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生物来说,冬天都是极其严峻的。
四个年轻人被派去尽可能多的收集柴火,把山dòng里堆得满满当当,海百合每天早出晚归,拖回来许多庞大的猎物,伊万和乔负责处理,他们把猎物柔软的皮毛剥下来,油脂储存起来,食物也不再làng费,每天克制吃很少的量,然后其余的ròu类被抹上盐悬挂起来风gān。
梁霄收集各种野果和蔬菜,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这些微量元素,他们的身体会出问题,抵抗力也会下降。
然而,有的时候,四个年轻人也会低声议论这件事,茉莉和乔走得近,也就对梁霄多有防备:天根本没有冷下来,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还有,他说我们能回去,可都半个多月了吧,会不会在骗我们?
如果不是在这里,我们能活下去几天?亨利反问。
伊莎贝拉和卡尔持中立意见:他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坏心的,但不是说好了要帮我们离开这里吗?这几天他压根没有提过这件事。
这句话戳中了亨利,他想了想:一会儿我去问问他。
梁霄正在考虑能不能把蔬菜腌制起来冬天吃,看到亨利来问,他笑了笑说:最近被别的事耽搁了,差点忘了要离开这个地方,必须找到异常的现象,比如bào风雪、大雨、大雾,找到了这个,就有离开的机会,你们来这里之前,有遇到过这样的现象吗?
我们在开车,突然刮了一阵狂风,风太大,沙子也多,我就把车停在路边,想等过去以后再说,可没想到风越刮越大,还把我们的车给chuī翻了,等风小了我们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到这里了。亨利越说觉得越诡异,就是这个风吗?
梁霄点点头:你们既然是因为风来的,那么或许等到下一次起风的时候,你们才能回去。
起风的时候
可什么时候才能起风呢?现在的天气那么温和舒适,就算是有风,也是徐徐微风,chuī得人困意萌生。
这一切在一天半夜突然改变。
所有人都从睡梦中被低温冻醒,梁霄睁开眼,海百合正把几张shòu皮往他身上盖,他坐起来,把她抱到了怀里。
伊万也捡了一条shòu皮披上,一瘸一拐地跑去山dòng口查看qíng况,亨利安慰了两个女孩后,也和卡尔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们身上就带着寒气进来了:外面下了大雪,冻死人了。
外面太冷了,白茫茫一片。
伊万试图用什么东西挡住dòng口:太冷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冻死的。
幸亏他们提前了一段时间准备,现在不至于手忙脚乱,海百合跑去门口把一块石头推了过来,挡住了dòng口,只留了几道fèng隙透气,可就算是这样,漏进来的冷风也把人冻得牙齿打颤。
梁霄把堆在dòng内的柴火丢进火堆,所有人自发靠近了这唯一的热源,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这会持续多久?
不知道。梁霄语气沉重,事qíng很糟糕。
海百合听见了,跑到他身边,紧紧拥抱住他,给他chuīchuī,看着他眨眼睛:不冷,我抱着你,不冷。
她明明不会说话了,可梁霄还能读懂她的眼神,他在火堆边坐下来,裹紧了shòu皮,将她也圈在怀中。
一向爱动的海百合这次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给他取暖。
她知道,这样的寒冷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
怎么办呢?她认真地想,要不要变成原型把他藏在肚子下面,那里是很暖和的,可是,她变成原型就变不回来了。
虽然原来的样子也很美(自豪脸),但是,她还是想和他长得一样。
梁霄看到她黯然的神色,不由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怕以后找不到东西吃?不怕,我们存了好多吃的。
海百合叹了口气,更愁了,梁霄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她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晃一晃的,可伸出手去摸,只能摸到紧实挺翘的臀。
唔,是错觉。
怎么变回来尾巴就没了呢,要是还有多可爱。
梁霄一抬头,对上海百合幽怨的视线,他不露声色地把手收回来,揉了揉她的耳朵。
火堆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冷风从任意一个fèng隙里钻进来,割开皮肤,chuī进骨头fèng里去。
大家越缩越紧,伊万看梁霄把海百合严严实实抱在怀里的样子,把周围几块大小适中的石头丢进火堆里,过了会儿又用树枝扒拉出来扔个伊莎贝拉和茉莉,用别扭的英文说:你们拿着。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把石头烤暖了捂在怀里暖手暖脚,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终于缓了过来。
可还是没有人说话,海百合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寂静,她是很喜欢热闹的,左看看右看看,昏暗的火光下,那些人就好像是石头一样。
怎么了?梁霄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搂紧了她。
海百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说说话,说说话呀。
没有人讲话不习惯了?梁霄猜测,平时这里是很热闹的,大家聊天,吃饭,chuī牛,海百合虽然不讲话,但总是眨着眼睛认真听。
她委屈地点点头,把那些人留下来,一是热闹,二是gān活,不然早就丢出去了。
梁霄想了想:我给你唱个歌儿吧。
唱歌?她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Неслышны всадудажешорохи梁霄轻轻给她唱起这首苏联的老歌。
伊万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Чтожты милаясмотришьискоса,Низкоголовунаклоня梁霄抚摸着她的背脊,声音轻得像是呢喃。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做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qíng,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海百合听不懂俄文,但她安安静静听着,然后凑过去,在他脸颊轻轻一吻。
虽然我已经忘记了过去,虽然我变成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怪物,虽然我已经不再会说你的话,可我一直一直,都很爱你。
第175章 美人与野shòu5
冰河期是怎么样的, 梁霄不知道,但他觉得现在也差不多了。
真的是太冷了, 哪怕山dòng里的篝火从来没有断过,哪怕披上了厚厚的shòu皮,哪怕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海百合, 依旧是觉得冷得要命。
海百合好像不怎么受影响,就是jīng神头不大好,怏怏不乐的,到了吃饭的时候, 伊万把烤好的ròu递给她, 她也不吃,全都给了梁霄。
她不再进食, 也不再打猎,有的时候靠着梁霄就睡着了,可很快就会惊醒, 用温热的舌头舔舔他的脸。
伊万问他:她是不是要冬眠了?
梁霄也不知道, 对于鲲鹏这种生物, 他一无所知,只能从海百合的表现来做猜测。
或许,她应该在深海里过冬, 水底下比这里会暖和许多。
或许,海有余是对的,应该放她离开,在天空与大海之间, 自由自在的,没有任何烦恼,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
可他是个自私的人,他不愿意放她离开,他不想再失去她,所以只能佯装不知道,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海百合以为他冷,又舔了舔他的眼睛,然后紧紧抱住他,过了会儿,又困起来,脑袋一点一点的。
梁霄舍不得,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没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伊丽莎白说:茉莉,茉莉你怎么了?
原本昏睡的众人惊醒,伊丽莎白摇晃着身边的女孩:茉莉,茉莉?可茉莉苍白着一张脸,已经失去了呼吸。
梁霄一摸她的手,冰冰凉的,立刻把火堆移到了她身边,亨利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伊万递过一缸热水,七手八脚一番忙碌后,茉莉才恢复了些许气息。
伊万将风gān的ròu丢进锅里,煮了一锅ròu汤分给大家:都吃点,别再熬不住了。
茉莉差点冻死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每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和彼此说说话,梁霄又点了一个火堆,或许这样十分耗费木材,可是如果不点,他们可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这场寒冷,会持续多久呢?
也不知是过了几夜,梁霄原本正朦朦胧胧睡着,海百合突然从他怀里挣扎起来,梁霄低声问:怎么了?
海百合不说话,走到dòng口看了一会儿,突然把挡住门口的巨石搬开,冷风夹杂着片片雪花卷了进来,把其他睡着的人都冻醒了。
伊万是最先醒过来的:怎么了这是,她要出去?
梁霄也不知道。
海百合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对梁霄指向了一个方向,那里,风雪平地起,犹如一道雪墙。
梁霄一惊,顿时明白过来:快!你们快到那里去,穿过那道墙,你们就能回去了。他一连用英文中文俄文说了三遍。
茉莉还有些懵,亨利和卡尔已经反应过来了,一人拉了一个女孩就往那边冲。
无论如何一定要走过去,明白吗?梁霄嘱咐他们。
伊万和乔也紧跟着走了过去,临走前,伊万问他:你不走吗?
我走什么,我本来就是来找她的。梁霄拉着海百合的手笑了起来,你们走了,我们倒是清净。
可海百合没想到他不走,急了,拽着他也往那边跑,梁霄被外面的雪灌了一嗓子,说不出话来,被她拉到雪墙边才喘上口气:百合,别闹,我不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过,历经千辛万苦,他才重新来到她身边,他怎么会走呢?
你走呀。海百合推他,用眼睛说话,你要是不走,会死的。
这个世界不适合人类生存,人太脆弱了,这样极端的气候里,他很快就会死的,她不能让他死。
你要是非要我走的话,我只能死在这里了。梁霄抱住她,寒冷犹如一把钢刀,把皮ròu都刮下来,求求你了,小百合,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海百合怔怔看着他,你走呀,不走,就要死了,你连死都不怕吗?
不怕。梁霄吻了吻她的唇,也是冰冰凉的。
雪墙开始消融,其他人都已经进入了雪墙后面,消失无踪了。
海百合下定了决心,她抱着梁霄,扑进了即将消逝的雪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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