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杉陷入深深的混乱。她只是不想继续被禁锢在这里,想拿刀威胁傅皓霖,让他交出手机放走自己。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确实恨得要把傅皓霖捅死。从小到大就连总是爱念叨她的米容笙都不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但对她平时百依百顺的傅皓霖居然脑子瓦特了敢把她摁在床上蹂躏踹踏。
米杉要是不想加倍报复回去她就不姓米。她今早被凶犯温柔抱在怀里时,虽然身体无力连表情都做不动,但大脑里已经排演了让他感受一下被特大号铁棍凶猛地插进去下体到快撕裂是多痛,让他试试强制反复高潮是多么折磨,让他领略一下被尿在阴道是多么耻辱——罢了,这人这么变态,被她尿在身上居然快乐的要发狂。
但她捅死傅皓霖这个想法,仅仅停留在愤怒的精神撒野语气助词层面,并没有任何认真实施的切实欲望,她不想杀人,不想有谁死掉,更别说那个人是傅皓霖。她只想让他也受到她昨晚受到物理摧残*10罢了。
第一,她家庭幸福朋友和睦名牌大学大好前程的美好生活确实不想因为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而毁掉,第二,就算现在发烧头再疼屁股再痛乳头再肿,她看到那个罪魁祸首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会打住!
她敢拿刀对着傅皓霖,属实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一定要走,再者给自己增添防御系数以及攻击震撼力。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发烧头疼,还是因为对傅皓霖太看见冰山温柔的脸孔时,手就抖得如同帕金森末期,刀都被夺走了,当属年度最辣鸡的持刀行凶侠。
万一是真遇上歹人,早死一万回了。但米杉从昨晚傅皓霖伴随着激烈到恐怖的活塞运动的,激情热情深情醉话喊麦里,震惊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傅皓霖喜欢她,喜欢她很久了,并且程度很深。
这个持刀威胁行动就算真的失败了,她确信,傅皓霖这么喜欢她,也断断舍不得拿她怎么样。
但她没想到,她的“人质”要代她动手。
她从来都不了解傅皓霖。
他不是受,更不是gay,不是冷到绝对零度的大冰山,和那个无欲无求但对她有求必定的温柔男菩萨形象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傅皓霖,这么喜欢我吗?”米杉怔怔望着他。
傅皓霖凝视着米杉,勾出了像是释然的笑。把擦去指纹的刀放在餐桌上,转身回房间收拾了行李箱。“你的东西都在这里,手机还也给你。备忘录的第一条就是地址,你打电话可以叫出租车来接你。”
“杉杉,我很抱歉。”
“以后照顾好自己。”傅皓霖转身拉开餐椅,“我就坐在这里,你去玄关那里等车吧。我不送你了。”
“杉杉,我明天再动手,好吗?”
啊?????这到底是什么鬼????怎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米杉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在傅皓霖惊讶的眼神里把刀丢到垃圾桶里。“一起走吧,我家里你的东西你还要清出去,东西太多,我收拾不来。”
冰山无奈地摇摇头,“杉杉,你真是有够懒的。”
米杉窝在家里的沙发,喝着送到茶几上的温热蜂蜜柚子茶,静静地望着曾经四体不勤但已经变成家务达人的傅皓霖有条不紊地把所有东西装箱。
最后一个纸箱被胶条封上时,她叫住了他。“傅皓霖,我没一点想杀你的意思。”
“我不想你死,你别对自己下手。”
傅皓霖望着自己的眼神温情得可怕,米杉几乎要被包裹地喘不过气,她害怕几乎言出必行的傅皓霖真的走极端。“昨晚的事,我原谅你。”
就算坐在软软的沙发里,屁股传来的撕裂痛感却依然难以忍受。本想叫他脱裤子自己用手指弹和橡皮筋分别弹粉色丁丁九十九下来一痛偿一痛,可她没法对着要为她从容赴死的傅皓霖开口,实施自己一比较看起来斤斤计较的复仇大计。
哪怕傅皓霖撒谎变态偏激,她却依然控制不住米杉猛地摇了摇头。帮帮忙哦!米杉你清醒一点!
米杉低下头,身上他帮自己裹住的小毯子都好像格外温暖柔软。篡紧了衣角,下定决心,“但是我们也没可能了。以后我们分开走阳关道和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她不记得是不是在室内扩香里加了柠檬,因为鼻子酸的不行。
咬咬牙,王者分手大师要做就做绝,“傅皓霖,我讨厌你。我说过的,最讨厌别人骗我,我最讨厌撒谎精,你让我恶心。”
余光里,傅皓霖站在门边的高大身型似乎都有些颤抖。
米杉把头埋的更低,千万别去看他别去看他别心软,“我不喜欢你不代表别的小姑娘不喜欢你。你去重新泡一个小姑娘吧,记得以后别骗人了。”
“我们以后还在一个实验室里,但还好再过半年就毕业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除了工作别和我多说一句话,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傅皓霖关上了门,米杉刚刚喝进去的蜂蜜柚子茶立刻从眼睛里淌出来了。
流完了多余的水就睡吧,直到天都黑了,被不停的门铃声吵醒。
难道冰山也会分手以后转性变得死皮赖脸?米杉蹑手蹑脚趴到猫眼上看,心里火一下腾起来,叶穆成你这狗逼还敢来找我!
微信联系上了覃卉,提足中气,拉开门,双手叉腰,“叶穆成我警告你你不许进来别想对我做什么!覃卉每十分钟都会打一次我的电话确认我安全,要是联系不上我你就等着进警察局吧!”
叶穆成被这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有些找不着北,”米杉,我只是昨晚来敲你门几次你都不在家,我来”
米杉冷笑,“是,傅皓霖装gay,我跟他分手了。但你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你给点希望就围着你转吗?我跟傅皓霖分手也不会喜欢你。你更让我恶心。”
叶穆成很快掩饰掉那一丝脆弱,脸上浮现出几丝嘲讽,“那怕是傅皓霖看到了那些照片也会恶心你吧。”
若是捅人不犯法加上自己能打过叶穆成,她真想现在就给这自大狂来一刀。“你有本事拿给他看啊?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怎么想我又关我什么事?”
“快滚!看你就恶心!一辈子不想见到你!你再不走我报警抓你!”趁叶穆成反击之前狠狠把门摔到他脸上。
米杉相信时间,也相信爱,她相信这两样东西能治愈一切。
米杉最讨厌别人骗她。但是她相信随着时间,健忘的自己能慢慢忘记谎言,能原谅他因为喜欢她而装gay,数次偷她手机删掉叶穆成后来对她的表白短信,拉黑叶穆成,以她的名义乱给叶穆成发短信。
因为她还是很喜欢傅皓霖,而叶穆成也的的确确是个sb。
米杉也讨厌暴力,但是她也相信只要傅皓霖躺平任她折磨报复,她也会慢慢原谅昨晚的强制性行为。
因为就算傅皓霖那是个偷她袜子的变态,她平静以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想钻到他怀里。
但如果有天傅皓霖发现了真相呢?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自己那个顺风车爹陆程和傅皓霖妈妈周薏两人国庆时亲密的旅游照又浮现在眼前。
假如傅皓霖发现陆程是他妈妈初恋呢?
假如傅皓霖发现周薏和陆程给他爸爸带了19年的绿帽子呢?
若不论陆程是她爸,而周薏是他妈妈的事实。陆程19年前给周薏里写的信里的赤诚热简直令人泪目,两人19年来从未间断过的感情更让人动容,而两人在离婚后的修成正果真适合感叹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
米杉很清楚顺风车爹陆程与她无瓜,但更清楚傅皓霖现在愿意为她献出生命不过因为被爱情蒙蔽双眼冲昏头脑。
可激情退却后,在更长的生活里,他真的能接受在家里最信赖最亲密的妈妈在这场摧毁家庭的风暴里是过错方,且过错共同方还是她爸爸吗?
米杉甚至有些期盼,如果傅皓霖喜欢她,会不会因此心里毫无芥蒂。
但这不可能。
所以她没法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好准备,她更舍不得让傅皓霖背负着许多复杂情感留在她身边。
米杉叫外卖送来一瓶酒精浓度5%的250ml果汁酒,迅速地把自己灌倒了。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模模糊糊地想,世间男男女女千千万,为什么非得我爸搞你妈。
但也还好,还好关系不过刚开始而已,总比以后血肉模糊地膈应纠缠着好。
就这样吧,世间男男女女千千万,祝两个人都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88就88。
不过几天罢了,傅皓霖从拥有了所有的富豪,又变成失去了所有的穷光蛋。
许多个过去的夜晚里,折磨他到疯狂的单恋痛苦,和让他生出许多悸动的喜乐瞬间,像蒙太奇碎片一样出现在眼前。
蛇引诱夏·皓霖·娃吃下了第一颗撒谎的苹果,好甜。可苹果里面掺了鸦片,他不继续吃就嘴里苦楚得要死掉。
鸦片让他拥有了短暂的极致幻乐。
可偷吃苹果被发现了,于是嗑大了离不开鸦片的傅皓霖开始失去理智胡乱砍树了。
米杉说讨厌他,让他离远点。米杉也说原谅他,让他活着。
已经走错了很多步,所以再也没有回头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但他还活着,还能远远地看着。
他又信回了菩萨。
菩萨,请让我远远地看着米杉,悄悄暗恋她吧。
他隐形一样地搬到米杉楼上,上下楼为了避开她从不坐电梯只爬楼梯。
但还是控制不住像跟踪狂一样,每晚神经过敏地通过看她卧室灯有没有开来判断她有没有安全回家。
像是公事公办一般,在实验室里避免和米杉处在同一空间,用发邮件来沟通工作。
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替她修改代码,提供工作建议,只是避免和她直接说话。
他甚至能面无波澜地听着哪个男生又想去泡米杉的八卦。
他平静地学习工作运动,维持着甚至比以前还要多的社交,不出所料地拿到所有理想学校的收到学校接收信。
他甚至睡的比住进米杉家之前还要好。米杉的办法很好,那一箱带去郊外别墅的衣服她都没向他要。每天晚上只能抱着用她沐浴露洗过的衣服套住的枕头的感觉,也不那么糟。
一切变成了习惯。
李毓一又一次苦着脸来给米杉送早餐,“姐,我是真gay。现在在都说我想追你,你毁了我多少帅哥桃花你知道吗?”
米杉淡定地收下那个煎饼果子开始吃,”哦,那你别送啊。”
简直要哭了,“米姐,你是我亲姐。你跟傅师兄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自己给你送?为什么不让我说是他送的?为什么要拿我做一个可怜的工具人?我不拿给你他要给我安排一堆苦活儿啊亲姐!”
“跟你说了一万遍了我甩了他。他爱而不得呗。”米杉低下头,怔了一怔,“你的苦日子马上就结束了,傅皓霖马上就出国了泡别的辣妹了。”
公寓楼下,叶穆成装作惊异地挑挑眉,“皓霖,还住这里呢?”
傅皓霖绕开他,径直要去刷门禁。
“怎么?分了手还住一栋楼?每天去给米杉送早餐?果然情圣就是不一样,不仅会装gay泡女生,还能扮苦情守护者博同情泡女生?”
许久未剧烈波动的情绪突然炸开,傅皓霖回头狠狠给了叶穆成一拳,“我他妈忍你够久了,你有多远滚多远。”
叶穆成吃痛地哼了一声,却还是从容地笑了笑。“哦?情圣想撇开我把米杉追回来吗?”
“做梦吧,米杉知道真相的话,还会看你一眼吗?她不恨你就不错了。”
“要不是你妈,米杉不至于生出来后一次没见过她爸。”
傅皓霖牙齿都咬的格格作响,“你什么意思?”
“真以为是你爸先出的轨?陆程因为你妈跟米杉妈妈离的婚,你不信?自己去问她。”
傅皓霖挂上了电话,僵硬地站在窗边。父母离婚后,他再没联系过他爸,倒是发过无数个短息鼓励过他妈。
他曾经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看起来脆弱的妈妈能如此淡定地接受这一切,并让他别埋怨爸爸。
原来他看到的真相,不过是一切的导火索罢了。
周薏不离婚不过是在等傅皓霖成熟长大,而这么多年一片痴心苦苦哀求维系着这段关系的傅传明终究心灰意冷决定在外面各玩各的。
他更不敢再去细想米杉知道真相的反应。他记得米杉刚知道陆程时每天晚上带着抽泣的梦话,半夜醒来时大哭着问他陆程到底跟谁走了所以不要她,他也知道眼泪汪汪趴在他胸前嘴硬的米杉多想要爸爸。
他连默默关心毫无结果的暗恋都不配。
傅皓霖觉得自己是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斯。
神要惩罚西西弗斯,让西西弗斯每日耗尽所有力量推巨石上山,然后在巨石即将攀上山顶之前轻轻挥手让巨石再次滚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命就耗尽在虚无的努力。虚无的努力是傅皓霖对米杉的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耗尽全力却不可能有结果。
但傅皓霖衷心感谢神的垂怜,他珍视这毫无结果的努力。
他纵然费尽全部力量推石上山,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登顶。
登顶会离神太近,他畏惧神发现他内心不为人知的丑陋意图。他只想要在山腰上抬起双眼悄悄仰视在云端的神偶尔露出对人间的微笑。
这微笑让他心满意足,让他充满动力投入这无望的劳作。
傅皓霖对西西弗斯产生了妒意,因为他当不了西西弗斯了。他的神发现了那双眼里疯狂的爱慕。神觉得这爱慕玷污了自己,神手指一点,一道闪电把这石头电了个粉碎。
神说,傅皓霖,你没资格推这石头。
他忘记了,西西弗斯的这石头原是神赐予他的。
而他的石头,只不过是他原罪的结晶体,与神无关。
傅皓霖快速定了机票,用旅游签去了加拿大,这样就不用再回来和这一泡污道什么别了。
他不想回来了,离的越远越好。
ρο㈠八ù.cōм 五十七。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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