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瞎说。”沈郁生边说边躲周遭的人。
    买鱼那会儿沈郁生站在林景澄身后不肯靠近鱼摊，卖鱼的大爷抬头问了嘴：“多那么远干嘛？怕杀鱼啊？”
    沈郁生顺着话往下说：“怕，我胆子特小。”
    卖鱼大爷就是笑，把杀好的鱼交给林景澄说：“还是你胆大！”
    买完鱼去买鸡胸脯，最后又买不少青菜才回家，沈郁生一进门就说要先洗澡。
    林景澄饿过劲儿了，便陪着沈郁生往浴室走。这回真是单纯的洗澡，什么过火的事都没干。
    洗完那会儿林景澄又让沈郁生低下来点儿帮他把头发吹干。拍完《不负》那么久了，沈郁生的头发早就长长了，之前剃秃那一小块儿也不见踪影，被新长的头发覆盖起来。
    林景澄手指在上面摸了几下，说：“我还想帮你剃头发。”
    沈郁生说剃，起身就去找推子。
    林景澄拽他一把说：“我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林景澄说什么沈郁生不当真？
    所以沈郁生只是轻笑一声，回头说：“不是看你之前挺喜欢我寸头的样子吗？”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林景澄从后面抱住沈郁生，他下巴垫在沈郁生的肩膀，一句句地说，“等你老了，变成老头子了我也会很喜欢。”
    “我总会想你脸上爬上皱纹会是什么样子，我脑补了好多次，觉得一定是个帅老头。”林景澄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和沈郁生，与他十指紧扣，“到时候咱俩一起去公园遛弯，跳累了你就坐在椅子上，我来帮你捶腿。”
    说得沈郁生很向往变老的生活。
    没遇到林景澄之前，他挺抵触老这个字眼的。尤其做演员这一行，年纪就是一把双刃剑，年轻那会能靠它吃点红利，岁数大了就是剧本挑你。
    像他这种一线情况好一些，三十加的女演员才叫尴尬。所以“老”这个字沈郁生不太爱听。
    可有些话从林景澄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他心里只有感动，抬起林景澄的手亲了好多好多遍。他也现在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字眼如此简单。
    手掌拍拍林景澄后腰，沈郁生心底热乎，说：“行，生哥老了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洗完澡一个做鱼，一个帮肥仔蒸鸡胸肉，不大的厨房有些拥挤，做饭时都得肩膀贴着肩膀。
    可俩人一个比一个享受，好像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挤在十平米的房间都是一种幸福。
    肥仔进厨房转了一圈，林景澄差点儿踩到它，便把肥仔关到门外。
    隔着透明拉门蹲在门口，肥仔跟个门神似的守在门前一动不动。
    沈郁生朝肥仔的方向看一眼，像挑衅似的冲肥仔挑下眉。动手把锅里的鱼翻个面，他温声问林景澄：“做完鱼再炒个鸡蛋？”
    林景澄说可以，洗两个西红柿放在案板上说：“多放点糖，想吃甜口的。”
    然后靠着橱柜看沈郁生做饭，看着看着就又绕到沈郁生身后去抱他。
    今晚一连抱了两次，林景澄都觉得自己过于粘人。
    但是怎么办啊，这么好的人他想拥抱一辈子。十八岁的林景澄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可是二十八岁的林景澄有世界上最好的爱情。
    他的爱人温柔细心，会疼人，懂情趣。望向自己的神情和说话的腔调都让他深深着迷。
    沈郁生回头亲下林景澄鼻尖，说：“把鱼端出去，剩下的菜好炒，一会儿就做完。”
    林景澄端着盘子往外走，又蹲下来给肥仔撕鸡胸肉，撕完那会儿沈郁生把剩下的菜炒好端到餐桌上。
    饭后躺在沙发上做攻略，沈郁生在林景澄身后环抱着他非得在沙发上挤。
    林景澄说热，沈郁生就开了空调继续和他挤。
    这空调是今年夏天新安的。
    从前林景澄经常住宿舍不回家，房子跟摆设似的没有人气儿。现在和沈郁生一起窝在房间里，他们安置了好多新家电。被贴满照片的冰箱也是新换的，还有大大小小的装饰品，让房间变得格外温馨。
    林景澄很喜欢和沈郁生布置房间的感觉，也很喜欢把这间屋子称呼为他们的小家。如今房间全是他们的回忆，每到一个角落就是沈郁生当时说这里应该摆什么物件的声音。
    发觉怀里的人在走神，沈郁生在林景澄耳边问：“累了？”
    “没累。”林景澄转身搂着沈郁生的脖子，“就是高兴，再想到后天去旅行就更高兴了。”
    沈郁生也高兴，低头亲吻林景澄说：“以后我们每年都旅次游，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林景澄说好，后来困了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郁生把人抱回床上，将剩下那点儿攻略做完才睡觉。
    要出国那天，殡仪馆的同事在微信群里酸林景澄。
    就数邢达最来劲儿，说：【等我恋爱了也要休年假去意大利！】
    林景澄回他：【别跟我学，有点儿主见成不成？】
    邢达说：【我要什么主见啊，我就想捡现成的旅游攻略。】
    没在群里聊太久，林景澄和沈郁生便到登机口准备登记。飞了十多个小时才落地，俩人又在民宿睡了十个点才出门进行攻略上的第一项。
    先选择去去撒丁岛冲浪，林景澄拿相机打算把拍沈郁生冲浪的样子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