茉乱帝凰 作者:泠筱

    茉乱帝凰 作者:泠筱

    chapter32 不如相见

    “死得是位年轻姑娘，死因应该是被大火烧死，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但从头饰和衣着上看，是中原人。”法医依照鉴定结果对驸马说。

    “是秀儿！”我看到了她头上戴的彩银钗！“是我的秀儿，头上还带着她说喜欢，我送给她的彩银钗！”人可以烧得面目全非，但钗不会变！看到她被烧得血肉模糊，我痛哭失声。

    为了祭奠死去的秀儿，我和巧儿三天未进食。逸言见我日渐憔悴，同我一起绝食，至于后来我实在不忍，只好同意进食并戒荤食一周。

    为了秀儿之死而愧疚的不止龙羽一人，巧儿也曾在看到秀儿尸体埋葬后的那天转身就撞在了棺材上。只是头磕破了，晕倒。修养几天，脑袋也不怎么清醒，时常伺候茶水时看到了哪个丫鬟像秀儿就拉住人家的手说对不起之类的糊话。

    而我，到了八月底，时常会怀念老爸；也怀念刚来时她们的玩闹；怀念在御花园和秀儿巧儿一起嬉笑，赏花；也会偶尔在犯傻时难过时怀念某张冷冰冰的面具脸，想起和他争吵生气时他的样子，想起当日我说再无瓜葛时的决绝。

    我想，人会后悔，一旦在做错了某件事受到了永难忘怀且无法弥补的的惩罚后。这段日子我清静了，也想了很多，怀念了很多，也后悔了很多，我来到这里好像对很多人都充满了愧疚。对秀儿，阿爸，龙回…

    当时因为我和巧儿都太过伤心，也不想过多地追查当日失火的原因，就一直搁置着。知道后来也无心再查，更没有了调查的依据，只认定了是不小心的失火而非人为纵火。置于秀儿为什么死在驸马的藏书帐内，巧儿的话给予了合理的解释：秀儿回头又去藏书房借书，可能是在拿书的时候着火了没来得及逃出来；又或许是秀儿再次进书房的时候发现失火想要救火，火势却很大将秀儿烧死。而相公的全部藏书和藏画，包括那张画皮都全数葬于火海中。驸马一直对此只字不提，但我能看得出每每他看到巧儿的眼神都比往日有所不同了。我想，一定是因为对于藏书和画皮被烧，秀儿死的事耿耿于怀。但是他的眼神里不像是怨，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是什么，我还无从感受。

    时间一天天过去，伤痛总会慢慢被新发生的事物和新出现的人所渐渐淡忘于脑后。

    八月中旬的草原已经不是那么的热了。

    我想踏出草原，想回皇宫看看了。是心境变了罢，我已经不怨恨龙回了，相反的，我却开始怀念他，再从怀念到想念，从想念到想见。

    相见对于人来说很难，心总是难以捉摸又难以平和以待的；而相见又很容易，就是把心里的隔膜暂时放在一边，那就可以抛一切去见面了。

    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就是看是不是真的想见，到底有多想见。

    “逸言，龙羽想阿玛了。”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也是我第一次提出来的愿望，他一口答应了。不过，“这次你乖乖先回去，我这边不能陪你了。”他的语调还是那么温柔，但是自从秀儿死后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怎么捉也捉不住，轻悄悄的，或许是我多想了。

    “嗯…”

    坐在轿子中的龙羽还在想着离别时逸言的眼眸和所说的话。

    “巧儿，你留吧。”没有任何理由，就把我的侍女留在了草原。

    他后又赏赐了我两三侍女陪我回中原，我推就说不必了只是回趟娘家而已。可他那般绅士风度是永远不会变的，心思细腻也是永远不会变，我万般推辞还是接受了。坐在轿子里我看着沿途的风景，是不是女人会越来越小心眼，越来越贪心，都是这样么？

    还是你自己想多了罢！或许只是在自己为自己的谎话惩罚自己了？明明是回宫，哪是什么回娘家？龙羽是公主，皇宫当然是自己的娘家啊，这么想着或许就会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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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2 不如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