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贝贝看热闹不怕事大:“没办法,谁让你跟人家老婆相过亲。”
苏答用眼刀子剜她,“那是意外好吗。”
佟贝贝吃着香瓜,举手投降,一脸“okok我不说了”的表情。
苏答看向裴颂:“贺原就是那样,你别介意。”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给随狗。”裴颂一笑,温声道,“你都嫁给他了,我肯定不能计较。”
说话间,贺臻跑进来。苏答叮嘱:“慢点,别摔了。”
贺臻拿了块牛轧糖,裴颂又给她塞了一块饼干,保姆追在她身后,很快又没影。
裴颂促狭地调侃了几句,明显是拿她开玩笑。贺原对他的敌意都是流于表面的,小打小闹,裴颂也乐得跟他别苗头,有时见面还会故意刺他。
说起来,两个人都贱兮兮。
不是什么要紧事,苏答没特意和贺原提。然而晚上吃饭,贺臻突然在饭桌上问:“爸爸,什么叫嫁鸡随鸡?嫁……嫁狗给狗?”
“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贺原瞥她,“你哪听来的。”
贺臻吃着虾,说:“下午裴叔叔和佟阿姨来的时候,裴叔叔说的。”
贺原瞥了苏答一眼,苏答低咳,给贺臻碗里夹了个虾,“吃饭,别说话。”
当晚,洗漱完入睡。
贺原穿着睡衣进卧室,停在苏答身后,从她手里接过梳子,替她梳头发。
“裴颂是不是又跟你说我坏话?”
苏答侧眸,“哪有说你坏话,开玩笑的。”
“他就是没安好心,你别听他的。”
贺原微微哼了一声,苏答听得发笑,“你在展会上遇到人家,还给人家脸色看呢,怎么不说。”
“我看他干嘛?”贺原理直气壮,“他又不好看。”
苏答失笑,轻轻摇头。
“他现在还是单身?”贺原忽地想起来,听苏答嗯了一声,微蹙眉头,“那么大年纪不去谈恋爱,老来我们家干嘛。”
“他跟贝贝一块来看我。”苏答嗔他一眼,抬手虚虚在他腰上假掐了一把,“这么小心眼。”
贺原轻撇嘴角,面不改色地坚持小心眼不动摇。
放下梳子,两人坐到床边。贺原不再聊那些无关话题,手抚上她的肚子,“宝宝今天乖吗,有没有闹你?”
“没有,他现在可乖了。”苏答一笑,“我吃东西的时候一点都没闹。”
贺原点头,露出赞许,“等再大一些,胎动就明显了。”
“嗯。”
怀贺臻那时候,月份越大,她在肚子里闹得越欢腾,时不时踹苏答两脚。
贺原当时还说,等她出来一定要好好收拾她,闹得苏答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踏实。可当真的看到那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生命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初次为人父母,如今已经快要第五个年头。
所幸他们做得还不错,对得起贺臻那一声声稚嫩的“爸爸”、“妈妈”。
“孩子名字你想好了吗?”苏答问他。生贺臻的时候就是他们自己想的,没有问贺老爷子的意思。
贺原道:“还没,在想。慢慢来,挑个好的。”
苏答点点头,手覆上他的手背。
……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苏答的胃口随着天气渐热,越来越不好。连贺臻都更加乖巧,不乱跑也不闹她。
她五个多月的时候,贺原要回家办公,苏答不让,一直推到六个月多。
贺原把事情搬回家处理,除非要开会,或是见客户,其他时间都不出门,耐心地陪着她。晚上贺臻回来,一家人一起吃过晚饭,入睡前,贺原会帮苏答捏脚踝,揉小腿,替她消除因水肿引起的不适。
苏答没有胖很多,还是和怀贺臻的时候一样,肚子大起来了,其他地方几乎没怎么变。
贺原一边揉她的小腿一边不满:“水肿了也就这么点,比没怀孕的人还瘦。”
贺臻在旁有样学样地跟腔:“就是啊,就是啊。”
苏答笑着,老老实实地听这对父女吐槽,不敢接话。
贺臻人小鬼大,见贺原每晚给苏答捏腿,闹着要一起。到点了,自己就推门进来,吭哧吭哧爬上床贡献力量。
她人小手小,力气也小,软绵绵的像挠痒痒。
苏答并不拆台,听她问:“妈妈这样舒服吗?”
总是点头,很认真地回答:“很舒服,臻臻特别棒。”
每当这时,贺臻就会朝贺原抛去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一个月又一个月。
秋天来临之际,苏答生了。
伴随着响亮的哭声,六斤八两的贺泽呱呱坠地。孩子被擦干净包好,私人生产中心的护士们纷纷道喜,将孩子放到苏答身边给她看。
贺原坐在床边,握着苏答五指的那只手始终没松,朝孩子通红的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用毛巾给苏答擦脸上的汗。
贺臻在幼儿学校上课,第二天才被带来。苏答提前几天就入住了私人生产中心,贺臻感觉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一进房间,扑到她床边就要哭。
苏答靠坐在床头,伸手给她抹眼泪,“不哭哦。”
“妈妈。”贺臻看她穿着类似病号服的宽松衣服,吸了吸鼻子,“你生病了吗?”
贺原先替她道:“没有。妈妈很健康。”
“那干嘛来医院。”贺臻瘪着嘴,抠了下眼睛下方,忍着要哭不哭。这里虽然没有那么重的药味,可是有穿白衣服的医生,还有好多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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