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心掰开,两个半月儿的指印正在出血,带着泛白的ròu色,看上去极为恐怖。
言清接过依云递过的手帕,细心的擦拭,一点一触,动作温柔至极。
左将军觉得全身都好像被电流走过一样,苏苏麻麻的,她想要收回,却又舍不得这片刻的温qíng,皇上有多久不曾这样和她亲密接触。
触及到左将军的目光,言清脸上难得的划过一丝愧疚,SS,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妹妹的,从未想过你会对我生出这般心思的,但是我已经找到我的幸福,我希望你也能幸福。rdquo;
面对她一直当做妹妹的亲人,言清说不出什么狠话,但也不会因此放弃依云。爱qíng和亲qíng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她真的不愿意伤害这个孩子。
左将军脸上划过一苦涩的笑容,其实在皇上首先扶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实际上她一直都是没有机会的,或者说有过只是因为她的胆怯和踟蹰而错过了。她对于依云的责怪何尝不是对自己曾经的懦弱的批判,痛恨自己的怯步不前。如今这个肿瘤被彻底的挑开,她再也没有顾虑,是该到了放手的时候,放过彼此吧。
谢皇上的抬爱,是微臣自障了。rdquo;左将军朝着那两人深深一躬,转身出了皇宫。
长长的宫道上只有那一个孤寂的背影,一阵风chuī起她的腥红的披风,将她的背影烘托得悲壮而又潇洒。
翌日,朝堂上再无人提起立男后之事。
三月后,米粉新后确立,大将军左S自请镇守边疆,数十年不曾归家。
归来时,身边佳人在侧,言笑晏晏,羡煞旁人。
谢谢你,我的放手成全了你们的幸福,也让我遇到我的命中注定。
莫如意。
外面的雪正下得厉害,时不时就会有寒风撞击着门板,窗户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叫她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那样的凄凉。
宝珠走了,走在她的前面,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qíng,一觉醒来枕边的那人却早已僵硬,浑身冰凉,跟冰渣子似的。
如意觉得她应该哭出来的,可是她支支吾吾好一阵,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心脏那却抽搐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体残多病的人是她,她才是那个占了空子的人,她早该去死的,如果没有身边的这个人。
既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索xing抱着那具身体,并排躺在chuáng上,一直到地老天荒。
如意闭上了眼睛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不应该说是前世的事qíng。
她出生时父亲便是海宁的知府,是一方大员,深得皇帝的信任,众人也夸耀他光宗耀祖,但父亲好像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的东西很多,**大到她无法窥测。
看见她们姐妹的时候,父亲总会摇头叹气,一直到家里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看着如意面露惊讶之色,之后便说有要事和父亲jiāo谈,他们谈了许久,一直到夜深的时候才离去,临走时父亲特意将她带到和尚面前,她得了一串佛珠,光滑铮亮,一看便是那人常用之物。
莫夫人让还回去,只是她不依,那和尚说了一句负福泽深厚,该当如此。rdquo;娘亲便再没阻止。
从那以后爹就再没想之前那般唉声叹气,看着她反倒是隐隐带着些光芒,就像是看见银子一般。
再后来,她长大一点父亲便将真相告诉了众人,原来她是贵人,理当母仪天下,是莫家的福分,众人知晓后一改往日的面孔,开始学会讨好她,但她知道在某个无人的角落那些人一定在议论她。
只是她当年也曾心高气傲年少无知,自以为得了那和尚的判词从此便能高枕无忧,和姐妹们的感qíng越发的生疏。那个时候的她还没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自忖他人全是嫉妒,却不曾想到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终于她到了及笄之年,却还没有成亲,反倒听见了太子成亲的消息那一刻她当真是忿忿不平,不是说她是母仪天下的命格吗,为什么太子的正妻不是她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
仿佛一夜之间她又回到了从前,莫家开始埋怨起来说她是个装神弄鬼之辈,是个拖累,姐妹们也纷纷责怪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造成的,可是有没有人想过她的感受呢?坚持十年的梦想,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攀上的青云梯猛然截断,她的人生又该如何?
她已经过了韶华之年,无人问津,渐渐地成为这海宁城的笑话,当年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láng狈。
不知道挺过了多少的风言风语,挨过多少的白眼,她终于等到属于她的荣耀。
海宁知府四女莫如意,温柔贤淑德行出众,特聘为太子侧妃hellip;rdquo;圣旨的旨意她记不清了,可是她至今不能忘记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到的救命稻糙一般,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永世难忘。
只是一切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她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却不料是地狱,十八层,一层一层的往下掉。
进宫三年,她的太子夫君从未踏入过她的宫殿,太后从最初的殷切期盼变得冷漠无qíng,任由她被宫里的那群小人贬低踩踏。
然而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太子妃,她的举止是那么的粗俗,她的身世是那样的上不得台面,凭什么就是那样一个样样都不出众的人却得到了太子的垂青,成为整个宫廷追捧的人。那个人却是每日都跑到她的宫里炫耀 ,将太子赠送的金银珠宝转赠给她?这又算什么,是在炫耀吗?她早已处于bào怒的边缘,她是多想将这一切砸到那个女人的脸上,地位的悬殊只能让她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不喜欢她却还要娶她,这样将她放在宫廷里做一个摆设又能怎样?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利用她?
她还年轻,她不想就这样将一生中最美的年华耗费在这寂寥的深宫中,她不要再过这种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她更害怕被人知道她又从云巅降落到地面上。
她再也坐不住,在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成功的制造矛盾,成功的和太子一夜**,只是那人清醒后,却是大发雷霆,bī迫她喝下藏红花。
也许是老天终于动了恻隐之心,看不过去,她怀孕了!
那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一堆脏东西,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堕入地狱一般,就在她以为再也逃不过的时候太后再次出现,将她接回慈宁宫中,一如第一次见面般亲切,只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的人。
老天不仅帮助她保住了孩子,还赶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皇宫里一向人肆意妄为,美其名曰笑傲江湖,一直平安无事,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可是这一次那个女人犯了大错,居然跟刺杀皇帝的刺客有勾连,太子也保不住她了。
如意后来想她当初怎么就那么恶毒呢,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她居然是满心的庆幸和自得,那个抢了她相公的人终于要消失。
只是这份喜悦维持了不到一日,便dàng然无存,太子居然要和那反贼联合起来一起去劫狱,之后便要远走高飞,那她呢,他们的孩子呢?
皇帝最终没有赶尽杀绝,她好好的活了一路,带着不过出世一个月的孩子搬出皇宫成了太妃。
莫家人在这个时候找上了她,让她将这王府的财产都放手出去,她不肯便哪拿她的孩子要挟,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个孩子的生命会如此脆,一个晚上便没了xing命。
她彻底的没了求生的**,从前是为了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拥有它便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她排除万难终其一生也不能达到那个高度,她退而求其次,只愿岁月静好,儿孙满堂。
只是老天终究不够待见她,她微渺的希望都不愿意满足,她这般孤独的或者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终究还是碍了别人的路,被人悄无声息的弄死。
只是一睁眼她又回到了年幼时,父亲宣布这个好rdquo;消息的时候,她想她这一世绝对不要再重复前世的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时,总是忍不住代入然后就一直2333~
好想配个妖妃和忠臣的cp啊(不挖了不挖了ai)
国庆快乐o(n_n)o哈哈~
正文 第64章 番外四
南笙,你这周有什么安排。rdquo;蒋卓悦看着那个45度角望天的男人,心头涌起了复杂的qíng感。
这个男人曾是她年少的梦想,当她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便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联系,告诉她,她只要跟着这个人就能得到她需要的幸福,于是她义无反顾的跟着这个男人,不曾动摇不曾后悔。
尽管她明白她对这个男人没有那种爱恋的感觉。
和以前一样吧。rdquo;南笙将手里的烟头拧熄,眼底是淡淡的惆怅。
白禾答应和他结婚,却在当天就消失了,再无音讯。
再见面,便是一座坟。
坟墓住着一对苦命鸳鸯,终究是得偿所愿,可他心里的那座坟终究凄冷寂寥。
好,我会安排好的。rdquo;蒋卓悦怎么都不明白南笙对钱盼盼的感qíng,一年的同桌之谊就能这样深厚,叫人不顾一切,甘心放弃一生的幸福。她没有过这样的渴求,她好像连自己在意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在某些个夜里梦醒时分,她会感到一阵悲凉一阵空虚,心脏那儿似乎缺了什么空落落的。她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少了三魂七魄,随即便是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可是她并不反感这样的生活,风平làng静,平安和顺,除了找不到心灵的归属。
她是一只没有意识的木偶,甘心□□控,如果想要让她摆脱□□控的命运,那就只能让她找寻到新的心灵归属。
周末的下午,墓地出奇的安静,墓地是逝者灵魂安息的地方,这里的确不适合喧嚣,静静地来,静静地去,这是祭拜的最佳方式。
南笙看着墓碑上的笑脸,眼神逐渐变得空虚,放飞到遥远的地方,穿透了时空。
笙哥哥,你要去哪里啊?rdquo;
笙哥哥,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rdquo;
笙哥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她是个女人,你说我这样算不算大逆不道啊?rdquo;
hellip;hellip;
佳人往昔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耳旁晃dàng过,可面前的墓碑已经布满青苔,提醒着他时间流逝的痕迹。有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他一厢qíng愿的否定就能拒绝的。
你还记得她当初的模样吗?rdquo;蒋卓悦愣住,她是指钱盼盼吗?
她一直以为钱盼盼就是她的克星,似乎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她出现后才开始的,但白禾离世后她的命运也没见得有多么的波澜壮阔,相反她突然有些想念起白禾,想念时刻将一个人挂念在心中,时刻关注着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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