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感莫名,不禁转过头,冷冷瞥她一眼,你笑什么?
语琪唇畔笑意更深一分,眯着一双清凉如水的凤眸,不答反问,倘若再来一次,难道兄长更希望我不管您死活,躲在一旁袖手旁观,而非赶来相救么?
我不会死。萧煜淡淡地道,声音冷若寒冰,是你自己多事。
跟普通人的反应天差地别,她闻言竟然丝毫不生气,相反,她甚至极尽温柔地浅浅一笑,下颌轻点,柔声道一声好。
萧煜莫名其妙,冷眼看她,心道好什么好。
然后下一个瞬息,她就用亲身行动让他明白了她口中的lsquo;倘若再来一次rsquo;的真正意思。
漫天飘落的素白花瓣之中,她如画眉目间满是温润平和的笑意,一身白衣胜雪赛霜,衣袂飘飞如翩翩谪仙,只是gān出的事却堪称恶毒,绝对不在他之下。
萧煜只见这个家伙一个翩然转身,身形就如鬼魅般地落在了自己面前,他皱眉看向她,半句询问还未来得及出口,就眼睁睁地看到她将五指按在自己胸前,然后,轻轻一推。
蓦然间身下一空,萧煜下意识地抓紧扶手,却只感到轮椅再一次沿着斜坡倾倒下去
千钧一发之间,她才浅笑盈盈,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勾住了轮椅一边的轮子,让他身下轮椅堪堪保持住了脆弱的平衡,兄长大人,这次您希望我就此放手,还是拉您上来?
☆、第163章魔宫少宫主middot;萧煜【2】
萧煜的目光冰冷yīn鸷,眸底无声地翻搅着bào风骤雨,语琪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武功平平的普通弟子,此刻早已因这等作死挑衅的行为死在了他的手下,而且必定是血脉尽断,脑浆涂地的那种死法。
但可惜她不是。虽绝无可能赢他,但她的身手却也在魔宫排行前五,绝非萧煜可以轻松解决掉的角色,更何况他此刻身受内伤,一旦动手必然牵扯伤势。
语琪方才的确被他削树如削苹果的一手给震住了,后来看到他额上冷汗才反应过来他其实在qiáng撑。她没有明说出来,却也利用了这一点,欺他被内伤所缚不能随意动手,才敢这般胆大地捉弄他。
虽说如此,她倒也没有真期待过萧煜会服软,他自尊又自傲,在萧莫愁面前都没有低过的头,又怎么会在她这个便宜妹妹面前低下来?
于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qíng理之中的,少宫主在出关的第三天,就跟他名义上的lsquo;妹妹rsquo;打了酣畅淋漓的一架。
他大概也明白,她看穿了自己的虚弱才敢如此趁火打劫,索xing没再qiáng撑着动用内力,却也没让她好过,完全是哪个招式最凶狠就用哪个的刁钻打法,明明脸色还泛着白,冷汗也是止不住的往外冒,却是招招带着残影往她身上招呼,狠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伤之人。
语琪是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种她一松手他就会摔个仰倒的qíng况下,他竟然能不管不顾地攻击她。只是他敢出手,她却不敢放手,只怕这一放手真让他摔下去,伤了这位少宫主的颜面,这样日后估计就真得变成一见面就得开打的节奏。
真成了那样,只怕连平和相处都难,谈何完成任务。
一时之间,她又要稳着轮椅又要应付他招招yīn狠的攻击,哪怕是以全盛之时对上他内伤虚弱,也颇有几分手忙脚乱。
打着打着,她手上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内力,萧煜倒也硬气,竟不躲开也不收手,生生地全部接下并数倍地反击回来,不但面色不改,手中招式反而愈加凶狠。语琪怕加重他伤势只敢用三四分力道,束手束脚之下难免挨了几下,痛得连连倒抽冷气,却见他除了脸色泛白倒也不像有事,心中不免泛起几丝烦躁。
自己百般退让,对方却全无顾忌地步步紧bī,她若再这样不还手下去也实在太好欺负,想到此处,她也就不再一昧防守,而是动上了几分真格,一边用没扶着轮椅的右手跟他缠斗,一边挑了挑眉梢,颇具反派气势地凉凉一笑,少宫主若再这样下去,就别怪妹妹真的放手。
萧煜是个十分有个xing的反派,他不像那些烂大街的货色一样嚷嚷着lsquo;你竟敢威胁我,我必定让你不得好死rsquo;之类之类的台词,他只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透着一股子冷气的笑容。
语琪有些莫名,然而下一瞬息,他便一言不发地用更为凌厉狠辣的攻势道出了他的回应:他萧煜,从不受人威胁。
简直软硬不吃!
再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语琪不耐烦再跟他纠缠,只想着一招把他打趴下不让他不再折腾,好让自己有工夫将他轮椅拉上来,之后她就撒手不管,让他自己回他的绝qíng阁去。
只是看他之前攻势那般凌厉,她下意识地便觉得他身体状况不可能差到哪儿去,这一招出手也就没有留qíng。只是她没想到对方其实早已气力不济,空架子虽摆的漂亮,里面却不堪一击,虽qiáng撑着打中了她几下,他自己也牵动了伤势。
于是这带着她七八分力道的一掌下去,萧煜所作出的抵抗却根本不堪一击,被击中之后身形就是一晃,后背在惯xing之下猛地撞上了轮椅靠背。这一下震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根本使不上力,以至于根本坐不住,整个上身都软软地滑下去了几分。
喘息两下之后,他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刀刮火烧的剧痛却夹杂着一股子腥甜气息涌上来,即使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鲜血却仍是从唇fèng里涌了出来。
萧煜却不敢就这么昏过去,上下牙关当下重重一合,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舌尖。
换回了几分清明后,他费力地睁开眼,却只看到视野被一张凑得极近的脸孔占满,对方见他睁眼蓦地一愣,继而立刻收敛了瞳孔中一切qíng绪,只挑起嘴角笑了一笑,声音温柔,吐出的话语却满含嘲讽,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兄长大人,您这是何必呢?
她笑意凉凉地看着他,却是伸手替他拭去了唇角血迹,又双手使力将他身下轮椅拽上了平地。
轮椅被她拽的往前一倾,他的身体一晃,也无力地倒向了她。
语琪下意识地俯身去扶他,谁知萧煜仍旧是让她重温了一遍东郭与láng、农夫和蛇的套路。
她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没让他滚下轮椅,他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借着惯xing一个猛扑撞进她怀里,左手勾住她的脖颈稳住身体,右手五指成爪卡上了她的喉咙。
修长的手指渐渐收拢,指甲深深嵌入她的皮肤。
语琪此时双手还保持着扶在他腰侧的姿势,却再一次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索xing一个翻身,带着他往地上摔去,死死地扣着他的腰际不让他有所动作。
两人就这样你掐着我脖子我卡着你腰地往地上砸去,语琪这下没再留qíng,一直将他压在身下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最后,终是萧煜的后背重重撞上地面,两个人的体重和巨大的冲力让他在触地的刹那就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语琪没有侧头避开,任由那温热的血溅了自己一脸,只直直地望进他眼里。
那深不见底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痛楚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一片狠戾yīn霾。
语琪能感觉到他卡着自己喉咙的右手因疼痛而轻颤,掌心也是濡湿一片,但即便这样都没能成功地让他放开自己。
那冰冷的五指仍如铁钳一般掐在她脖子上,她几乎快要窒息,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晕。
两人身下的缓坡其实坡度平缓,但是萧煜为了卸去落地的力道,往旁边又滚了好几圈。语琪挣扎着一手推在他胸前,一手去掰他的手,朦胧之间却看到不远之处就是那棵被他削成四块的树gān,其中一截尖锐的断木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以他们此刻的速度和力道滚过去,大概就是血溅三尺的结局。
她想出口提醒,喉咙却被他死死卡住,只艰难地吐出了一个你字,就已憋得满脸通红,于是再不白费力气,只一个劲儿地去掰他的手,只是他一边闭着眼吐血一边跟她滚作一团,手劲却竟然一点儿不松。
语琪只好用脚踹他,可他却以为她要挣脱,原本吊在她脖子上的左手却是箍得更紧了,两个人瞬间紧贴在一起,滚动的速度竟是又快了几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截树gān的断面在眼前越放越大,只来得及在萧煜的脑袋被戳个稀巴烂之前用右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噗的一声,是锐物刺入血ròu的声音。
语琪疼得咬牙,手上用了内力狠劲一掰,将萧煜卡着自己喉咙的手猛地甩开,这才翻身倒向一边,一边手法利落地点xué止血,一边皱着眉头检查自己的伤处。
那截断木几乎贯穿了整个手掌,虽然伤势不轻,但在视断腿断脚为家常便饭的魔宫倒不是什么大事,她从衣摆扯了段布料下来,随意包扎了下后就眼含警惕地偏头去看身旁的萧煜。
救他两次,被恩将仇报两次。
再一再二不再三,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萧煜正吃力地半撑着上身坐起来,浓稠鲜血顺着唇角淌下,染红了胸前衣襟,他却只是神色淡淡地用指腹拭去,目光平平地转过来,对上她的。
语琪挑了挑眉,朝他凉凉一笑,却没有半分再帮他什么的打算。
萧煜脸色惨白,但面色平静,跟她对视了片刻,就将视线移向了她受伤的右手,片刻之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又沉默地看向她。
没有感激,没有歉意,只有探究之色。
果然是真正的反派,一而再再而三的相救都除不去他心里的猜忌怀疑。
简直是喂不熟的白眼儿láng。
语琪正想起身离开,萧煜却突然变了脸色,捂着胸口弯下腰,整个人缓缓地蜷成了一团,身体甚至轻轻颤抖起来,似是极为痛苦的模样。
她这次从头到尾束手旁观,没有上前,直到他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神色恹恹地闭上了双眼,她才捡起手旁的枯枝,轻轻戳了他的肩膀一下。
萧煜看起来一副疲倦到了极点的模样,被她戳了一下后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无声地朝她望来。
语琪眯着一双凤眸,斜斜地靠着身后的树gān,右手搭在膝上,左手仍然握着那根枯枝,懒懒地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活着啊?
萧煜皱着眉看了她半响,毫不客气的拍开了那在眼前乱晃的枯枝,又低下头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他犹豫了片刻,竟是朝她缓缓伸出手来,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淡淡道,扶我起来。
语琪诧异地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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