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作者:默默猴
,身后忽生异样,那枚甩着热汤的肉丸子击中空空如也的大门,顿无踪影,随即泛起一阵奇异波动,dàng过五行八方,偌大的院里天地错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shè等俱失其常,凭空升起了一座严密的术法大阵,玉盆里的火锅连同食物香气齐齐消失,居然全是幻术——
聂雨色很想直接在成骧公珍藏的这件“凫喧鳞跃青玉笔洗”里煮食,连火锅都不用,毕竟啄鳞犯了奇宫忌讳,按聂二侠的计较,连古人也不能放过的。可惜周遭拦阻太甚,只能悄悄将玉盆留于阵中,期待对子狗一阵瞎捣,顺手将这件衰物打个稀烂。
他施展身法倒纵入堂,单掌按地,正yu御阵,岂料大阵次第逆转,彷彿遭人解锁,堂外浓雾飞快散去,赫见殷横野并未打烂玉盆,而是将手掌按上,cāo纵阵枢解阵。聂雨色与他一正一逆,以相同的手法为之,功力高下立判,聂雨色全无抵挡之能,阵法转眼即解。
“勤劳思命重,戏谑逐时空。”殷横野的笑脸越见清晰,笑得他心底发寒:
“奇宫术法纵高,你在我面前使忒多回,我若还不能洞悉理路,岂非愧对‘地隐’之名?聂家小儿,骄兵必败啊!可惜这束脩,须得赔上你一条小命。”
阵法将破,聂雨色兀自不撤,殷横野心底一阵不祥,蓦然省觉:“不好,竖子有诈!”连忙撤掌。轰然一响,半座厅堂zhà得粉碎,聂雨色被震飞两丈余,落地时碾过无数破片,扎得身臂渗血,不敢停留,拖着伤驱一跛一跛掠向后进,免得被对子狗追上,除死无他。
他以“凫喧鳞跃青玉笔洗”为阵枢,其实是诱敌计。
此宝价值连城,不容有失——寻常之人多半如是想。对子狗自负聪明,一旦逆向思考,毁去阵枢,此阵非但不能由内解除,连从外头都无法打开,少不得要关他个几天几夜,届时己方以逸待劳,有利无害。
“隐圣”之名却非浪得,殷横野几次折在他手里,气愤难平,huāxin思钻研聂雨色的佈阵手法,不能悉辨处,迳以无上修为碾压,居然透过阵枢的诱饵解开禁制。万幸聂雨色惯留后手,早在铜托下埋设硝石yào引,虽不能zhà死殷横野,却把“凫喧鳞跃青玉笔洗”zhà得粉碎;若非内外皆伤,聂雨色简直忍不住要大笑。
殷横野挥散硝雾,满目狼籍,连堂簷都塌毁大半,玉盆岂能有倖?心痛如绞;略一沉吟,先以“分光化影”身法掠出宅邸,将那块“不如归”真迹取下,藏于远处草丛,免遭战火波及。重入二进时,听聂雨色正对另一人冷笑:
“……若非我备了硝yào,对子狗抢入此间,大伙儿横竖是个死。成骧公又怎么了?有本事你让他来助拳哪。”
老人心疼“凫喧鳞跃青玉笔洗”死无全尸,指气无声飙出,却在堂前戛止,彷彿撞上无形高墙。矮小苍白的青年咬着一口血,盘膝席地,堂内那处原本应有的乌木地板全被揭起,露出土色,绘满繁複的术式,全无遮掩。
殷横野立时会意——瞧这模样,怕连屋下所夯都被掘穿,填以血壤土一类利行术法的材料,让聂雨色能直接cāo纵地气,阵壁才得如斯强韧。
而堂内除了笑意邪厉的聂二,并无余子,显然适才是故作疑兵,引老人杀入内院。
聂雨色随手发动阵法,满山的虫鸣鸟叫顿时不见,彷彿整座院子被浸入深海,阵式的强度远非前度可比。殷横野怡然前行,直至簷阶前的那堵无形障壁,伸掌一按,闭目感受其中错乱五行、逆转九宫的术式理路;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仅只一霎,老人才垂落手掌,额间微见汗渍。
此阵的术式结构前所未见,并非以奇宫嫡传之法所建,其中依稀有来自《绝殄经》的部分,但皆非核心栋梁,无论以奇宫或《绝殄经》之法,都不能悉数判读,遑论破解。
(这是……他自己的发明创见!)
“……不只是你,才懂‘勤劳思命重’啊,对子狗。”聂雨色邪笑,无视殷红血丝淌下嘴角,飞快按转地面纹咒。“你要花多久时间,才能破这个阵?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殷横野
分段阅读_第 22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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