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些心事,若与从夏说了,只怕明日萧府上下便都知晓了楚王要弑君的事情。
从夏甚么都好,嘴上没个把门的毛病,委实叫人头疼。
从夏撇了撇嘴,道:“自从木槿跟了姑娘,姑娘便只与木槿好,把我和从霜抛在脑后。我与从霜自小跟着姑娘,如今倒连木槿都比不上了。”
“你呀,心眼比针眼都小。”
未央笑着揉了揉从夏的发,道:“不过是做了个噩梦,醒来想问问木槿,爷爷的病情如何了。”
“等侯爷的病好了,木槿回到咱们的院子,我便向她讨教讨教医术,日后也能为姑娘分忧。”
听未央不过是想问镇南侯的病情,从夏涌上心头的醋意一扫而光,连忙向未央保证道:“我这般聪明,很快便能出师的。”
从夏是个话篓子,一旦开口,便再也止不住了。
未央担心明日的祭祖之事,并无睡意,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从夏说着话。
二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睡在外间的辛夷,辛夷忙起身,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夜色这般深了,姑娘怎还不休息?明日可是天家祭祖大典,姑娘是镇南侯的后人,是要跟着公主县主们祭拜天家祖宗的。”
说话间,她走到未央身边,看了又看未央略显苍白的脸色,笑了一下,道:“姑娘熬了夜,明日怕是要多用粉了。”
从夏听到她的话,连忙向未央看去。
果不其然,未央眼下略带乌青,睫毛虽然长而卷翘,可眼底的疲惫之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从夏有些内疚,道:“都怪我,与姑娘说话忘了时间。”
“姑娘快些睡吧。”
从夏起身,将未央的床榻从新铺了铺,又将熏香炉里点上安身静心的熏香,一叠声地催促着未央去休息。
未央只好重新躺在床榻上。
然而就在躺下的那一瞬间,她忽而瞥到辛夷脖颈处挂着的首饰微微漏出了些。
那是一个飞鱼形状的配饰,颜色是古铜色,不大精致。
烛火昏黄,未央怔了怔。
这个东西,她似乎在哪见过。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未央又看了一眼飞鱼配饰。
辛夷低下头,撞上未央探究的目光,她笑了笑,将飞鱼往领口处塞了塞。
许是因为她出身贫苦,生活艰难,她的手并不是木槿从夏她们的保养得颇好的柔若无骨,她的指腹略带薄茧,似乎是自幼做针线活留下的痕迹。
未央蹙了蹙眉。
她府上也有绣娘,绣娘们的手,好像与辛夷的手不大一样?
未央正在思索间,耳畔响起辛夷柔和的声音:“从夏,咱俩换换吧,我来守夜,你睡在外面。”
从夏一口应了下来,道:“也好,我话多,怕是会打扰姑娘的休息。”
从夏抱了自己的被子去屏风外,顺路又将辛夷的被褥抱了来。
辛夷道了一声谢,剪了剪烛火,给未央倒上一杯温着的参茶,柔声说道:“姑娘可是在为明日的事情担忧?”
未央眉梢挑了挑,接过参茶,并未饮下,只是放在一旁,看着面前一脸温和无害的辛夷。
辛夷笑了笑,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
辛夷道:“木槿姐姐虽然不在,但有些事情,姑娘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与你?”
怕将从夏又引来,未央的声音也放得极低,她对着辛夷说话,目光却直勾勾看着被她放在衣领里的飞鱼配饰。
“你带的配饰倒是挺稀奇的。”
未央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辛夷抿唇一笑,手指勾起配饰,明晃晃地挂在胸前,大大方方地任由未央打量。
怕屋中视线不好,未央看不清,她双手绕到脖子后,解下了配饰,递到未央手里,笑着道:“姑娘自然是见过的。”
被辛夷暖得温热的飞鱼符落在未央手中,未央指腹轻轻摩挲着飞鱼符的表面。
的确是见过的。
在皇城时,何晏派在她身边伺候的女暗卫,身上便有这个一个东西。
未央将飞鱼符还给辛夷,道:“你是阿晏的人?”
辛夷点了点头。
未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心中疑惑尽消。
她决定出海寻找爷爷的下落时,与何晏的关系算不得好,何晏担忧她的安危,又不好明目张胆向她身边塞人,便想了这样的主意来,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己的暗卫送到她身边。
“既是如此,吴追想来也是阿晏的人?”
未央问道。
辛夷颔首,看了看未央脸色,忍不住道:“姑娘不生气么?”
未央道:“我有甚么好气的?”
当然,若是在以前,肯定是生气的,气何晏监视自己,如今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又知晓了何晏处境的不易,心中心疼何晏尚且来不及,又怎会为这件事与何晏置气?
见未央并无责备自己的想法,辛夷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跟在未央身边的这段时日里,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身份,饶是如此,也险些被未央察觉,未央对她始终都是提防着的态度,木槿更是对她时时留意。
好在回华京城之后,朝政风起云涌,未央无暇顾及她,她这才勉强瞒住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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