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季君尉目视前方，语气冷淡。
    “没有么？那你把我当什么？不是老婆，也不是下属……”向熙故意用眼神勾他，“情人？”
    季君尉侧眸瞟她一眼，带一丝浅笑和……轻蔑？
    向熙努努嘴，知道这答案不对，有点自讨没趣。
    不过这都是装装样子，她才不关心季君尉把她当什么。
    他能来接机，就说明她在他心里有位置。
    季君尉破天荒地把向熙带到自己常住的别墅。
    他不喜欢闹中取静，而是选择真正僻静的地方，且风景独好，背山面海。
    别墅有三层，占地面积不小，现代感的建筑风格，外观整体是白色基调。
    向熙在面朝大海的浴缸里泡澡，季君尉隔着一面玻璃，端着红酒杯看她撩起水花弄到身上。
    向熙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癖好，把浴缸安在客厅外的露台上？
    等她洗好出来，季君尉已经离开。
    她裹着浴巾，在空旷的屋子里徘徊，寻找季君尉的踪影。
    屋内装潢也是简约的，黑白灰的家居风格，每一件家具都是极简风，就连装饰画和雕塑也是后现代主义作品。
    虽然室内宽敞，可灯光并不通明，只有几盏壁灯亮着。
    向熙没有找到季君尉，就沿着楼梯上去。
    她光脚踩在白色有银灰纹路的瓷砖台阶，凉凉的感觉自脚底传来。
    偌大的别墅落针可闻，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她抱着不可靠告人的目的，打开一间又一间屋子。
    有客房，健身房，影音厅，还有上锁打不开的房间……
    而靠近二楼露台的最后一个房间，是书房。
    向熙觉得这里很容易隐藏秘密，鬼使神差地走进去。
    只有书桌上的显示器亮着，冷色的光显得阴森森的。
    向熙上前两步，就看到正在不断切换的屏保画面。
    不同的照片，却是同一个女孩，同一张脸。
    只是脸上的表情，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纯情，有的娇媚，还有的……可谓淫荡。
    照片拍得很好，就像出自专业摄影师之手。
    每一个表情都生动到让向熙觉得那就是姐姐在看着她，而屏幕就是隔绝两个世界的屏障。
    向熙喉咙干涩，做出吞咽的动作。
    照片里的韩昕然，时而穿着猫女装，时而变成女仆，又或者是来自中世纪的公主，有千百种姿态。
    可渐渐地，向熙就看到让她瞠目结舌的景象。
    捆绑，锁链，牵引绳，囚笼……
    鞭痕，鲜血，纹身，穿刺……
    当这一切出现在构图中，画面变得诡异，色彩对比也更加强烈。
    韩昕然依旧美丽，却更像被摆布的玩偶娃娃。
    她眼里的光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卑微可怜，以及深深的歉疚感。
    她注视着镜头的目光，仿佛在乞求被原谅。
    她的姿态和神情，已经完全被奴化，被驯化，就像失去了自我。
    向熙的心渐渐揪起来，如同被一只大手死死扼住，阻止了血液的流动。
    四肢渐渐冰凉，恐惧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恐惧好像不是来自她的大脑，而是来自于心脏本能的反射。
    就好像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被吓得不断往阴暗的角落里缩，生怕被人发现，被捉住。
    大脑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向熙甚至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