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恒对他这话存疑,“若是真那么神奇,你还站得那么远做什么?”
宋景文无奈地摊手,“我临时被叫来的,我能怎么办,这不一系列的防护还没做嘛。”
贺千恒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乏了,懒懒地在脸上抓了一下。
“不能挠,”宋景文赶忙提醒。
被元莫意紧紧按住手的贺千恒又高兴起来了,日日泡奶浴皮肤果真很滑嫩,愉悦道,“一天。”
宋景文没好气地后退一步,屋里的什么东西都没敢碰。都是病毒啊,要命了!
一天就一天吧,接种牛痘也不需要太久。不过,狠狠敲上贺千恒一笔还是很有必要的!
宋景文漫不经心地看着李多带人搬了一堆的箱子跟着后面,不禁感慨倒买倒卖来钱真快!他也就当个中间商,赚着大大的差价。
红日缓缓落下,暗色从天边涌了过来。
一人立于宫门外,亭亭的身姿蕴藏着莫大的魅力。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才知道那腰有多细,当真是盈盈一握,羡煞旁人!
宋景文眯了眯眼睛,脚步不觉加快了许多,他从背后捂住那人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脖颈上,“你怎么来了?可有冻着?”
谢风摇摇头,覆于章下的眼睛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像是扫在了宋景文的心尖上,他欢喜地去牵谢风的手。
触手是一片儿冰凉,“在家等着就是了,跟过来干什么?”
谢风晃着他的手,塞了颗糖到他嘴里,“怕你饿了,给你送糖。”
送糖不过是借口,还不是怕宋景文这一去不回。急匆匆地被唤走了,他一人在家如何坐得住。
宋景文蹲下.身要背他,好在街上已没什么人了,谢风羞涩地将脑袋埋在他的后背上。
宋景文对这个姿势还是不满意,拽过他的两只手揣在心窝上捂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皇帝的病情,“陛下得的还真是天花,也是奇怪,怎么就染上了这病毒了呢。这反倒提醒我一件事,你和咱儿子还没接种过疫苗,这玩意好使,回去就打针。”
谢风趴在他的背上,两条小腿晃悠悠地撩拨着,说,“我不想打,疼!”
他可是看过剧的人,打针都是要用针头将东西推到血管里的,有的人都疼得跳起来了!
“不疼,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下。”宋景文笑话他,“我的怀抱常打开,疼就钻,不跟你收费。”
谢风羞恼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坏笑着哼哼道,“你不在我旁边我就不疼了,你才是我的致瘾源,碰到你我就化了。”
宋景文颠颠他的腿弯,飞奔起来,乐得发抖,“哪学的骚.话,一套一套的,得嘞!谢可爱,今晚就翻你的牌子了!”
天花在宫里小范围的扩散了,贺千恒的身体反倒是有了很大的气色,寝宫内的龙涎香被药材味儿取代了,雄黄、雌黄、丹砂等十六味药材已经燃了三十天左右了。
这其中的关键则是宋景文每日亲自送来的抗生素,加之各位太医配出来的食谱很好地补充了营养。
这病的源头已经控制住了,宫里却还是接二连三地死人。
贺千恒幼稚地要元莫意给自己喂粥,心不在焉地听着元二汇报宫里的动向,“那就去查啊,这还要我教?”
元二全程低着脑袋,目不斜视地回道,“老七已经去查了,那些人皆是死于天花,但却不是您身边的人。”
“之前染上天花的人都处理干净了?”贺千恒蹙着眉,有发火的趋势了,“烧成灰了还不安生?”
烧毁尸体还是宋景文提议的,如今贺千恒对他的话是格外在意,闲暇时还思考道士给宋景文托梦不给自己拖的源由。
他委屈地向元莫意控诉,后者顾忌着病人的情绪,温声道,“那道士大抵是抵挡不住天子之威,真龙的运势他哪敢随意的指画。”
两日后的夜晚,元七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毕恭毕敬地说道,“岚井中有一具女尸,得了天花的人都用过这井水。”
贺千恒刚要斥责李公公办事不麻利,元七不紧不慢道,“……而且这具女尸的死亡时间要比陛下您染上天花更早些。”
贺千恒一掌拍在桌子上,碗筷在桌面上四散开来,他怒气冲冲地踢翻了整张桌子,“好大的胆子!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
他瞪着眼睛,邪气地笑,“若是没查出来是谁,你也别活着了!”
元七的手抖了抖,坦白道,“寿太妃宫里的一个小婢女,她死前接触过……”
元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元公子。”
“荒唐!”贺千恒一脚踹在对方的心口,直把人踹出一口血来,红着一双眼睛让他下去领罚。
颇有点儿不分青红皂白的意思。
等到人走后,贺千恒才板着脸去抓元莫意的手腕,意味不明道,“我说没说过让你离那个老太婆远些?你非不听,她是不是没安好心,嗯?”
自打听见那个婢女的名字时,元莫意便心神大震,那个被贺千恒收缴去的手帕就是那女人的。
还有垫在他枕头下的平安符!
太妃了解贺千恒的习惯,知道他多数留宿于元莫意的卧房。贺千恒近期又染了风寒,如此一来,怎能不感染!他与贺千恒,总有一人会中招!
都怪他怄气没解释,元莫意痛心地转着脖子认错,“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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