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作者:默默猴
。“往园里绕,做……做那档事,车厢四面都打开,让府里的人围在廊庑间瞧热闹。”
金钏红着脸啐道:“说谎不打草稿!这车能打开的门,撑死也就三面,前头连着辕座是要教人看——”见她比了比车顶,顿时语塞。
“廿五间园里不乏阁台,居高临下,那才叫好看。”
任宜紫说着,小手伸进云褥里“喀喇喇”地一阵转扭。耿照身子忽向后仰,整个人被抬高尺余,仿佛车底凭空升起一张胡床,将人放倒托起。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两侧的“扶手”也跟着抬高分开;椅背若持续倒落,又或扶手再高,不免折断肘臂。
金钏急道:“别弄啦,你要折断他的手啦。”扑前压住一侧扶手,不让机簧转动,再有不对,便要松开炼锁。
任宜紫也没想到会这样,抽出小手亮与她瞧,急唤:“……别松链子!这厮的武功深不可测,纵虎归山,你抓得回来么?我又没要折断他的手,你心疼什么?”
金钏大羞,俏美的瓜子脸蛋儿活像火烤柿子,又红又热,就算下一霎眼冒出烟来也非奇事,纤指一戟,结结巴巴:“你、你……胡……”始终难以成句。
任宜紫没料到她反应忒大,反失了逗弄的兴致,微一耸肩,口吻不咸不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将他的衣衫剥了,咱们往闹市行去。这厮若不识好歹,就把车厢四面打开,教越浦的百姓瞧瞧热闹。”
金钏一凛,脸热略褪,虽说赤身露体难堪得紧,总比挨鞭子强。小姐是脑抽了啥事都干得出的主儿,此际她未必真想打耿照鞭子,但这也不顺其意、那又不遂其心,说不定便真要打,届时十头牛也拉不回。把心一横,伸手去解男儿腰带。
耿照本能一缩,少女又窘又恼:“还不是你惹的事,别添乱!”越急越解不开结子,用力一拽,“嘶”的一响,居然硬生生拽断腰带,差点一屁股坐倒。
失去腰束,里外几层衣衫一起敞开,袒出少年筋肉虬结的上身。
在困等的这些天里,尽管李绥三餐备便,未敢慢怠,耿照吃两口便搁筷,更多时候饭菜凉了也没动,让李绥原样撤走,加上浅眠深患,匆匆数日,整个人清减许多,壮实的身板消了风似,胸肋浮凸,益显出嶙峋错落的筋骨线条。
金钏未见过他赤身luo体,但栖凤馆一战,被压制得几无还手余地,其身形早已烙于脑海,烧成灰也忘不掉。
记忆中,少年胸膛厚实,肩膀宽阔,岂是这般形销骨立?不禁伸出小手,碰了碰他线条冷峭、薄如锻钢的腹肌,但觉指触寒凉,简直不似活物,吓得缩手。
身后“咭”的一声乍现倏隐,她满不愿被主子小瞧了,银牙一咬,硬是将手搁在少年腹间,抬头见他眼眶凹陷,眼袋浮肿;唇颔的髭根虽剃得干净,凑近时还隐约嗅得胰皂香气,不知怎的仍觉一片青惨。若非双眼精光熠熠,活脱脱是郎中所云“印堂发黑”之象,喃喃道:
“你……病了么?怎地……弄成这样?”
他说话倒不像是快病死的调调,冬烘得令人恼火。
“金钏姑娘,我听人说:‘男女异群,不窥壁外。’似这等荒谬之命,不应盲从。”声音不大,却有种沉稳内敛、游刃有余的感觉,喉底似有真元滚动,yu强yu弱,无不收放自如。
金钏迄今十七载的人生中,所识之人,有此修为者不多,水月停轩只一位代掌门差堪比肩,武名远播的二掌院尚有不及,遑论诸女,约略放心些个。
却听任宜紫冷笑:“就你学问大!《女论》还说‘男非眷属,互不通名’,你是金钏丫头什么人,还不是直呼其名?”
金钏较内向的妹妹银雪更易脸红,非是脸皮薄,实乃体质所致,颇受任大小姐折腾,平日亦甚苦恼。
但大小姐也不总是含尖带刺,意有所指的。
说者无心,听在金钏耳里,“你是金钏丫头什么人”云云直似反讽,至于讽了哪里,个中因由又经不起推敲;小心思绕来转去,自是耿照不好,一为泄愤,二为自清,抓他裤腰一扯,一声脆响,里外几重布料应声两分,将典卫大
分段阅读_第 2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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