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说真的。”
“行,知道你认真的,可是,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成。”
“可是大姐,你不是说,女孩子也要为自己的命运负责,要懂得说出自己的想法吗?”
“可我觉得你这想法怎么就是把报恩看的更重呢!”
“可我真的觉得这样好!”
“等等,你觉得二表哥好?”
“恩,是次子,不用做生意,不用管家,收租子就能活,简单!”
“好吧,我知道了,别哭啊!就这么几句话,看你这样!哎,好了,我去和爹娘说,你啊!一会儿胆大的什么都说,一会儿又眼泪汪汪的,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大姐。。。”
“别,一转十八弯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就是个劳碌命,对吧!好了去睡吧!”
☆、70年前和新主意
大虎买了这么多地,付清看着手里账册上的银钱忍不住又想叹气了,你说说,
家里这花钱怎么就这么快呢!再看看对面,正学着付清打算盘,对账本的付曲氏,付清忍不住和她嘀咕上了:
“大嫂,这新买的地明年最起码要到秋收才能有出息,这一来一去,咱们这一年的时间银钱上就只能靠着铺子,还有就是开春的果子了,咱们家的腊梅也少了些,能卖多少钱?还有过年过节的人情要送,我这怎么看,怎么觉得缺钱啊!”
付曲氏听了,把账本子一丢,翻了一个白眼,嘴皮子利索的说道:
“你啊!就是爱操心的,要我说,家里这日子,那都能好到天上去了,这送礼再多,能多到那里去?家业实实在在的放着,银子稳稳的在家里躺着,你难不成还想着家里先融了金山存着不成?知足些吧!就你掌家理事,兴旺家业的本事,我可是崇拜了你不少时候的,可别让我小瞧了啊!”
付清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了想,然后挥挥手,把丫头们招呼出去,然后对着付曲氏说道:
“知道大嫂是个好的,将来这家还不是要靠着大嫂管家,断没有让一个要出嫁的闺女掌家一辈子的,如今不过是还没有熟悉家里的状况罢了,我也不瞒你,每年年底,我这里都会另外划一笔钱出去,用送礼的名义,实际上这钱却是另外到了别的账上,这事也就爹和大哥还有我知道,不过你以后是要管账的,我也就先说给了你听,大嫂也知道,我们家当初,爹一失踪,整个家差点毁了,所以如今就想着在这家里银钱宽松的时候,多做几手准备,狡兔三窟总是不错的,免得以后万一有了什么大事,家里没个后手。”
付曲氏一听,不住的点头,还别说,这一家子这心思还真是不少,估计是当初的事情把他们给吓着了,什么事情都忍不住往坏里想,只是,这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稳妥的法子,谁不希望自家多几分底气啊!这样一想在看看张册子,她也明白付清说的银钱不够是什么意思了,这每年藏的钱估计不少,她倒是也没了主意,屋子里只剩下了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声。
突然,付曲氏好像想到了什么,忙不迭的抬头对着付清说道:
“我想到了,去年大堂哥去省城进些别地的药材,回来说,在省城还不如咱们这里雅致呢!咱们这里就是客栈掌柜的都知道在柜台放上盆水仙养个眼,那里愣是直接放个鸡毛掸子,这都什么人啊!妹妹,你说,咱们趁着这个冬天,把花往大城市卖可好?那里人多,最要紧是有钱人多,咱们能卖出好价钱来。”
付清听了倒是也有些动心,忙不迭让人找了大虎去,几下一合计,还真是可行,不过不用去省城,那个太远,直接去府城,这府城濒临水边,估计这花果之类的更少,更能卖出价钱来。
付清本就是出了名的莳花好手,这花最是在行,后面果园的墙角上一圈,几乎都是她折腾的花,在县城卖的很是不错,如今想着去府城卖花,又要雅致,又要卖得出价钱,忍不住又折腾了一回,一品红(圣诞花),金桔,君子兰,顶珠红,水仙,再加上腊梅,姹紫嫣红,分外的美丽,而大虎更是直接在府城租了一个铺子,让家里的下人驾着车跑了好几趟,这才把东西都搬了过去,他亲自过去坐镇,争取年前再现一次当初的辉煌。
果然,大虎的决定是正确的,这地方繁花是不假,可是这品味上确实有些缺乏,这大虎家的花一到,立马引起了注意,价格开的更是比县城高了一倍不止,可愣是有人喜欢啊!这过年了,谁家不涂个喜庆啊!谁家不要待客啊!脸面这东西,比什么都值钱。
生意火爆,一家人自然欢欣鼓舞,一直到了年三十中午,大虎这才退了租,慢悠悠的回家。一路上经过姑姑家的鱼丸铺子,这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忙去了姑姑家。
“大虎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事问问你的意思呢!你可是秀才,比咱们懂得多。这事你看成不成。”
蔡老太正屋坐着,说话间就说道了别处。
“你姑父想着在这铺子边上盖个客栈,你看这事能成?好歹这里离着两处县城不远,就是镇上也方便,你说这客栈能有生意?我是觉得不成的,可是你姑父却说什么,什么,啊,是了,说是咱们这里正好卡在中间,往来走路的话,都是近一天的路程,坐车也要半天,这路上有个万一,那是肯定就过了宿头,咱们这里正好,对了,还说什么,啊,是了,能有个歇脚的地,还说,哎呀,我也记不得了,反正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你替我们想想,这事能成不?”
大虎头疼了,他真的只是路过啊!怎么一下子成了军师了?不过既然问到了,他也不好不说,忙不迭的想了起来,要说,这姑父想的还真是不错,这位置确实妥当,不用做什么好的客栈,弄上一个大院子,建上二层的围屋,就像是妹妹给自己画的那种南面的人家的屋子那样,又节省地方,又省下了建造成本,房间也不用太好,只要干净就成,价格比县城再低上那么一些,这样一来,往来的人自有不少的人愿意住在这里,大不了早上一早起来赶几步进城办事就是了,省钱才是王道啊!弄个牛车,每天往来载人也行,还能挣钱,大虎越想越觉得妥当,忙不迭告诉蔡老太,还顺带说了那个围屋的事情,拍着胸脯表示自家可以给出图纸,借钱也没有问题,这样的肯定让蔡家姑父欢喜不已,哎呀,自家赶超一下还是很有希望的,客栈啊!还是一笔很大的家业呢!至于土地?等客栈挣钱了再买也是一样的,至于围屋,他怎么觉得这东西对于山里的村子很有用处呢!防猛兽还是很有些好处的,这大山里,几乎每年都要出些猛兽伤人的事情,这不就是好法子?这要是让外甥把这个主意送给县令是不是又能有个功劳?
蔡姑父很仗义,立马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大虎,倒是让大虎眼睛一亮,忍不住多看了姑父几眼,不错啊!姑父如今眼光也长远了啊!恩,不错,确实是个好主意,对于他这个很有上进心的秀才来说,讨好县令,那是功劳永远不嫌多的,得,鱼丸也不用吃了,直接回家吧,到了送礼拜年的时候,这事可得好好和大人说说。为了多得些考举人的指点也是不能放松的。
☆、71大姨家出事
大虎回家后仔细琢磨了一遍,觉得很是妥当,又像付清讨要了围屋的详细资
料和图纸,趁着晚上送礼的功夫,直接去了衙门,要和县令说这法子去了,若是这事情可行,只怕这就是今年他们送给县令最大最好的礼物了。
这边刚送了大虎出门,外头立马就有人来报,说是张家舅舅家来人了,已经在那边他们自家的屋子里安置下了,一会儿就上门。
付清一听,有点摸不着头脑啊!这怎么说的?今儿好像是年三十啊!怎么今年这么早就过来了?有点反常啊!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家舅舅,付清忙让人去回报了爹妈,转过身又安排人去多置办些碗筷,既然来了,自然是一起吃一顿团圆饭的。
这里东西还没有准备好,不想舅舅已经上门了,只是那脸色却怎么看着都不对劲,隐隐带着悲色。付清忍不住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再一看,舅舅身边除了两个表哥,居然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孝服男子,看着和舅舅也有三分相似,这让付清更是疑惑,难道这是舅舅的私生子?不对啊!这大过年的,谁出门上人家家里做客穿着孝服的?
张家舅舅带着妻儿走进正屋中间的堂屋,对着已经起身迎接他们的付大师和付张氏拱了拱手,又转身引着那陌生男子说道:
“还不来见过你姨夫,姨妈?”
付清一下子突然明白了,那个男子也许是大姨家的孩子,只是,听说,嫁到外县的大姨有两个孩子,最要紧的是因为那个大姨夫是个货郎,定居的地方隔着他们这里不下三个县城,几年间除了书信往来,还真是没有怎么见过人,当然舅舅除外,听说舅舅大概五六年前,曾在他们附近做过活,上门见过,还曾给他们带来了大姨夫重病过世的消息。只是这一次,这又是怎么了?谁没了?不是说大姨身子不错嘛?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付家一家人都有的疑问,好在不用他们提问,舅舅就开始解说了起来。
要说起来这事情那是真的很是狗血啊!这大姨家因为是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是小心,好在家里到底是货郎出身,也算是积攒了些钱财,在当地买了十来亩地,还有一个瓦房院子,日子倒也过得去,虽说族里也有人想着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但是到底都是要脸面的,他们家也不是没有男丁,所以最多是沾点小便宜,真的却不怎么敢做的过火,后来,这张家舅舅和付家都起来了,每年多少也会送点东西过去,这一来,人家看着这娘三有依靠,更是不敢动了。去年更是借着大虎这个秀才的光,把小闺女嫁了出去,嫁给了隔壁村油铺子老板的儿子,也算是一门很是有点高攀的亲事了,闺女出嫁后日子也算不错,这张氏又想着给儿子娶一门好媳妇。
不想这一举动却是闹出了事情,那张氏看中的人家是一个小地主的女儿,不说家世如何,但是长相,在他们那一片却是数得着的好,据说还读过几本书,认得几个字,这让张氏很是欢喜,只觉得这样一来,以后要是有了孙子,也能是个读书识字的体面人了。这里张氏上门请媒样样妥当了,正琢磨着怎么办喜事,另一边却传出那姑娘要悔婚,张氏羞愤,上门去讨个说法,不想被打了出来,一回家就病重了,接下来几乎每天都有地痞来闹事,唯一的儿子更是被通知要去服力役,这让张氏气急,他们家就一个男丁,从没有这样的人家出人服力役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收拾他们吗!一气之下,张氏吐血而亡了,这张氏一死,因为守孝,人家倒是不好让孝子服力役了,可是不知怎么突然又有人拿出来一张欠条,说是他爹留下的,欠银三十两,利滚利,如今要还一百两,不换就直接收地,收房子。
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另一边,他妹妹家也收到了骚扰,甚至有地痞流氓上门,说些□无耻的调戏之言,最后把他妹妹的夫家也折腾的不清,想着要休妻,妹妹不堪受辱,直接吊死在屋里。
这样一来,整个家算是家破人亡了,这表哥虽然心中愤恨,可是也知道靠着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斗不过他们,便索性什么都不说,直接收拾了随身的东西,摸着家里最后的一些银两,连夜逃了出来,想去报官,可是到了县城,还没有到衙门,就有认识的衙役告诉他,报官也不成,人家上头有人,早就疏通好了,还劝着他快走,不然在这县里,指不定什么时候,让他们也折腾死了。这一下子,他傻眼了,只觉得满腹冤屈,最后想了想,索性直接往舅舅家逃去,好歹能多几个长辈帮着想想法子。
事情说道这里,一家子那里还有什么过年的气氛,一个个都是哭的泣不成声,付张氏更是直接哭倒在钱氏的怀里。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到底得罪了谁了?不过是不同意婚事而已,用的着这样吗!两条人命啊!天杀的,难不成这都没有了王法吗?”
“可恶,可恶,真是太过分了,难不成这小地主都能手眼通天了不成?”
付大师气的摔碎了一个茶盏。那边张家舅舅接口道:
“我想着,这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可是这官面上的事情,咱们都不懂,说不得里头有什么道道是咱们不知道的,索性边过来,想着大虎和县令熟,是不是能打听一下,好歹让我们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心里也好有个底。要是需要打点,也是需要大虎出面才好,若是能给大姐和外甥女报仇,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咱们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啊!至于他们家的地,房子,怎么也要收回来,就是收不回来,怎么也该弄回来些钱财才是,不然这外甥可怎么活?”
付清听到这里,多少页明白了,抬头对着大家说道:
“一个村里的地主,能指挥地痞流氓不稀奇,可是这出了人命还能这么不在乎,这么嚣张,恐怕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再说了,既然表姐是在别的村子,那么他更是不可能手伸得这么长,还有县衙的意思,这几方面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另外一股势力在背后操纵,而这股势力,就是当地的县衙也不敢得罪,最起码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对,这样算起来,只怕是州里面的什么官员的事情了,表哥先保住自身是对的,这事情只怕我们请县令打听也是不成的,倒是让师爷出面,从暗地里打探更妥当些,先摸清楚对方的虚实才是正理。”
付清说的有理有节,分析的也很是清楚,大家都忍不住点头,那大姨袁家的表哥更是有点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大人一样的表妹,随后若有所思起来,在转眼看看这家里的样子,更是脸上带着一丝的羞愧。
他比着姨妈家的弟妹还大些,前几年姨夫失踪四年他也知道,这样算起来,这家却是让表弟妹们撑了起来,还这样的好,自己同样是一家之主,却没能看护好家业,弄到今天的家破人亡,真是没脸啊!若是自家也能像是他们一样,变成村里的大户,也许,这些祸事就不会发生了,到底是自己没用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索性便静静的等着,等大虎回来再说。
☆、72一家人
等大虎回家,看到的就是一屋子的人垂头丧气,一脸悲切的样子,甚至家里
的人一个个都换上了素服,这让大虎很是不解,不过马上这不解就直接成了气愤了。就像是张家舅舅说的,他们家可真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辱,他二话不说,饭也不吃了,直接又出门,直接找窦师爷去了,他如今在这县城人头真的很熟,关系一直也打点的很不是不错,要打听什么事情,那更是没什么问题,当然这里头该付的跑腿钱,消息费那是不会少的,付清激灵的取了五十两银子让大虎带着,好歹也不能让人家以为自家没有规矩不是!
看到姨夫家的表弟表妹为自己如此抛费,袁家表哥脸红了一下,可是想要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最后索性起身,对着姨夫姨妈跪下,磕了三个头,眼睛红的不像样子。
“快起来,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做什么?”
付张氏忙不迭的把他扶起来,看着他消瘦的脸颊,心里也觉得这孩子着实可怜,可是又没有别的主意,只好转身关照边上的仆妇,让他们赶紧的给这孩子准备几身素色的衣裳。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一次出来,只怕是没带什么东西,又让人去烧了热水,招呼他去洗洗,好去去晦气,说不得就能时来运转了。张家两兄弟常年在这边读书,对着付家那是属于绝对的熟悉,索性让这两兄弟和二虎一起,带着他再一边说话。
倒是付大师想到了别的地方,和张家舅舅商量到:
“他们既然是想着把大姨姐家一家子都毁了,只怕也知道咱们两家的事情,若是他们不来还好,若是找人过来,只怕这孩子日子也难过,我想着,不管是你家,还是我家,他住着都不怎么方便,最起码这事情解决之前,这孩子最好不出面,这样,我家县城的房子正好有一户年前刚退了租,让他住进去,大隐隐于市,别人也只会当成是租客,不会注意,让他先躲躲,这事情的风声过去,再让他过来,你看怎么样?”
这几年,因为这县城好几家人家都搬到了这里,甚至是县城的老邻居篾匠家也过来了,好些房子都卖了,付清看着那篾匠家就在隔壁,想着什么时候说不得就有个法子能连起来,索性就买了下来,因为目前没什么用,索性一起都租了出去,其中有一家租他们老房子的租客,前些日子退了租,说是回老家了,原本想着过了年再去中人所备档,让中人介绍租客的,如今付大师想着,还不如正好乘着这个空档,让这孩子住进去,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找不到。
张家舅舅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能藏家里,只要走出去,这周围谁家不认识两家的人?一看就知道生面孔,万一那边找来,可就要暴露了,住到县城那才是好法子,县城人多,多一个人真是不显眼。
另一边的袁家表哥开始一听付大师的话,心里有些不安,只觉得自己似乎给舅舅家,姨妈家也带了麻烦,后来又听长辈们给他想法子,心里只觉得酸酸的,心里突然就觉得自己太自私了,还是有了消息,自己去报仇的好,想到这里,他又过来给他们行了礼。
“若是会给长辈们带来麻烦,还不如让外甥自己寻活路的好,舅舅家也好,姨夫家也罢,都是家大业大的,若是拖累了你们,小子可有什么脸面见人啊!且让小子在这里过了年,随后就走,天大地大,他们总不能追到天涯海角去。“
一听这话,张家舅舅就瞪了眼珠子恼了。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母亲就不是我的姐姐了?当兄弟的还能不给自家姐姐出头?便是斗不过他们,难不成关照自家外甥都做不得了?你把舅舅看成了什么人了?“
付大师也忍不住叹气,对着袁家表哥说道:
“你安心等着吧,大虎总会带回来消息的,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我们便是力气小些,势力弱些,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倒是有件事和你说说,你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宗族里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一个个都躲起来了,生怕受到牵连呗!“
说道宗族,这小子满脸都是不肖之色,可见他们这次做的事情让他有多寒心,同一族的族人,出了人命的大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头喊冤叫屈的,这都什么人啊!难不成一个个都是软骨头不成?想想当初他们孤儿寡母的,想必也是吃了不少的苦,付大师心里又多了几分的怜惜。
“既然这样,这次即使事情都了了,只怕你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这样吧,不管事情最后如何,这县城里姨夫那套房子就算是给你了,让你也有个家,有个落脚的地方,以后你就在这里过日子吧!你也好有亲戚照应,你老家那里毕竟是远了,走上一个单程就是几天的功夫,若是我们住的近,有怎么会有这样的惨事,好歹也能出些力气,保下你娘和你妹妹的性命。“
袁家表哥一听,忙不迭的摇头,怎么也不肯接受。
“这如何使得,那以后都是大虎兄弟们的家业,外甥如何能要?“
“这是什么话,你既然是我外甥,自然也是我们家的孩子,都是一家子,如何能说两家话,再说那也不是什么大宅,不过是个带着菜园子的小院子。便是给了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表兄弟们这点度量都没有?别说什么傻话了,当我们是一家人,当我们是长辈就别推辞,长者赐,不敢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说话间付大师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付清一边看着不好插话,索性给舅舅打了一个脸色,示意让舅舅劝劝他。
“好了,你也别推辞了,你姨夫是好意,再说,看看你姨夫如今住的,那房子他们如今真的是没什么人住,空关着罢了,给你就给你了,别不好意思,你老家的房子如今被占,能不能得回来还不一定呢!难不成我们看着让你连个家都没有?若是有心,以后多孝顺些也就是了。“
这样一说,那袁家表哥才算是满脸通红的应了。对于付家来说,那不过是个不到百两银子的宅子,真心不稀罕,可是对于袁家表哥来说,那就是他如今唯一的家,属于他自己的家,袁家的家,和寄居人下比,那意义是绝对不一样的,付清对于这一点很清楚,看着这表哥的神色也知道他心里的欢喜和感激。索性回屋子,把那老宅的地契给拿了过来,往他手里一塞,
“表哥拿着吧。“
张家舅舅一看,付家这么利索,忙也跟着说道:
“等大虎回来,咱们听听消息,这事情若是能妥善解决了,到时你那老家的宅子田地索性都卖了,在这里再买上些地,舅舅也给你凑凑,多买些,不管是自己种也好,收租子也好,也算是有了出息,你如今是你家唯一的血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是还要成亲的,没有家业,这娶媳妇也找不到好的。只要你好了,你爹娘在天之灵也能安慰些。“
什么是一家人,付家也好,张家也罢,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了出来,就是那些个同辈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个也温和良善,这让刚经历了家破人亡的袁家少年心里感觉很是温暖。原本孤身一人的悲戚也少了几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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