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山下意识想要去和它对话。

    “你是……？”

    “主人，我是小溪，智能超级系统，可以帮助您完成一切您想要的，锻造体魄，锤炼情商，提高智商，只要您想没有我做不到的……”

    “停停停，我们认识？”

    “主人，您忘记了小溪没有关系，小溪是智能化的超级系统，只要您想就可以帮您恢复这段时间的记忆，还可以……”

    罗山真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妙龄女轻灵的声音搞得突然怀疑人生，但是这个带了几分话痨的可爱跳跃的声音又让他真心讨厌不起来。

    确实，罗山自被救起之后便不记得之前生活的大多数，只记得自己姓甚名谁，还通晓几分武功有点儿本领，除此之外就是异于常人的直觉和第六感总是十分准确，尤其是对待潜伏在暗处的杀机总是有惊人的感知。

    有时候偶然间罗山还能够在冥冥之中感受到自己面对的人的真诚与否，对自己有没有恶意。

    起初罗山以为这是习武到达一定程度之后的必然结果，师父陈克虽然是个半吊子师父，但确确实实传授他武功心法，教他做人，但对于罗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知，也是不明就里，声称罗山这样的就是天生练武的好苗子，从根骨里就对危险有着出人预料的预判能力。

    《小五剑术》其中有一部分曾经言明，习武之人到了一定程度，能够化天地之力为己用，有如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只要天一日不塌，地一日不崩，达到混元境的武者就能够功力永远不竭。

    这点罗山早就初窥门径，但混元境那样的高手怕是难以见到，而罗山这个刚刚步入先天中期巅峰的武者也仅仅是有所感受，远远达不到功力不衰不竭的天人地步。

    “主人？在吗？”

    看着罗山陷入沉思，脑海里自称智能系统的东西又出声提醒。

    “你是说……你可以帮我恢复记忆？”

    “回答主人，小溪能做到的不是恢复记忆，而是小溪伴随主人的这些岁月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小溪都可以把这些视觉化3D重现，像看电影一样哦。”

    这下轮到罗山吃惊了，他不知这个自称小溪的人工智能伴随了自己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多的是，他隐隐对那段被自己遗忘的记忆感觉到陌生，感觉到害怕，或许等到他真的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的时候，也就是他发生人生的根本变化和逆转的时候。

    “小溪对吗？你在我体内多久了。”

    “回答主人，小溪从被主人捡回来，已经十年了哦，小溪记得那时候你还是高中里被人欺负的呢……”

    “我今年刚刚18岁，你告诉我你陪伴我十年还是从高中开始的？呵。”

    这下罗山越来越不相信这个脑子里的小溪，刚才那份打心眼里的亲切感和残存的一点点希望也烟消云散，真的是说谎不打草稿，一派胡言。

    “是……是的呢……不过其中经历过一段短暂的时空乱流碰撞和重合，所以……”

    这个自称小溪的智能系统说话居然是带了一点点委屈的滋味，若是个真人，这时候怕是就要站出来对着指尖诉说委屈了。

    什么时空乱流什么重合的，罗山自然是半分也不相信，若真有人能穿越时间空间，那人难道就是天上的神仙啦？

    罗山自认资质平庸，也只当这个小溪是信口胡诌。

    “你是说我可以控制你吗？”

    “回答主人，当然可以啦，主人可以随心所欲指挥小溪开启极限减速模式、预判模式、魅力模式、还有……”

    “那我命令你现在关闭。”

    明显感觉到脑海里那个声音停滞了一下，原本滔滔不绝的声音瞬间消失。

    “系统正在关闭中……”

    “呼～可算清净咯。”

    就算体魄再结实练武再久，传说中仙人辟谷的本领罗山是半分也没有的，何况昏睡了七天七夜胃里那点儿东西早就消化殆尽，这时候早已是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罗山从浴桶中爬出，身上被药水的浸泡居然也有了淡淡的古铜色光泽，更是有黏腻的黑色污垢沉积在皮肤表面，简单冲了澡之后身上十分清爽，但还是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孱弱。

    可能是这次伤及本源，所以罗山感觉自己无比虚弱。

    伤及本源四个字说来简单，但实际上存在着大问题。轻者耽误一时的功力修行，重者则对本人的根骨，习武的前途产生影响。

    若年少习武时不够注意自己的身体伤及本源，就算有旁人难以比拟的天赋，武道初窥门径之后想要登堂入室，那自身的身体就成了一道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门槛。

    但当时的情况，罗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比起伤及本源，显然还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为重要，要是命死当场，要一身武功又有什么用？

    罗山倒是想得开，换了柜子里一套黑白相间的家居服，便准备下楼去寻摸点儿吃食来垫垫肚子。

    天大地大，吃饱最大，这可是罗山为人处世的不二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