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还是压下了怒气，朝周浩抬了手。
    周浩走到已经发狂的罗斯跟前，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罗斯终于松了口，重新走到了角落里乖乖做下。
    一直站在沈天苌身边的于傲挑了眉：“识灵？”
    沈天苌抬头看着他：“什么识灵？”
    “有些人能在长期的训练中渐渐具备一定与动物交流的能力，我们都统称为识灵。“
    而且刚刚看着周浩只和罗斯说了一句话罗斯便放开了人，证明他的识灵能力不低。
    “哦……”沈天苌似懂非懂。
    被咬男人被罗斯放开之后，整个人直接晕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另外一个人紧紧捂住他流着血的小腿，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小腿肚子已经凹陷下去一块。
    “先送他去医院，我什么都跟你们说。”
    叶凌南忽然笑了一声：“是什么给你的自信来和我讨价还价？”
    “罗斯。”周浩轻声叫了一句。
    “让狗离我远点！”
    男人吓得彻底瘫坐在地上，叶太子的手段，从来都不是谣传。
    他看着已经彻底晕过去的自己的同伴，颤抖着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我们之所以去锦园，是因为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盯着进出锦园的人。”
    “让你们盯着谁？”沈天苌忽然出声。
    那个男人没想到叶凌南旁边坐的是个女人，不由愣了一下。
    “我们什么都没做，她只是让我门确认一下锦园里是不是有人怀了孕，我们看着也不是让我们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给的报酬又丰厚，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不能说出去她让我们做的事情，就答应了下来。”
    “还有呢？”叶凌南开口。
    “谁知道那天我们运气好，去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从锦园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拎着个大医药箱，于是我们就跟踪了那两个人，谁知道一路就跟到了医院，结果找了护士一问，那两个人医生，一个是博仁医院的妇产科医师，一个是主任。于是我们就把情况汇报了给了雇主，她让我们别再跟了，钱也很快给了我们。我发誓，我们就去过锦园那一次！”
    沈天苌抓紧了椅背：“你们雇主，是不是一个女人！”
    那个人显然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沈天苌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有没有见过她的长相？”
    男人摇头：“见过，因为她每次都是用公共电话联系我们，钱也是现金交易，但是我们也只见过她两次。”
    果真是好心机，一点把柄也不留。
    沈天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许卿月的照片，递给周浩：“是不是这个女人？”
    周浩拿了手机递到那个人面前，那个人看了一会儿。
    “应该不是这个人女人。”
    沈天苌一怔。
    “那个女人每次来和我们见面的时候都带着大墨镜，脸上还带了口罩，但是她左边脸上我记得很清楚，有一颗痣，因为第二次来给我们送钱时候我故意碰了她一下，把她的墨镜掀歪了。”
    沈天苌顿时沉默了，周浩上前来说了一句：“会不会是这照片把痣给P掉了？”
    沈天苌摇头：“不会，我见过许卿月，她脸上却是没有痣。”
    所以很明显，线索又中断了。
    沈天苌眼里有些失望，转头看向叶凌南：“姐夫，我先回去了。”
    叶凌南点了头，沈天苌站了起来。
    才走到门口，叶凌南却也跟了出来：“我和你一起走。”
    他不放心陆之舞。
    沈天苌点了头，几个人又一起穿过回廊，来到电梯口。
    才刚上电梯，沈天苌却忽然又退了出来。
    她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翻开自己和陈紫染的聊天记录，她记得里面有一张之前陈紫染给她发过的那个营养师的照片。
    沈天苌翻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照片。
    她点开那张单人全身照片，然后放大。
    虽然照片不是高清，但是放大数倍后，还是能看清楚她左脸上那颗细小的黑痣！
    沈天苌拿着手机递给于傲：“再去确认一下。”
    于傲接过手机，重新走进了那间房。
    片刻之后，于傲重新走了出来。
    沈天苌看着她，眼里有些希冀。
    “他说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是同一个人。”
    沈天苌吐了一口气，果然，又是那个营养师。
    先是让人去锦园确认她有没有人怀孕，然后在借陈紫染手推荐营养师，最后把沙椤下搭配好营养餐里，事成之后，举家迁移国外，不留一点痕迹，让人查都无从查起！
    “姐夫，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营养师。”
    叶凌南眸光更暗：“嗯，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但是人一旦到国外，找到几率又有多大？
    沈天苌又一次沉默。
    几人出了夜场，再回锦园的路上，沈天苌一路沉默着。
    一直到进了锦园，于傲默默消失在夜色中。
    叶凌南走在前，沈天苌走在后。
    “姐夫。”
    沈天苌看着叶凌南的背影，终于又一次确认那个问题：“沙椤的致畸率真的是百分之五十吗？”
    “嗯。”
    “姐夫，对不起。”沈天苌低声道。
    叶凌南转头看着她：“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陆之舞。”
    沈天苌听着他的话，心里又开始犯酸。
    “如果小孩子真的有问题……”
    “我会尊重陆之舞的选择。”
    “外头太冷，我们先进去吧。”叶凌南说了一句。
    沈天苌应了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叶凌南准备要推开客厅的门。
    “姐夫，你以后会好好爱小舞姐吗？”
    叶凌南顿了一秒，似答非答：“嗯……”
    很轻很轻的一句，但沈天苌还是能听得见。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这样，就算是那个孩子真的有问题，陆之舞至少不会太辛苦。
    而她，愿意用一辈子去弥补。
    两个人走进客厅，却见陆之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书。
    沈天苌挂好外衣，径直就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叶凌南见状，也不打扰两个人，直接先去了陆之舞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