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不定有要事呢。”
    曲弦说着只好又回到桌前坐下，拿起书来看，静待来人，不一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你们……”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曲弦头也没抬。
    “老曲。”曹老将军倍感委屈。
    “曹老弟，这是怎么回事？”曲弦猜了个大概，故作惊诧。
    “问你的人！”曹老将军一百个不服，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申寒，好端端的怎么把曹老将军绑起来了？”曲弦说道，几不可闻的叹一口气。
    “曹老将军玷污良家女子。”
    “本来就是歌舞姬，什么良家女子！”曹老将军立马反驳。
    “歌舞姬也是人，歌舞姬就低人一等？先皇的话你当做耳边风？”申寒大怒。
    “老曲你看，一个先锋将军就这么嚣张，你们这里到底谁才是大将军哪。”
    这个老曹哪，曲弦急忙接话：“老曹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先皇有遗训，岂能抛之脑后。”
    “曲弦，你怎么窝囊至此哪！”曹老将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老曹找死哪，曲弦禁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想了一下岔开话题道：“申寒哪，今日东门巡防的事，我忘了安排了，你去安排一下。”
    申寒一愣，行一礼道：“是！”故意支开，怕是有什么事怕我知道吧。
    先皇说过有顾虑还是好的，一旦撕破脸就不必伪装。
    “申将军，东门巡防不是姬将军的是么？”守卫不解道。
    “找姬令叙叙旧，好久没看到他，有点想了。”
    守卫一听忍着笑，谁不知道他们两人哪，见到想打架，不见了彼此牵挂。
    每次打架，两人必打得鼻青脸肿，然后不出半日两人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果真越打感情越好。
    也许这也叫英雄相惜吧。
    刚开始残雪将军还劝架来着，后来干脆拿了凳子坐下“看戏”。
    “退下！”
    曲弦摒退了所有人，亲自关上房门，脸色微寒，上下打量着他。
    “老曲，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几条命！”曲弦冷喝。
    “老曲，你几个意思？”他被惊得一愣一愣，这还是那个八拜之交的曲兄么？
    “你想死别拉上我，我们曲家到了我这一代好不容易拜将封侯，我不想家族被灭。”曲弦郑重其事道。
    “你忘恩负义！”曹老将军算是听明白。
    “你要报恩我不拦着！但你想想曹家几百口人，别到时候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曲弦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他。
    “你派人监视我？”曹老将军暗暗吃一惊。
    “是保护你，但今日话已经说明白了，我的人我都会撤回来。”
    “八皇子是派人找过我，他集结了永安王和永兴王的旧部，意欲孤掷一注。”
    曹老将军叹息，这种紧要关头还是选择他更可靠一些。
    “听我一句劝，别闹了，八皇子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我就是想为永安王报仇，不然心里不安。”曹老将军说实话了。
    “收起你那点意心思，那女人我们动不了，永兴王、永安王、贤云王都败下来，你觉得你比他们强？你可别忘了韩梁、韩忌是怎么死的。”
    “我懂，就是不甘心而已。”曹老将军点点头，其实那女的也真不错，她在位他们才得到重用。
    “识时务者为俊杰，”曲弦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去给那姑娘道歉，求她原谅。”
    “老曲我……”曹老将军挺难为情的，从没干过这种事。
    “去吧，你没得选择，还有你刚才那些话，申寒都听着呢，要消除他们的疑虑。”
    “就一个女人而已，没干过这种窝囊事。”还是不服气。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女人也是人，别说你了，如果当今皇上犯了这种错，估计也要赔礼道歉。”
    “好吧，找人跟我一块儿去，我怕再犯浑。”曹将军还是不乐意。
    “你呀，一大把年纪了，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曲弦取笑道。
    “我就这点毛病。”曹老将军难为情道。
    “也要改，色字头上一把刀，不然早晚要出事。”
    “嗯嗯。”
    安排好了老曹，还要想想怎么跟申寒交代，刚才他那些话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
    ”大将军这下休息吧，已经三更天了。”
    “唉，去看看申将军回来没有，回来就把他请过来。”曲弦当真是累了。
    虽然两国交好，但方方面面的事还是要安排妥当，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这大将军也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揉揉太阳穴，把银灯剔亮，转身望着窗外茫茫夜色。
    以前盼着拜将封侯，功名利禄，如今只盼着卸下这包袱，归隐种田不问世事。
    唉，人心是最难懂的。
    这时听得吱呀一声，“拜见大将军。”
    “快坐吧申寒。”曲弦转身忙倒了茶端上来。
    “大将军客气了，这么晚找末将过来，不知有何吩咐。”申寒接过茶，受宠若惊道。
    “唉，还不是老曹，嘴没个把门的，净说不着调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曹老将军德高望重，人人敬畏。”申寒明白他的意思，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唉，老曹这人，带兵杀敌是没问题，就有一毛病好色，见到漂亮姑娘就把控不了自己，我也训过他多次，刚才又警告他，再犯就撤职查办，我绝不徇私枉法。”
    曲弦郑重的说道，也算是表明了态度。
    申寒低头把玩着手上杯子，没有说话，看不出心中所想。
    “申寒，老曹毕竟也是立过赫赫战功，如果不给一次改过一新的机会，怕众兄弟寒心。”曲弦软硬兼施，话中有话。
    “此事大将军做主就好，末将不敢妄议，”申寒说着，搁下茶杯又道，“大将军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就回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申寒，我知道我和老曹曾经是永安王的人，再加上刚才老曹的话，难免让人误解。
    但是我们从无二心哪，不然岂会……不管是对先皇和当今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