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
    杀猪刀抵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锋利的刀尖，一点点刺破我的衣服。
    这场景，和古画的画面一模一样。
    我也逃不过画中预言吗？
    但是刀尖穿透衣服，抵达我的皮肤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个隔住了。
    我能感受到刀尖传来的寒意，但刀尖仿佛无法刺破那个东西。
    我心中一动，不管为什么，反击的机会来了！
    来不及想太多，我马上把手中的杀猪刀，刺向另一个我的心脏。
    噗！
    胸膛破裂，另一个我身子一顿，胸膛裂开一个好大的口子，里面没有血肉，只有编织在一起的竹竿。
    身体迅速的变干，皮肤变成了薄薄的一层纸。
    原来就是一个纸人！
    我一脚踢倒纸人，又用脚踩了又踩，直到把纸人全部踩扁，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有功夫揭开我的衣服，去看那帮我挡着杀猪刀的是什么东西。
    衣服刚一掀开，一个巴掌大的纸人飘然落了下来。
    纸人是用黄纸剪裁的，背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纸人的胸口处，赫然有一道伤口。
    是刘神婆的纸人......不！
    刘神婆已经去世，衣钵全数传给了她失散多年的女儿，傅小晚。
    这个是一个替命纸人。
    小晚是什么时候把纸人放在我身上的？
    我感觉心头一暖，这心思细腻的丫头，知道我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所以偷偷给了一个替命纸人。
    我弯下腰，轻轻把纸人捡起来，弹去上面的雪花，小心的把已经失效的纸人，收紧衣兜里。
    转身，我望向山巅的白发少年。
    他仍然是静静的站着，对于我灭掉纸面人，没有任何反应。
    天空乌云累积，层层叠叠，光线黯淡的就像是要天黑了一样。
    脚步声响起。
    被纸人代替的宁飞羽和荆无名慢慢朝我走了过来，他们把手伸进衣兜，身后出现了几道鬼影。
    命牌可以使用了？
    我心中一惊，也把手伸进衣兜触碰到命牌，果然能唤出所有的鬼怪。
    没错，是所有鬼怪，包括雨女。
    也许是因为此地是雪山的缘故，雪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水。
    七个鬼影立宁飞羽和荆无名的后面。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白发少年用纸人替代我们的目的了。
    无论我们之中，谁最后活下来，都将面对被纸面人替代的对手。
    考验仍在继续，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深吸一口气，我看了看雪地上，宁飞羽和荆无名的尸体，握紧了杀猪刀。
    荆无名那句你一定要活下去，仿佛还在耳边。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也会尽一切的努力活下去！
    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抬头，看向被纸人替代的宁飞羽和荆无名，两张脸惨白无比，诡异阴沉。
    让我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的鬼怪加起来，应该有八个才对，为何此时身后只有七道鬼影？
    宁飞羽的命牌是四个，在这考验开始之前，我就看到过。少的那一个，应该是荆无名的才对。
    不过，不管为什么，这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
    少一个鬼怪，就少一份压力。
    “伙伴们，决斗的时候到了。”我对所有鬼怪们点了点头。
    大家表情各异，除了怂不拉几的倒霉鬼，没有一个面露惧色。
    阴寒蔓延，阴风涤荡。
    “拼了！”
    我紧握杀猪刀，带着四个鬼怪，毅然冲了上去。
    宁飞羽和荆无名身后的七个鬼影，也在这一瞬间迎了上来。
    嗖嗖嗖！
    阴风利剑打出，叮叮当当的撞在了厨师鬼的锅盖之上。
    雨女的黑色长发飞舞，缠住了保安鬼和医生鬼。
    倒霉鬼战战兢兢的缩在一边，他不需要战斗，只需要站在对手的那一边就行了。
    荆无名后面的三个鬼怪，我不知道是什么，如同连体婴一样连在一起，看着十分诡异。
    这三个鬼怪齐齐朝着我冲来，我挥着杀猪刀，在乐乐的帮助下，小心应战。
    呯呯嘭嘭！
    一番混战过后，白灵的阴风利剑，刺破了厨师鬼锅盖，猛然穿过对方的身体，留下几个孔洞。
    厨师鬼身子一僵，便随风化作一道黑雾。
    不过，这黑雾并没有消散，反而钻进了雪地当中。
    紧接着化成黑雾的，是保安鬼和医生鬼。
    这两个鬼怪，被雨女的黑发缠住了脖子，然后用力一扭，断掉了。
    他们化成黑雾之后，也没有随风消散，而是钻进了雪地当中。
    宁飞羽那边就只剩下一个老师鬼了，雨女的黑发已经马不停蹄的缠住了对方。
    而白灵，则回身帮我的忙。
    无数道阴风利剑，嗖嗖嗖的打向连体婴一般的三个鬼怪。
    我压力一松，带着乐乐往后退了一些。
    白灵与那三个鬼怪战成一团。
    很快，雨女解决了老师鬼。
    老师鬼同样变成一团黑雾，钻进了雪地当中。
    宁飞羽手中的鬼怪，本就战斗力不强，被白灵和雨女两个强悍的女鬼势如破竹般的消灭。
    眼下，就只剩荆无名手中那三个连体婴般鬼怪。
    雨女腾出了手，去帮助白灵，两个女鬼在倒霉鬼的BUFF加持下，把那三个鬼怪打的节节败退。
    用不了多久，那三个鬼怪也将支撑不住了。
    而我，也没有闲着。
    趁这个功夫，冲向了宁飞羽。
    眼前的宁飞羽，根本就不是真人，杀了它才是为真正的宁飞羽报仇。
    杀猪刀狠狠挥出，几招之后，便抹了对方的脖子。
    身体迅速变干，对方变回纸人的模样。将这个纸人踩扁，我又冲向了荆无名。
    纸人的战斗力，对应替代者的战斗力，宁飞羽身手并不厉害，所以我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替代他的纸人。
    但荆无名就不一样了，拳脚功夫比较厉害，手中又有那把造型古怪的蛇形小刀。
    我拼尽全力，刀刀朝着致命的地方砍去。
    最终，在乐乐的帮助下，还是一刀捅在了对方的心脏上。
    纸人变回原形，我同样将其狠狠踩扁。
    而这时，白灵与雨女也一同消灭了连体婴一般的三个鬼怪。
    三道黑雾钻进了雪地当中。
    整个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
    我的心中突然浮现出浓浓的不祥预感，抬头看向山巅的白发少年。
    少年的脸上，似乎挂着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