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可真有意思、真会玩儿啊,别人接力跑,你俩接力住院是吧?”
杨依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斜眼瞧着病床上鼻青脸肿的宋念宇,出言讥讽道。
“哎,宋念宇你跟我说说,你他妈都喝到酒精中毒了,到底是怎么硬起来的?”
她脸上还在笑,可声音已经咬牙切齿起来。
饱满的西瓜子在她的贝齿间被咬成碎渣,宋念宇觉得她肯定是把瓜子当成自己了。
“哥哥天赋异禀,再喝两瓶还能硬,你应该知道的啊?”
宋念宇却还在那儿搓火儿。
他懒洋洋地把两手枕在脑后,悠闲的样子不像是刚做完手术苏醒,更像是躺在家里晒太阳。
只是不小心扯到受伤的地方,一阵呲牙裂嘴。
不过倒是一点都不耽误他贱兮兮地看怼杨依。
“操你妈!”杨依突然发作,直接把手里瓜子皮砸在宋念宇的脸上。
“想肏逼还用他妈的特意出去,怎么着嫌我年纪大了是吧?”
她骂完就往病房外冲,高跟鞋踩得气壮山河。
结果跟刚打回热水的周蕊撞了个满怀,盆里的热水倒是一点也没浪费,俩人给泼了一身,谁都没躲过。
“我发誓我没惹她,”宋念宇看着周蕊,瞎话张嘴就来。
不过他还算有良心,脸不红心不跳盯着周蕊压根不相信的眼睛,补了一句,“……起码不是主动的。”
杨依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窗边,胸口剧烈得起伏着。
“……病人的脊柱受到反复重物的反复击打,导致错位,位置不太好,引发部分神经压迫,所以腰部以下会暂时失去的知
觉……这次手术的效果一般,不过病人年轻,身体素质也不错,应该问题不大。”
半个小时前,医生跟她说的话,并没有让杨依感到轻松,她的手还在发抖。
杨依觉得冷,不只是因为头顶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
“那他有可能再也恢复不了吗?几率大吗?”杨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医生意味深长地从眼镜上头看了她一眼。
“目前看几率不大,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姐……”追出来的周蕊连盆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杨依劈手打断了。
“别叫我姐,你是我姐!”
她把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火气都发在了周蕊身上。
“周蕊你可真有意思,跟齐珩他妈的打野战都行,到了宋念宇这儿就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了是吧!”
杨依的声音不小,说的又是这种事儿,周围几个病房里但凡能动弹的,都一脸八卦地凑到门边。
“你……你就是把宋念宇当备胎,就是在利用他喜欢你!”
周蕊脸色煞白地看着她,她嘴唇张合了两下,杨依做好了周蕊反驳的准备。
她正需要有人跟她吵一架……要是能打一架就更好了。
“……姐,你还好吗?”杨依听到周蕊关切地问她。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周蕊的时候。
她刚搬到周蕊楼上,送客人下楼的时候,正撞上放学回家的周蕊。
她被客人顶在狭窄的楼道拐角墙上啃咬。
那家伙在床上是个废物,吃了药鸡巴也硬不起来,下了床却花样儿奇多。
手一直在她裙子底下摸索抠挖,还他妈一点都不知道控制力道。
她当时疼得直打哆嗦,却还是得配合着娇喘呻吟。
周蕊背着双肩包,低着头缩在一边,等着他们把路让出来。
男人可能有点暴露癖,兴致反倒更足了,硬生生地把500块钱胡乱团成团塞到了她的下面。
“真乖,下回我还来。”男人把手上的蜜液慢条斯理地蹭在她脸上才离开。
“……你还好吗?”周蕊当时也是这么问她的。
杨依还记得自己的当时的回答,“老娘好得很,死丫头片子想看我笑话啊?别做梦了!”
“不好,很糟糕。”
杨依这次说了实话,伸手把藏在内衣的烟盒摸了出来。
她嘴唇发抖,第一根烟没叼住,掉在了地上。
她没拿第二根。
“我要结婚了。”她低头看着地上雪白的烟轻声道。
“结婚?”周蕊很意外,她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是跟宋大……”
“不是他,我们俩不合适。”杨依控制不住地开始抖腿。
“是个做小生意的,外地人……她不知道我是干那行的,”杨依自嘲地笑了笑,“不到四十,166,南方人,离过一次婚,不
过没孩子,刚在郊区买了套房,170米全款精装……还挺不错是吧?”
她像是在问周蕊,也像是在问自己。
“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卖几年。”杨依的高跟鞋踩上那根烟,反复地碾了又碾。
雪白的烟纸碎了,烟丝散落一地,“能找着这样的,我挺知足的。”
“甭搭理杨依,这个娘我们就是脑子有病,这事跟你没关系。”
宋念宇看着明显失魂落魄的周蕊,嫌弃地捡起一片瓜子皮扔到一边,
“怎么这么没精神?后天可就要高考了,赶紧回家复习去,你宋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指定瘫不了。”
他冲着周蕊吹了个口哨,戏谑地看着她被水打湿的上身。
浅蓝色的衬衣被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妹妹身材真不错,别老穿棉布内衣,高考完了咱们可就是大人了,到时候试试性感的。”
高考终于结束了。
严肃的学校变成了狂欢现场。
那是一种彻底释放后的狂欢,有着巨大的、无法抵御的吸引力,想要把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只是大喊大叫根本不足以表达这种极致的情绪,尖叫哭泣才是最佳选择,曾经被无限爱惜的书本笔记成了最佳的发泄对象。
书桌被踹翻、课本被撕碎,从教学楼下扔下的碎纸片像是突如其来的暴雪。
破坏是为了重建,而暴雪试图埋葬一切。
所有的老师都神隐了,学生们终于在不是高中生的第一天,成为了这所高中真正的主人。
齐珩考试的学校有点远,他紧赶慢赶,还是比大多数人晚了一步。
狂欢已经接近尾声,只是几个小时,学校就成了废墟。
齐珩几乎是跋涉过深及膝盖的碎纸,然后是用跑的,楼梯在他的脚下后退。
他怕周蕊已经离开了。
一间一间的教室门划过,齐珩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像个赌徒正在掀开最后一张扑克牌。
悬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周蕊还在。
她正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她没有撕碎书本笔记,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农民工才会用的编织袋。
教室里除了她没剩下几个人了。
讲台上四五个女生抱成一团,有莫伊,她们在选择合适的滤镜跟角度自拍,莫伊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齐珩。
另外就是还有最后一排一个个子很高,瘦弱得像是螳螂的眼镜男。
周蕊抱着厚厚的一摞书往编织袋放,齐珩上前帮她把编织袋袋口撑得更大了些。
“考得怎么样?”
周蕊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看了一眼齐珩,她一脸的汗,碎发黏在额头上,可神情却是放松的。
“还好,你呢?”
“也还好。”
齐珩回答完就不再满足于这样没有意义的你来我往,他想要直奔主题。
周蕊说过高考完了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你想肏吗?”可周蕊却比她更直接。
周蕊问齐珩的时候,甚至没有压低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算得上平地一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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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终于可以写H了,开心撒花~~
她太渴望了,蜜穴也一样,贪婪地滴滴答答往外淌着水,水甚至都流到了膝窝,又被舔掉
了
那几个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的女生齐刷刷地安静下来。
她们先是确认似的彼此对视了几眼,然后默契十足地看向莫伊。
谁都知道莫伊喜欢齐珩,追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按她的脾气,被这么公然挑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莫伊却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周蕊,连句难听话都没敢说。
她就像是一条被锁进铁笼用棍棒反复调教过的疯狗,虽然本性难移、恶习不改,却已经明白了咬上对方一口,自己得受十倍百
倍的罪。
再不甘心,也只能忍。
“不要脸!”有不明就里的女生替莫伊出头,“还是好学生呢,原来骚成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没见过这么贱的,真是恶心!”
“还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了呢,八成染上了梅毒性病!”
她们骂得难听极了,周蕊却一脸的无所谓。
她把最后几摞卷子揉吧揉吧扔进编织袋,撕拉一声拉好拉链。
“你们也想一起吗?”她很真诚地发出邀请。
齐珩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周蕊这是想做什么?!
有女生鬼使神差地看了齐珩一眼,没人知道她具体想了什么,只是整个人的神情突然变得又羞又愧,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周蕊你有病吧!”她小声嚷嚷了一句,拽着朋友就往外跑,还不忘再看齐珩一眼。
莫伊走得最慢,若有所思地看着周蕊。
周蕊特意跟她招了招手,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逃似的摔上了门。
“既然这样,那咱们也走吧。”周蕊听起来挺遗憾的,她伸手就把编织袋拎了起来,被齐珩给抢了过去。
“就齐珩一个够吗,周蕊?”
色欲最是壮人胆色。
教室最后头的男生开了腔,他推了推眼镜,大着胆子说,“咱们同学一场,说不定以后再也见不上了,要不一块儿?”
齐珩的“滚”字还没冲唇齿间冲出来,周蕊就已经答应了。
“好啊。”她说,语气平静地就像是答应借给对方笔记看一样。
周蕊的随意跟痛快反而让那男的怯了。
“你……你真愿意?我……我跟你开玩笑呢!”
“真愿意,走吧。”她一马当先走出教室,留下齐珩跟他俩人大眼瞪小眼。
“你给我滚远点!”齐珩威胁地用手指点了点男生。
他畏缩地低下头,可犹豫了一会还是觉得必须去。
人家周蕊都愿意了,齐珩你玩不起就不玩呗!
男生火急火燎地追出去,结果根本看不到周蕊跟齐珩俩人的影儿了。
他顿时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恨自己怎么没跟紧。
男生站在原地跟陀螺似的打转。
就此放弃?怎么可能!
他勉强定了定神,推了推快要从鼻子上滑下来的眼镜,朝校门跑了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齐珩反手关上阶梯教室的门,把编织袋扔在地板上。
他只是下了一层楼,随手踹开了一间空教室,就把周蕊拽了进去。
齐珩掐着周蕊的腰把她转过来,看着她的脸,拇指控制不住地在她的嘴唇上抚摸游走,还拨开嘴唇,朝深入探去。
周蕊配合得张开嘴巴,还伸出舌头舔吮齐珩的指尖,
“很明显不是吗?我想要被肏。”周蕊轻咬着她的手指,声音含糊,语气却异常坦诚。
她顺着齐珩的力道推了两步,顺势坐上第一排的桌子。
“咱们开始吧!”她张开腿,勾上齐珩的腰,伸手就去扯齐珩的腰带。
动作太娴熟了,像是重复了上百次了。
齐珩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到底是在谁或者谁们的身上练习过。
齐珩直接掀开周蕊的裙子,那是一条长及脚踝的高腰蛋糕裙,穿着周蕊身上很温柔。
两根手指勾住了她内裤的裆。
已经有点湿,齐珩注意到,是因为自己吗?
他不能确定,齐珩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自信了。
齐珩微屈手指,凸起的关节在湿漉漉的缝隙里刮蹭着,从前到后,每个敏感部分都照顾周到。
周蕊猛地绷紧了身体,齐珩几乎是同时就感觉到穴口地收缩。
“你比之前还要敏感。”齐珩陈述道。
“……谢谢夸奖。”周蕊仰头大口地呼吸,她把腿分得更开了,方便齐珩动作,
周蕊伸手用掌根按压齐珩内裤鼓起的大包,微腥的味道异常熟悉,周蕊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想吃吗?”
齐珩发现了,他死死地盯着周蕊的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点神情的变化。
他很想周蕊,身体是最诚实的。
齐珩很长一段时间,早上起来裤裆都是湿冷的。
他的梦里有周蕊。
被欲望彻底俘虏的、喜欢着他的周蕊。
她含着他的鸡巴呻吟,用乖巧的嘴或者是甜蜜的穴,每一下摩擦抽插都让她喘息尖叫。
湿漉漉软乎乎的周蕊,在一次次的潮吹里扭着屁股,却贪得无厌地含着泪求他,说“还要更多”。
梦里有多甜蜜,醒来就有多凄凉。
“想吃。”
周蕊的舌头不自觉地吐出一点,像嘴馋的猫,她低头凑上齐珩的两腿之间,却被齐珩扯住了头发。
“先别着急。”齐珩说着,手指关节死死地抵上周蕊变硬的阴蒂,开始用力揉搓挤压。
“……啊!”周蕊惊喘着,她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瘫软在桌上,穴口却随着他的每一下动作收缩得更厉害了,粘稠的蜜
液被挤压出来。
只是几下,周蕊的脸就变得通红,她的呼吸也越来越轻、越来越浅浅。
齐珩知道她马上就要迎来阴蒂的一次小高潮,
可他却没让周蕊称心如意。
齐珩抽出了手,没等周蕊出声抱怨,就把她翻了个面。
周蕊被快感俘虏的脑子有点迟缓,被拽下内裤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只有上半身趴在桌上,下半身完全是空悬的。
齐珩的硬挺从后面抵上了穴口。
蜜穴欣喜若狂地蠕动着,谄媚讨好着饱满的龟头,可齐珩却不为所动。
周蕊根本等不了,她要疯了,她现在只想要什么东西捅进空虚了许久许久的小穴里。
她太渴望了,蜜穴也一样,贪婪地滴滴答答往外淌着水,水甚至都流到了膝窝,又被舔掉了。
齐珩却还在撩拨她。
他的腰慢慢地挺动,硬挺的头部在蜜穴浅浅地抽插着。
隔靴搔痒地勾着里头的痒不说,每一下还刚刚好挤压到肿胀发硬的阴蒂。
周蕊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整个人都在打颤,大腿根的肌肉更是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是不是不够大?没我肏你肏得爽!”齐珩说的每一句刺伤着周蕊,自己的心也跟着血淋淋。
“……哈,嗯…齐珩,你闭嘴!”
“被我说中了?”齐珩心里的妒忌快要把他从里到外都烧着了。
硬生生地被舔到了高潮,蜜液喷涌,甚至飞溅到了齐珩的脸上。
周蕊一贯是能忍的。
她能忍疼、能忍饿,还能忍冷,可她没办法忍这要掏空他、逼疯她的渴望。
“……痒。”
周蕊娇气地抱怨着,她回头去看齐珩,身体斜扭着。
上半身是光裸的,齐珩看着她,觉得她特别像是一条专门来诱惑人心的美人蛇。
她眼里含着泪,嘴唇也跟浸着蜜似的,整个人被欲望熬得粉嫩粉嫩的,像是刚从冒着白气儿的笼屉里蒸出来的甜糯米糕,又软
又甜。
齐珩知道周蕊只是看起来软、瞧上去甜。
她有锋利的爪子,平常都不显山不露水地藏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抓挠出深深的血痕。
你想怪她,可她却只是用那双葡萄似的眼睛看着你,你就一句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齐珩有时候觉得自己贱极了,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他其实最喜欢周蕊骨子里的这股子谁也捂不暖的冷劲儿,像千年不化的冰。
周蕊越是冷着他,他越是心里痒痒。
现在终于轮到周蕊痒了。
“哪儿痒?”齐珩的手在周蕊的身上流连忘返,跟蜻蜓点水似的,指尖依次划过背心、略过腰窝,轻飘飘的力道,又勾起一连
串儿的痒。
周蕊抿着嘴没说,眼泪也落了一滴,屁股却摇了起来。
她扭着腰去追逐齐珩的硬挺,像一条发情的蛇,骚浪得能让每个男人发疯。
粉嫩的穴口张合着,又挤出几滴蜜液,黏在充血胀大的阴唇上。
齐珩眼眸暗了下来,他猛地一个挺身,直接把硬挺捅进了二分之一。
周蕊毫无防备,就像是被叼住后颈的猫,猛地弓起了身子。
“啊!”她短促地尖叫着。
小穴空寂了太久了,又加上齐珩的尺寸实在是太大了,这么捅进去肯定是有些疼的,穴口都被撑得没有一点缝隙。
可更多的还是空虚被满足的爽。
所以那声上扬的尖叫没有完成,就被快感带着拐起了弯儿,变成了一声声缠绵甜腻的呻吟,叫着齐珩的硬挺又跟着粗了一圈。
周蕊没等那细密的疼过去,就摇着屁股想要吞下更多。
可齐珩明摆着不想要让她痛快。
硬挺没再往深处汁水繁茂的地方捅,反而慢慢地抽了出来。
盘亘在上头狰狞凸起的血管一寸一寸地刮过媚肉,带出了更多的蜜液,甚至有一滩滴在了地上,把浅灰的地毯弄成了深灰了。
他弯下腰,抚摸着周蕊的双臀,像一对新熟的水蜜桃,
齐珩越看越馋。
他像是把玩着什么妙物,反复抓揉,久未见光的部位嫩滑得像是能够流动,可只是这样根本就不够。
于是,齐珩用上了嘴唇,牙齿,还有舌头。
“齐珩…啊,你……你不要咬,嗯嗯…别舔啊!”
周蕊身上一层一层起着栗。
整个人都已经恍惚起来,她像是在一条根本看不到尽头的幽暗隧道里前进,每踏出一步,快感就增加一倍,以摧枯拉朽的气势
拨动着神经,快感像是根本没有尽头一样。
周蕊被如此巨大的快感给吓到了,可她的身子刚刚好卡在桌上,就算是逃,也根本没有办法。
更何况她根本不想。
周蕊硬生生地被齐珩舔到了高潮,她哭喊着,蜜液喷涌,甚至飞溅到了齐珩的脸上。
“……停……停下…够…够了,不要了……”周蕊气若游丝地哀求着。
可他都没有停下。
周蕊的身体敏感到呼吸都能让她止不住的战栗,更何况齐珩还在用牙齿研磨着她肿成透明、硬得像石头的阴蒂。
她已经出不了声了,瘫在桌子上,奶子早被压得变了形,控制不住的津液顺着嘴角淌了一桌,身子也痉挛抽搐着,像一条濒死
的鱼。
只有小穴是不满足的,还在那儿收缩着,恨不得把在那儿磨来蹭去的嘴唇都给吸进去。
齐珩其实也忍得辛苦,他的手紧紧地箍着硬挺的根部。
前液从马眼里一个劲儿地流,甚至都滴在了地上,连成一条透明的线。
东西也还在抽动着,它想要肏进去,肏得周蕊求饶,肏得周蕊高潮,肏得周蕊再也离不开他。
齐珩甚至都没办法判断从周蕊两腿之间喷出来的是失禁的尿液,还是潮吹的蜜液。
周蕊突然被抱了起来,齐珩抱着她坐了下来。
她被欲望跟快感泡透的意识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齐珩的硬挺就从下而上地捅了进去。
“……呜!”冲口而出的呻吟声被早有准备的齐珩伸手捂住。
只是身体的反应却没那么容易消失,周蕊缩成一团,在齐珩的怀里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也扑簌簌地落了不停。
齐珩忍不住舔了上去,又吻了吻周蕊的唇。
“嘘,忍一忍。”
他边说边扯过扔在一旁的外套裹住周蕊。
周蕊有些糊涂,她伸手刚要扯掉外套,却突然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周蕊才意识到是有人闯进了这间阶梯教室!
他们两个刚才太着急了,居然都忘了把门反锁上。
周蕊顿时吓得动也不敢动,她死死地揪住齐珩盖在她身上的外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可蜜穴却是不老实的。
它因为过度紧张而愈加兴奋,内里的媚肉像是一张张小嘴在吮吸着齐珩的欲望,想要榨出其中的精华。
齐珩咬牙强忍着射精的冲动,故作镇定地看向开门的方向。
来人是周蕊的班主任。
“还没走呢,在这儿是……谈恋爱?”
班主任居然开起了他俩的玩笑。
从他的角度看过来,周蕊面朝齐珩被他抱在怀里,头低垂着埋在他的肩头,耳朵红到滴血,是典型的高中小情侣调情时候的状
态。
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得说两句。
可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他们之间也不再是学生跟老师的关系,心态自然不同了。
“周蕊有点发热头疼,我陪她在这儿坐会。”
齐珩的瞎话张嘴就来,而且他演戏演全套,边说边伸手捧住了周蕊的脸,还探身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周蕊的额头。
不过是身子稍稍前倾了一点,可填满周蕊身体的硬挺却又更深地往里捅了一截。
只是这么一下,周蕊的蜜穴又绞紧了一分,齐珩的呼吸也跟着更粗重了。
“说起来,你们两个还在一起我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
班主任边说边往教室走,周蕊紧张地脚趾都要抽筋了,幸好他只是走向讲台。
“怎么会呢?我们挺好的。”
周蕊敏锐地察觉到齐珩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她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一触即离,她就知道齐珩生气了。
齐珩的手不动声色地从裙摆下潜了上去,准确无误地摸到了周蕊的两腿之间,然后沿着穴口摸索。
周蕊猛地揪紧了齐珩的领口,她在警告他。
可齐珩选择无视了这个警告。
他的手指在寻找缝隙,指尖探进去的那一刻,周蕊的身子直接绷成了一张接近极限的弓,呼吸浅得让人怀疑她根本没有吸进氧
气。
淅淅沥沥的蜜液撒了齐珩一手,正在讲台翻找着什么的班主任听到了零星的水声。
他抬头看了齐珩一眼,齐珩无辜地回看他,他便一点怀疑也没有地认为自己听错了。
“发热啊?没影响高考吧?”班主任关切地问。
周蕊根本说不出话,齐珩“体贴”地替她回答,“考试的时候没事儿,应该是回来的车上空调太冷了。”
说话间,手指的第一关节挤了进去,紧接着是第二个关节。
周蕊一口咬在齐珩的锁骨上。
齐珩这才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微微弯曲手指开始抠挖。
他精准极了,直接挖到了周蕊敏感的G点。
一下、两下,三下,在很有可能暴露在人前的刺激下,快感的堆积前所未有得块,周蕊很快又被推到了临界线。
她竭尽全力地忍耐,然而全无用处。
她还是当着班主任的面,无声地高潮了。
周蕊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呼吸都屏住了,微微打着颤,看起来还真挺像是畏寒怕冷的。
可齐珩知道她的反应有多激烈,蜜穴收缩得他都觉得疼。
齐珩甚至都没办法判断从周蕊两腿之间喷出来的是失禁的尿液,还是潮吹的蜜液。
温热的液体直接打湿了他的裤子,更多地流淌在地上。
班主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遥控器,他没再多纠缠,大步流星朝外走。
“那就好,你俩好好处,要是能结婚,记得给我发请帖。”
门刚一关上,齐珩就再也按奈不住。
他把周蕊抵在桌上,一边狠狠地亲吻着周蕊的嘴唇,一边猛烈地抽插着。
像野兽发情一般的大力撞击,皮肉拍打的声音在空寂的教室里回荡着,和着水声,淫荡极了。
周蕊的眼神仿佛已经失焦了,她彻底被欲望击溃。
可她却贪婪地想要更多,“哈…再用力一点。”
齐珩高潮的时候,周蕊已经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可她却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看向齐珩的脸。
视线颤抖得从额头划过,经过鼻尖、嘴唇,最后落在下巴上,一路高低起伏着。
周蕊想要清晰地记住齐珩的脸,清晰到再也看不见也能想象出来。
别在我这儿耽误功夫了,我真不知道周蕊现在在哪儿。
周蕊不见了。
准确地说,是消失了。
起码对齐珩来说,是这样的,毫无征兆的。
齐珩本来想给周蕊一个惊喜的,特意赶在大年二十九提前回了国。
可当他站在贴好了春联福字的周蕊家门前,给他开门的居然是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妻,还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周蕊?是哪个?不晓得,快走快走……”
男人警惕地看着齐珩,手背皴裂的拳头紧攥着,“我们在这块儿住了快半年咯!”
男孩也莫名地对他充满了敌意,偷偷操纵着怀里的玩具奥特曼对他发射“死亡十字光”。
这家人坚决拒绝了齐珩进门的要求,“有啥子事去找我们老板,我们就是打工嘞。”
说不定是周蕊把房子租出去了,毕竟空着也是空着,齐珩这样告诉自己。
他连夜买了飞机票,赶到了北京。
得到的却是周蕊在一个月前就办理了休学手续的消息。
“她具体去了哪儿,我们也不太清楚,学校不好干涉学生的四人决定。”大学教务处的人这样说。
齐珩从空荡荡的校园走出来,他站在路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周蕊的电话还能打通,却一直没人接,齐珩打了一遍又一遍。
从一开始的急切担忧,变成了愤怒痛苦,又变得麻木,可他却停不下来,一直打到手机关机。
大年三十的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也没有行人,只有红绿灯还在机械地变化着,像是整个世界的人都消失了。
齐珩仰头看着阴沉沉的雾霾天,当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冰凉地水滴时,他才意识到下雪了。
门铃响的时候,杨依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瓜子看电视。
她长胖了些,穿着宽松随意的居家服,却还是挡不住微微隆起的肚子。
“你别动我去开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紧张兮兮地喊。
“我是怀孕了又不是瘫痪了,几步路又不是不能走,你好好做饭吧!”
杨依拍掉手上的瓜子皮,光着脚去开门。
“谁啊,大初一的就来拜年,有点太心急……”看到齐珩的瞬间,杨依的脸色就变了。
她直接就想把门拍上,可齐珩提前把手按在了门框上,要关上门就得夹断他的手指。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知道周蕊去哪儿了?”
齐珩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他眼睛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胡茬儿也都冒出来了,身上的大衣下摆也皱皱巴巴的。
“小依,饭好了,我妈前两天送过来的鱼特鲜,我清蒸的,快来尝尝!”屋里的男人喊她。
“哎,马上就来!”杨依扭头慌张地应了一句。
“我不知道。”杨依往外推齐珩,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屋里的男人听到,“你快走吧。”
“我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想知道周蕊现在在哪儿,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齐珩边说边顺着门缝往里看,他能隐约看到一个有点矮胖的男人正在摘围裙。
“都不知道你结婚了,恭喜啊……他知道吗?”
“齐珩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杨依咬牙切齿道。
可她很快软了下去,声音都是哀求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周蕊高考完没多久,我就搬走了,我们已经很久不联系了,真
的……”
“是这样啊,”齐珩眼神执拗地看着杨依,嘴角却是上扬的,“……那你知道宋念宇住在哪儿吗?”
杨依给齐珩的地址是个去年年底刚落成的小区,位置有点偏,不过依山又傍水,户型也大,旁边又再建育才小学的国际部,在
那儿买房的基本都是本地的中产家庭。
宋念宇自然格格不入。
齐珩甚至都没费心找他住的楼栋单元,刚进小区门,就在中心花园就看到了他。
宋念宇正在花园最中心的凉亭里吞云吐雾。
那是个足以容纳十几个的凉亭,物业服务很周到,还在石凳上加了软垫,不过却因为他抽烟抽得亭子里烟雾缭绕,根本没人愿
意进去。
十几个大人小孩只能在周围徘徊,个个面露不满,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过去跟他理论抗议。
倒是有好奇的小孩子一直盯着宋念宇,宋念宇也贱兮兮地跟孩子又是招手又是做鬼脸的,小孩子被逗得咯咯乐,结果被旁边的
大人看到,赶紧拽着往家走,跟宋念宇是个瘟神似的。
瘟神自己却像是什么敌意都察觉不到,看起来惬意得不得了,甚至还荒腔走板地哼起来《死了都要爱》。
“哟,来得还挺快。”宋念宇看到齐珩跟杨依不一样,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来一根儿?”他还跟齐珩让烟,齐珩也真的伸手接了,
“这大过年的来看我,都不知道带点东西?”
宋念宇直接把烟灰弹在了地上,嫌弃地弹了弹舌头,“才在国外呆了不到半年,咱们这儿的规矩就忘了?齐珩,你这可算忘
本,不能这样!”
“周蕊在哪儿?”齐珩叼着烟到处摸打火机,却怎么都找不到。
宋念宇嘻嘻笑着,把烟拿下来给他送过去。
齐珩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烟点着了。他深吸了一大口,腮都嘬了下去,烟进了肺,半天也没见他吐出来。
“哟,看不出来啊,还是个老烟枪。”
齐珩没跟他废话,拿起手机拨出了周蕊的号码。
跟他想的一样,周蕊的手机铃声从宋念宇的口袋里传了出来。
只是那铃声隔着一层搭在膝盖上的薄毯,有点模糊不清。
“周蕊的手机为什么在这儿?”齐珩质问道。
“妹妹托我帮她收着呗,不想让某些人打扰到她,有问题吗?”
宋念宇边说边用夹着烟的手指去瘙眉心,烟灰掉在薄毯上,他赶紧拍了又拍,还凑上去细细端详,唯恐给烧坏了。
“有,而且很多。”齐珩现在已经认定是宋念宇把周蕊藏了起来,“把周蕊的手机给我。”
“齐珩,你别在我这儿耽误功夫了,我真不知道周蕊现在在哪儿。”
宋念宇拇指食指一错,直接就把烟给掐熄了,又特真诚地补了一句,“她不是你女朋友嘛?你问我,是不是有点……太奇怪
了。”
齐珩被他的“真诚”给彻底激怒了,他猛地揪住宋念宇的领口,刚要跟他理论。
盖在宋念宇膝盖上的薄毯滑了下去,齐珩看见了薄毯下盖的东西,直接愣住了。
是一部轮椅,宋念宇竟然坐在一部轮椅上!
“松手松手!”宋念宇急吼吼地拍打着齐珩的手背,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关心那块毯子。
“我警告你啊齐珩,别踩了我的毯子,踩上一脚,我掰折你一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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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偷着改了妹妹的志愿,这事儿真的还是假的?
“你说那房子啊?卖了,早卖了,夏天还没过完妹妹就……你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行了行
了别拍了,这可是妹妹特意给我买的,纯羊绒的,你再给我拍坏了!”
宋念宇特嫌弃地扒拉开齐珩的手,自己一点一点地检查毯子,吹掉上头粘上的浮灰,细致得恨
不得掏个放大镜出来。
“她把房子卖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为什么,为了钱呗!不过妹妹卖得有点太着急了,起码比市价低了20万。”
宋念宇一说起这事儿就痛心疾首得不行,跟自己丢了20万似的。
“我跟她说不着急,再等等,10月份之后肯定好卖。”
宋念宇把毛毯轻轻抖了抖,对折叠好重新盖在了腿上,认真抚掉褶皱。
“她就知道‘嗯嗯嗯是是是’地应,就是一点都没往脑子里进,该怎么干还怎么干!”
齐珩的神色瞬间柔和了不少,他几乎能想象出周蕊不走心应付宋念宇的模样。
“给。”宋念宇递给齐珩一张银行卡。
“这里头是当初借你的10万,还有你给那老混蛋的钱,只多不少……不是我的,我上哪儿弄这
么多钱去,是妹妹让我给你的。”
齐珩没接,只是盯着那张银行卡,竟然还是他给周蕊的那张。
“……你去告诉周蕊,想跟我两不相欠,”他顿了顿,声带发紧,让声音变得紧绷尖锐,“得
自己来还。”
“齐珩,我要是你,我就拿着这钱……知道为什么吗?”
银行卡在宋念宇手指间灵活地翻滚穿梭,然后被他卡在拇指跟中指之间。
卡被弯曲成弓形,在接近极致的瞬间,宋念宇突然松手,银行卡精准地弹到了齐珩的眼前。
齐珩抓住了它,因为宋念宇说的不无道理。
“这好歹是你必须跟她面对面聊聊的理由之一,不是吗?”
“……你真的不知道周蕊去哪儿了吗?一点线索也没有?”
齐珩临走之前,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我他妈上哪儿知道去?”宋念宇嗤笑着,他朝天吐了个烟圈,看着它被北风吹散。
“地球那么大,妹妹想法又多,说不定上澳大利亚摘樱桃去了呢!”
齐珩一无所获地走了,宋念宇歪头瞧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突然喊了他一声。
齐珩还以为有什么转机,赶忙转身就往回奔,可宋念宇的一句话就把他钉在了原地。
“我听说你偷着改了妹妹的志愿,这事儿真的还是假的?”
宋念宇看着齐珩佯装镇定的脸,舔着后槽牙乐了一声,“齐珩,你他妈活该!”
“你怎么又坐着轮椅!”宋念宇的第二根烟还没抽完,就被一兜子菜砸在了后脑勺。
是个模样跟脾气都跟他有七八分想象的女孩儿,“你装残疾人装习惯了!”
“妹妹给我买的,不坐不浪费了嘛!”
宋念宇倒是振振有词,特有理似的,他还嘚里嘚瑟地抖起了腿,“另外什么叫装,前段时间我
就是个正经残疾人,我回忆回忆不行吗?”
“一天到晚妹妹妹妹的叫,”宋念慈把菜往宋念宇怀里一扔,“找她去啊,找你妹去!”
“小姑娘家家的骂什么街啊!”宋念宇抱着菜,慢悠悠地从轮椅上下来,“我倒是想去找,可
上哪儿找去哟!”
周蕊高考考得不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总分只比齐珩少了8分,国内的大学随她挑,就是专业的选择上可能会有点限制。
“报考清华的经济与金融,或者是应用数学吧,这样最快大二就能申请出国交流,到时候我们
就能一起了。”
齐珩越说越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
“如果是这两个专业的话,我很有可能会掉档,我不想冒这个险。”
“我想去上海,至于出国交流?我没想过。”
周蕊边说边在填报志愿的网页上输入自己的考生号跟密码。
站在她身后的齐珩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鬼使神差地那两串数字都记了下来。
周蕊的录取通知书拿到的有点晚,齐珩焦虑得不行,嘴上都起了泡。
邮递员上门的那一刻,齐珩比她还兴奋。
“我就说你的分数绝对没问题,你还是太保守了!”
他甚至有些得意地冲着周蕊晃了晃那份来自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是不是得谢谢我?”
周蕊当时怎么说得来着,她说,“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做了决定。”
她说,“齐珩,好久不见。”
“哟,这是周游完世界回来了,还是终于找够了要放弃了?”
刚刚应酬完的齐琰醉醺醺地推开家门,没想到齐珩居然在家。
齐珩正抱着笔电半盘腿地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白色衬衣搭配浅灰色的羊毛开衫,头发也是刚刚
洗过的蓬松轻盈,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
齐琰算起来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他了,上次见面还是春天,那次珩只在家里住了两天,就这还是
母亲再三挽留的结果。
他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被用来找人,天南海北地找人。
当然是找周蕊。
“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这么满世界地硬找,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你真觉得自己能找着?”
齐琰不止一次地觉得齐珩有点魔怔了。
之所以是“有点”,是因为齐珩不只是埋头找人,他还顺势开发了一款基于旅行路线与即时位
置的弱社交APP。
虽然APP一上线就被不少人认为是沙发客专属的“约泡利器”,不过反响却很不错,不到半年
的时间里日活用户就过了千万,风投估值近5亿。
他赚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把周蕊的那间老房子买了回来,市价的两倍,简直是冤大头。
齐琰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毕竟自己忙活了七八年的公司,还不如自家弟弟随便折腾出来的玩意赚钱。
她其实挺替齐珩开心的,可说真的,心底还是有点五味杂陈。
“我不会放弃的,周蕊肯定在等我找到她。”齐珩头也不抬地说。
他过分的坚定语气让齐琰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笑得左摇右晃,扶着玄关的鞋柜才勉强稳住了自
己。
“你……我的天啊……你到现在都……都觉得这是她对你的考验?”
“不然呢?”齐珩敲打键盘的声音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他反问道。
既是问齐琰,也是问自己。
他们明明已经和好了,都重新开始做爱了。
不仅是教室的那次,之后的每一次他们都很合拍。
齐珩觉得两个人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段时候,彼此之间的欲望澎湃,像是永无休止一般。
周蕊的消失肯定只是一个惩罚、一个考验。
“齐珩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齐琰怜惜地看着自家弟弟,像看一个反复做错同一道题目的笨小孩儿,“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有真正站在周蕊的角度上,考虑过问题吗?”
齐珩把沾满了烟酒气的大衣扔在玄关,拧开一瓶冰镇的苏打水。
“她做事很保守,早就想好了退路,不想冒险,她只想要100%的把握。”
齐琰喝了不少,正处在一个想要多说点什么的阶段。
“齐珩,你有没有想过,你改了她的志愿……当然这帮她上了清华,可如果她掉档了,该怎么
办?是复读还是去一个不入流的二本院校?”
齐珩觉得齐琰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可她没有掉档,她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让我们假设一下嘛,”齐琰歪靠在齐珩的身上,抢过他的笔电合上,扔到了一边,循循善
诱,“假设存在一个平行世界,那里的周蕊掉档了,你觉得她该怎么办?”
“复读对她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以她的能力很有可能成为那一年的省状元。”
齐琰吹了个悠长的口哨,“她可真不错。不过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棋牌室老板……姓孙是
吧,是春天时候放出来的吧?他出来之后,去了几趟周蕊住的地方来着,三趟是吧?你觉得如
果周蕊还住在那儿,他会善罢甘休吗?”
“他进去跟周蕊完全没关系!”齐珩有点急了。
“没错没错,我知道是你干的。”
齐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抚他,“可那个姓孙的知道吗?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吧!还有她那
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父亲,也是个定时炸弹啊……”
齐琰夸张地吐了一口气,“她的麻烦可真多。”
她把冰凉的苏打水贴在发烫的额头,看着脸色愈加苍白的齐珩,还是说出了那句足以诛心的
话。
“醒醒吧,她不是在考验你,她就是在躲你,而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她只躲着你一个人。”
宋念宇把一只快要撑炸的红包扔床头的矮柜上,劲儿用得大了点,差点把上头的花瓶都给震倒
了,插在里头的几支绣球跟着颤了颤,花瓣儿落了一地。
“恭喜啊,”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你这是来恭喜我的,还是来触我霉头的?”
包着头的杨依拧着眉毛瞪他,不过怀里刚足月软团子睡得正香,她没敢大声,震慑力十分有
限。
“还以为你能生个漂亮丫头,居然是个带把儿的,没劲。”
宋念宇打了个呵欠,“红包收好啊,我先回去了。天快亮了我才睡,现在脑子嗡嗡的。”
“就一个啊?你的呢?”杨依叫住了他。
“这就是我的,”宋念宇试图蒙混过关。
“你当我傻啊,这肯定是蕊给我准备的。”
杨依眼睛里根本不揉沙子,“她的我不要,她在外头赚点钱肯定不容易。倒是你,一分都不能
少!”
“齐珩你怎么回事儿?我是不是在电话里强调了好几遍,今儿这局必须带伴儿过来,你怎么又
一个人!”
齐珩还没坐定,身边的朋友就开始抱怨。
“你可别说你连个女人都带不出来,这我们可不信!”
“就是,没女的带个男的来也行啊,我们不歧视!”对面儿的也跟着起哄。
“都滚蛋,人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就过来。”
齐珩扯松了领带,仰头往沙发背上一靠,酒吧里不断变换的灯光跟巨大的音乐声让他头疼欲
裂,他忍不住开始揉捏眉心。
他前段时间特别忙,一直飞来飞去,最夸张的时候,两天飞了三个国家。
这几天好不容易闲了点,结果一回国就被朋友叫了出来。
他本来不想搭理的,不过在知道参加这次局的基本都是中学时候玩得还不错的那帮人时,齐珩
还是强打着精神过来了。
“还在找吗?”身边的坐垫下陷,有人坐在他的旁边。
齐珩睁开眼睛,是彭冲。
七年过去了,彭冲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他蓄着短须叼着烟斗,粗花呢三件套,温莎结领带,
隆重得都有点戏剧化。
不过鉴于他现在在做网红的生意,算是半个脚踏入了娱乐圈,也正常。
“……不找了。”
齐珩是不想难为周蕊,既然她想躲着自己,那就随她吧。
他也想过重新开始,不过可能是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都在跟周蕊交往的那几个月里消耗光了。
齐珩发现自己对女人变得全无耐心,也完全不能理解她们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情绪跟所谓的情
趣。
他不是个好情人,无数人证明过了,可更多人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齐珩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最夸张的时候他一周就换过两个。
不过从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要不是每天的晨勃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齐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无风不起浪,空穴也来风,互联网的圈子本来就不大,传闻越传越真。
人人说他是个深柜,不断换女人只是为了掩饰,齐珩懒得解释。
不过当合作伙伴在情色场把娇弱的男孩子推到他怀里的时候,说不尴尬是假的。
“这就对了!”彭冲一拍大腿,十足狗腿相地给齐珩拿了一杯鸡尾酒。
“花花世界这么多乐子,当然得好好玩个够才不枉此生。回头去我那儿瞧瞧,有喜欢的直接领
走。”
彭冲说话的语气活像个拉皮条的,齐珩没接那杯鸡尾酒,而是欠身从桌上拿了瓶啤酒,扭头看
向正在舞成一团的人群。
彭冲像是没察觉到齐珩的情绪变化,自己把鸡尾酒一饮而尽,神秘兮兮地往齐珩身边又挪了
挪。
“知道今儿是谁攒的这局吗?”
没等齐珩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听说是咱们的一个学长,是为了显摆……”
彭冲突然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掐住了脖子,别提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停了。他半晌才想起吸气,
结果空气涌入气管太猛了,呛得他咳个不停。
可他一边狼狈地咳嗽,一边还在偷偷用手捅齐珩的侧腰。
“看到我这么激动吗?”
说话的声音不大,被轰隆隆的音乐声跟人群的尖叫欢呼声搅乱了,变得断断续续。
齐珩只觉得耳后滚过了一层寒栗,他猛地一个激灵,转头速度快得几乎要折断自己的脖子。
齐珩想象过无数次再见周蕊的可能,眼前的这一幕当然也在其中。
可再具体的想象也比不上亲眼目睹、亲身经历。
这是7年后的周蕊。
直到真切地看到周蕊,齐珩才意识到7年有多么漫长,而这漫长的时间又会给一个人带来多么
巨大的变化。
她像是什么都没变,也像是什么都变了。
可她总是周蕊,是齐珩念念不忘了整整七年的周蕊。
被彭冲拽住的时候,齐珩才发现自己的手都要摸到周蕊的脸了。
“我们认识的。”周蕊侧头跟挽着她细柔腰肢的男人低声解释,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男人的表情缓和下来,可眼中的敌意依旧不减,他占有欲浓郁地把周蕊搂得更紧了。
周蕊像是被他逗笑了,那温柔的笑意一直持续到她跟齐珩伸出了手。
她说,“齐珩,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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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洗手间有偷窥狂……”她顿了顿,又基于事实情况补上了半
句,“……还挺帅!”
“你稍微控制着点成吗?别太过分了!”彭冲都忘了自己一晚上提醒齐珩多少回了。
他是真怕周蕊旁边的男人冲过来揍他。
彭冲对那人并不熟悉,只记得他叫Vincent,是个ABC,应该是他们读高一那年跟着父母转学
过来的,不过只念了一个学期不到,就又回了美国,脾气秉性什么的根本不清楚。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齐珩的眼神,时不时地扫她一眼,昏沉的环境下看不清楚,暧昧不明。
彭冲自认自己的提醒称得上苦口婆心,可惜根本没进齐珩的耳朵,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都不够
格。
齐珩一到周蕊的事儿上,就特容易一根筋,平常特灵活的脑子跟不会拐弯儿似的。
真真的爱情使人愚蠢盲目!
彭冲想了想,端着酒杯坐得离齐珩稍微远了点,免得他被揍的时候连累到自己。
其实他被揍都不冤,投射在周蕊身上的眼神实在是太直白露骨了,混杂着欲望,也裹挟着柔情.
倘若是有形的,周蕊估计早就被裹缠成雪白的虫茧,被齐珩迫不及待地拖回他阴暗潮湿的洞穴
里去了。
他在旁边看着都触目惊心,周蕊却还能镇定如若地谈笑跳舞,真不知道是她神经够粗,还是定
力够足。
至于齐珩带来的那位女伴?在见到周蕊的那一刻,就被他忘到了爪哇国。
幸好还算知情识趣,发现齐珩对自己毫无兴趣之后,假模假式地抱怨了几句,就转身勾搭上了
其他人,早开房挨肏去了。
不过也是个没眼光的,勾搭的那个不行不说,还是个抠门儿的,送女人的包都是A货,还他妈
连高仿都不是。
“说真的,要不是她样子没怎么变,我肯定不敢认。”
彭冲摸着小胡子,看着正在跳舞的周蕊,实话实说。
他对周蕊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她的漂亮,她的沉默。
当然,还有她的那双好像能看穿任何人的眼睛。
这么多年,彭冲偶尔想起学生时代的周蕊,总会联想到初冬的冰。
透明纤薄地浮在水面上,极脆弱,可边缘却又是极锋利的,会在你漫不经心地时候割开你的手
指,滴落猩红的血。
而现在的周蕊就像是那滴猩红的血。
她穿着一条紫红亮片吊带修身裙,跟周围恨不得把奶子跟屁股都露在外头招摇的女人比,保守
得都有点过分了。
可比起那些暴露在外的廉价皮肉,她的玲珑身段、微卷长发还是举手投足的曼妙风情,都成了
更高级的性感。
欲盖弥彰更撩人。
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竟然刚刚好打磨掉怯懦无措的穷苦外皮,显露这样熠熠生辉的惹眼内里。
是无需考虑其他就足以折服他人,尤其是男人的皮囊。
她连气质都变了,变得雍容自如,就连在舞池里随着音乐随意摇摆身体,都显得如鱼得水。
彭冲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掩饰着裤裆的凸起。
绝对不是他定力不足,没猜错的话,整个酒吧的男人估计都在肖想周蕊。
彭冲看着旁边一杯一杯往嘴里灌威士忌的齐珩,高中时候的嫉妒又重新在心底泛滥。
他不想惹事儿,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把周蕊跟他带来的那几个对外宣称自然脸的网红开始比
较,发现根本没法比。
单看还无所谓,可那一张张用手术刀修饰过的脸跟周蕊这种天生的美人放在一块儿看,变得哪
儿哪儿都不对劲。
去日本的钱还是不能省啊!
“她以前就这么白吗?”彭冲忍不住问了齐珩一句。
他是记得周蕊很白,却不记得她白得这样惹眼,冷白的肤色在暗影里甚至泛着光,像是一块刚
从糖纸里剥出来的透亮荔枝糖。
太招摇了,那儿哪儿都太招摇了。
彭冲在心里感慨,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周围女人嫉妒、男人垂涎的眼神,突然意识到对周蕊来
说,比齐珩更为露骨的眼神想必已经见得太多了,大概都成了日常,就像是空气。
谁会在乎空气呢?
齐珩突然站了起来,彭冲给吓够呛,酒杯差点整杯扣在裤裆上,他忙不迭地稳住,一通手忙脚
乱之后,齐珩人都瞧不见了。
齐珩不远不近地跟在周蕊身后。
晃晃悠悠的,恍恍惚惚的。
他觉得自己还是在梦里,理智还在沉睡。
不然尾随周蕊去洗手间这种猥琐行径,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齐珩边走边觉得自己的眼睛大概率是出了问题,不然就是脑子。
周蕊周边的一切都被严重虚化了,像是装配了长焦镜头单反的成像,只有周蕊是清晰的、近在
眼前的。
“再往前可就是女士洗手间了,”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周蕊先忍不住了,她好笑地看着齐珩,看
起来挺无奈的,“你有话其实现在就可以说。”
不是梦,齐珩意识到,梦里的周蕊从来不会跟他说话,哪怕是他的春梦里。
就像是被关闭了声音,她总是安静的,连高潮时候都不会尖叫,只会默默流泪。
然后齐珩就会醒过来。
满身冷汗、裤裆潮湿地躺在床上,彻夜无眠,然后觉得自己活该。
“你……”齐珩一开口发现声音哑得自己都要听不清了,他扯送了领带,用力清了清嗓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齐珩故作镇定地问。
“昨天。”周蕊把手放在感应水龙头下,细细的水流落在她的手心。
“是回来看看,还是不走了?”齐珩不自觉地靠近周蕊,半只脚踏进了洗手间。
“我回来是公司派遣,最近一两年我应该都在呆在国内。”
她扯出一张擦手纸,吸干手上的水渍,微微歪头看向齐珩,脸上是齐珩从没见过的温柔娇嗔。
“你确定我们要在这儿继续聊下去吗?我担心……”
事实证明,周蕊的担心很有必要。
她话音未落,一个踩着超高跟的女孩就歪歪扭扭地从洗手间的隔间里走了出来。
她在看到齐珩的瞬间就彻底呆滞在原地,眼神在发亮的女性标志跟齐珩的脸上晃荡了四五圈,
才想起来尖叫。
女孩一边尖叫一边往外冲,可怜刚跑了没两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挣扎着爬起来,结果还没站稳又摔了个结实,她倒也干脆,索性不起了,趴在地上开始扯着
嗓子叫,“啊,洗手间有偷窥狂……”
她顿了顿,又基于事实情况补上了半句,“……还挺帅!”
齐珩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噗哈哈哈!”周蕊却直接笑出了声,她手扶着洗手台,眼角笑纹泛起,像此刻齐珩心里骤起
的涟漪。
“我就说……”周蕊没说下去,因为齐珩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齐珩情不自禁地开始战栗。
他先是用嘴唇轻触厮磨,可是根本不够,于是他又用上了牙齿。
齐珩轻咬周蕊的下唇,在听到她战栗的抽气声跟乱了节奏的喘息后,开始用力吮吸。
他讨厌那些化妆品的味道,幸好……幸好底下有周蕊原本的味道在起伏、在泛滥。
齐珩很快不能满足这样单纯的亲吻,他的舌尖开始试探,先是描摹勾勒着周蕊的唇线,尔后探
入到双唇之间,并且试图撬开周蕊的牙齿。
他甚至做好了被周蕊咬伤舌头的准备,可事实是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舌头长驱直入,卷上周
蕊早已等在那里的舌头。
粗糙的舌面摩擦着,带来浑身酥麻的战栗,周蕊的舌尖纠缠间不经意地划过他的上颚,齐珩两
腿之间的东西就像是被开启了,它开始充血变硬,本能地在周蕊的大腿根戳刺着。
齐珩心里狂喜不已,周蕊还是想着他的,她也跟自己一样,哪怕过去了七年,也没有……
说真的,齐珩直到第二天彭冲把照片发给自己,他才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脸朝下栽在地
上。
是周蕊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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