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柳不由笑道，“知道啦，知道你叶董事长要面子。”
    叶清涵：“……”
    “你放心，我不会说，我还会努力把它忘干净，怎么样？”许柳没个正行的扯着，“保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依然光鲜靓丽，无与伦比。”
    叶清涵：……谁管你？
    她翻了个白眼，一副听不下去的样子，继而皱着眉头打断道，“你说你要约我出去？”
    许柳跟着她的话跳跃了一下思维，然后才点了点头，“是啊。”
    “干什么？”
    “搞了两张音乐会的票。”
    叶清涵冷嗤一声，“你觉得我会跟你去？”
    “应该，不会？”许柳猜测道，“但也说不准啊，毕竟再难以想象的荒唐事，我也见过了。”
    叶清涵：“……”
    这女人分明是话里有话。
    叶清涵的心情非常复杂，她甚至有点怀疑起来，自己回国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就这么点时间，简直是把前半辈子没有出过的丑，闹过的笑话，全都当着许柳的面上演了一遍。
    许柳却还一副没眼力见儿的样子，拿出票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所以，你去不去？”
    “不去！”叶清涵想也没想。
    她转身往楼上走，成心不想再搭理许柳似的。
    对方却锲而不舍的，“你再考虑考虑，不着急，晚上呢！”
    叶清涵充耳不闻，“砰”的一声关门声似乎代表了她所有的回答。
    她做了护肤，吹了头发，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然后……
    坐下来拿起手机，查了一下今晚的音乐会主题。
    叶清涵平时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唯独爱听听古典音乐，不得不说许柳还是比较了解她的，隔了这么多年，还能拿捏的这么准。
    就好像今天会来的这个乐团，刚巧就是叶清涵最喜欢的那个。
    但是这个时间，已然是一票难求了，就算有也已经被炒的高得离谱。
    倒不是买不起，纯粹只是不想让那些无良抬价的人赚这笔钱。
    要不然，就去吧？
    反正就是听场音乐，也没什么特别的。
    然后就算是叶清涵好不容易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但是还来不及开口答应，亲闺女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中心思想就是晚上她和李文斯很迟才会回来，得麻烦她多照顾宝宝一会儿。
    得，这下是想去也没得去了。
    但话说的虽然是麻烦叶清涵帮忙照顾，实则所有的事情都是许柳在前后张罗。
    她一副熟能生巧的样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稳稳当当之后，还把那小家伙哄得服服帖帖。
    叶清涵有点酸，她觉得这小东西是和叶樱一样的白眼狼，都不知道谁才是亲的。
    许柳把包包哄得咯咯笑，然后才递给叶清涵的怀里，结果看到亲奶奶那张冷冰冰的脸，小家伙顿时就不笑了，四目相对的僵了几秒之后，开着下撇嘴角，准备开哭。
    叶清涵一吓，顿时又还到了许柳的手里。
    当即又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叶清涵心里头一百个不平，她原本是想天晚一点就把许柳给撵走的，结果眼下这种情况，她还是把这话给忍了下去。
    许柳愿意当保姆，就给她这个机会好了。
    叶清涵给自己找了本书，在沙发上坐下来，时不时怨念的看一眼不远处正共享天伦的祖孙两个。
    然后摇了摇头，权当是没听见也没看见。
    “干嘛，嫉妒了？”过了一会儿许柳把孩子哄得自己玩去了，才过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碰了碰叶清涵的胳膊。
    叶清涵嫌弃的挪了一下屁股，离她更远了一些，“麻烦你搞清楚，那是我的孙女，我要嫉妒你？”
    “那也可以是我的孙女啊。”
    “你在说什么梦话？”
    许柳眯起眼睛笑，过了会儿才摇摇头，小了小声，“你要傲娇到什么时候？”
    “……”叶清涵抬头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催你。”许柳赶忙说道，“我也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哦。”她刻意强调着，“反正时间还长。”
    叶清涵不说话，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又低头，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那本散文集。
    许柳坐在沙发扶手上，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叶清涵以为她已经放弃的时候，才察觉到一抹阴影从上压下来。
    许柳弯下腰，靠近叶清涵的耳边，想了想还是哑着嗓子问道，语气比刚才似乎是认真许多，“其实，我还是挺着急。”她说，“你什么时候才肯承认呢？”
    “承认什么？”
    “承认，你心里还有我。”
    叶清涵：“……你想多了。”
    “我原本是不敢想的，”许柳并不认同道，“我原本只想着赎罪。是你，你给我的错觉……不对，也不能说是错觉。是希望。”
    如果那天叶清涵没有醉，如果她没有拉着她的手说那些话，如果……没有在睡梦中难受的叫着她的名字，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叶清涵的心里，原来还占有一席之地。
    或者说，不仅仅是一席之地。
    不过那些话当时被许柳略过了，她不想自己去复述叶清涵所说的话，她想等到有一天叶清涵忍不住，亲口跟她说。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很多的耐心等到那一天，但可能是年岁大了的缘故，心里还是难免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