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早就忍到极限了。
山里的蚊子像是几百年没开过荤一样,疯狂地往人裸露出的每一寸皮肤上撞。前一秒刚驱赶走,后一秒就又扑过来,乔桥必须像得了多动症似的边走边拍打。后来还是陈羽华教了个好办法,摸了些混杂艾蒿汁液的泥浆在身上,驱蚊的同时也能抵挡一些其他昆虫的叮咬。
但这些泥浆也带来另一个副作用,尤其是体表因为运动大量出汗时,粗粝的泥沙会被汗液化开,继而淌进衣服里,在布料和娇嫩的皮肤之间充当摩擦剂,又痒又刺,非常不舒服。
跟着大部队的时候除她之外全是男人,她没法提洗澡的事,现在只剩她和程修,事情就好办多了。
程修面色沉郁道:“不行。”
“为什么?反正都落后这么多了,不差这点时间吧。”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程修忽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乔桥,“山中的水源地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乔桥小声嘟囔:“这不是有你吗?”
程修:“总之不行。”
“那我不下水,就在岸上擦一擦行不?”乔桥放软语调开始哀求,“身上真的好痒,像有蚂蚁在爬……”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想到可能真有蚂蚁,那些泥浆可是陈羽华随便从地上挖的,万一正好挖到蚂蚁巢,那她身上那种痒痒的感觉……
老天啊,给个痛快吧!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扭曲,程修最终还是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他一个人沿着河道走了一长段路,终于选定一处浅水位的河道,要乔桥在这里擦身,而且必须有他在旁边警戒。
乔桥没有异议,喜孜孜地跟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始脱衣服。
程修自觉走到几米远外,背对着乔桥支起一个火堆,把她扔过来的衣服架好烘烤,祛湿除虫。
河水被太阳晒了一天,竟然有点隐隐的暖意,乔桥把脚趾缝里的泥垢洗干净,起了水泡的地方也做了清洁,疲惫的双足终于能够放松,就这么泡在水里都舒服得让人想睡过去。
但她不能睡觉,时间有限,不抓紧机会天就黑了,到时候夜行动物都会聚集到水源处喝水,这里能比白天危险数倍。
她解开上衣,来得匆忙,还穿着基地的作训服。不过这衣服质量真心不错,一般布料这时候早被树枝刮成乞丐服了,作训服却完好无损,只是脏了点,臭了点。
把脖子和四肢上的泥浆洗干净,乔桥又犯了难,背上够不到的可怎么洗?
她回头看了一眼程修,男人专心致志在帮她烤外套,看不到这边。
不如偷偷下个水?
这个念头在乔桥脑袋里转了一圈就歇气了,算了算了,她虽然很想爽一爽但还是小命重要,程修的话在这里跟金科玉律差不多,万一擅自下水引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那就完活儿了。
但背上够不着是真难受啊!
听不到河边传来的水声了,程修警觉地直起腰:“乔桥?”
“没事没事。”乔桥顿了顿,弱弱开口,“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火堆噼里啪啦燃烧着枯木,偶尔有没完全干燥的,就冒出一簇炙热的火苗。
乔桥雕塑似的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眉头紧锁,面色沉痛,如果不是给她擦背的程修,可能会有人以为她遇上了什么苦大仇深的事。
程修擦背技术是挺好的,擦得也很干净,但用力未免太大了点,真的好痛啊啊啊!
她知道程修已经尽量放轻了,但男人天生的力气在那里,再轻也还是痛。等他终于擦过一遍,乔桥迫不及待地抢过布条:“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动作牵动上半身微微偏转,隆起的乳包露出小半个,程修眼眸瞬间变得幽深。
“程修?”
他慢慢松开手,几乎是一步一步地退回了火堆边。
“快点。”
乔桥无暇分辨男人声音中微妙的喑哑代表什么意思,她草草地脱下裤子把下半身也擦了一遍,跗骨之蛆一般的黏腻终于缓解了很多。
旁边放着程修的外套,他背着她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却几乎没怎么出汗,衣服还是干燥的,此时刚好可以供她临时御寒。
乔桥光着身子披上,把踩脏的脚重新洗了洗,刚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什么速度极快的东西向她扑过来。⊙3щ點Ρó18點Us (⺷_⺷)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躲不开,但跟陈羽华久了,已经习惯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训练路数,面对偷袭竟然身体比脑子更快,头微微一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
那个不明生物一击落空,扑进草丛里,摇摇晃晃抬起头,对着乔桥摆出战斗姿态。
是一条蛇。
程修耳力何等灵敏,草丛中异常的动静立即引起他的警觉,乔桥和蛇对上视线的同时,程修也看清了这边的状况。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
“乔桥,不要动。”
两人隔得不远,只有十来步的距离,但蛇离乔桥实在太近了,就算他会飞,也很难在蛇发起第二轮攻击之前赶到,何况任何大幅度的动作都可能会刺激到蛇。
程修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军刀,但随即懊恼地想起军刀在外套里,而外套正披在乔桥肩上。
乔桥跟蛇大眼瞪小眼,都跟被点穴了似的一动不动。
她只在电视和动物园的爬虫馆里见到过这种生物,面对面接触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陈羽华教过她分辨蛇有毒无毒的办法,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蛇长着一副毒蛇脸。
“怎么办?”乔桥尽量保持嘴唇不动。
“别怕。”程修迅速冷静下来,他沉着地开始指挥,“盯着它的眼睛,慢慢向后退。”
乔桥听话地缓慢挪步,跟蛇的距离逐渐拉开了一点。
蛇吐着信子与乔桥对视,仿佛两大武林高手在满月之下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决。可惜蛇智商不足,看不出它面前的人不是西门吹雪,只是个小喽啰。
第一步顺利退回去了,等退第二步的时候蛇却动了,它跟着往前挪了一步。
“程程程程修。”乔桥都快哭了,“它咋还跟过来了呢?”
程修没法回答,乔桥往后退,他却在前进。借着草丛的掩护和灵敏的身手,他已经无声无息地摸到了蛇侧面三四米的距离。
再靠近一点,他就有把握在蛇扑起之前将它绞杀。
可惜蛇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它终于厌倦了跟乔桥的瞪眼游戏,高高立起身体,震慑般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飞快咬向乔桥。
乔桥只来得及抬起胳膊抵挡,但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程修的胳膊挡在她前面,蛇死死地咬着他的小臂。
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没有痛觉。接着随手从乔桥外套中摸出军刀,手起刀落,蛇身‘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翻滚跳动,只剩蛇头还不松口。
又一刀下去,蛇头被从中间破成两半,整个下颚都断掉了,想不松口也不行了。程修将两根毒牙从小臂上拔出来,又挤了挤血,但一种可怖的青色还是迅速蔓延到了关节处。
“你被咬了!”乔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没有血清啊,我给你吸出来吧?”
程修冷静地从背心上撕下一截布条,将左上臂死死扎住,防止毒液进一步往上流。所以动作都快速且平稳,难以想象在生死关头还能保持如此镇定。
“乔桥。”程修终于开口,“找一块塑料膜来。”
塑料膜,深山老林哪儿有塑料膜?
她大脑从没转得这么快过,平时看过什么都会转头就忘,今天竟然神奇地想起刚才洗澡时好像看到一个包装袋飘过。这会儿应该还在不远处,沿着河道就能找到!
很幸运,乔桥在不远处的水草里发现了它,估计是来探险的驴友扔下的面包袋子,乔桥草草洗了洗,赶紧拿给程修。
他把塑料膜覆在嘴上,做了个简陋的隔离,低头开始吮吸伤口里的毒血。
吮一口,吐一口,头几口血都是黑紫色的,吮到后面才渐渐变成红色。
直到吮不出什么了,他才吐出塑料膜,长长吐了口气。
“怎么样?这就行了吗?”乔桥表情比哭还难看。
“嗯。”程修点头,“扶我过去,我要休息一会儿。”
她扶着程修小心坐回火堆边,男人脸色已经变成惨白,手臂也隐隐发青。这样的状况让她实在没法欺骗自己情况有所好转。
“这是紧急联络器。”程修从腰带上拔下一个拇指大小的按钮,“两小时后会有直升机来接你。”
“接我?那你呢?”
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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