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喜欢慢慢地被他消耗殆尽，他后来也爱上了别的女人，可他还是固执地要娶我。”
    “我曾经觉得什么都不重要，真的，有时候我连自己身上的东西都觉得不重要。七鸢和墨舒他们的出现是我生命中的光，也让我生命有了阴影。七鸢一出现就拿走了我的双眼，墨舒为了赎罪陪在我身边照顾我，但他始终把握当成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可我，可我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突然想起来在噬月古塔中唱歌的狐妖……那样艳~丽狡黠的女子，有着和她一样的五官，只是她显得更加空灵善良，所以我见到她的时候，被她的美貌深深迷住了。
    “我那时候没了眼睛啊，但我就想着，我要如何才能配得上他？所以我~草菅人命，我让七鸢杀了跟随我多年的佣人，我害死了她们姐妹，我还为了活下去让jason给我续命……我那时候只想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好好地爱他。你大概无法理解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都能做出来什么事情。当时他做了模特，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各种美人，我嫉妒的发狂”
    “可你比她们都美。”我补充道，无比热烈地看着她，她会心一笑，说道：“谢谢。”
    后来她闭嘴没有再说下去，我突然有些懊悔刚刚插嘴了，再看她时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我低头看见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还在我的掌心里，细白的皮肤微微透明。
    她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墨舒。
    可我也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我从这间农舍里拿了些干粮，然后在屋后的菜地里将这对老夫妇掩埋了。他们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一对鼹鼠精，鼹鼠生来眼睛就退化了，但这老妪竟生生修炼出一副能够视物的眼睛，即使在有的时候看不清楚东西，但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
    后来，我叫醒她，与她一同走过山冈，穿过树林，来到了王宫大门。
    步芷雁转过身看着我，松开了我的手，说道：“我救你其实有个自私的念头，是因为我想让你把他救出来。他喜欢七鸢喜欢到对她唯命是从，我不想让他把自己都搭进去。你这次如果成功地把他带回来，能不能答应我，别伤害他。”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不能这么简单，便说道：“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留下来。”我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她两颊飞上一层红晕，继而又回到苍白，她摇摇头，说道：“我做不到。”
    “那我也做不到。”我这次不会再让步了，我现在十分能理解当时拔山那近乎疯狂的做法，换做是我，我也肯为美人开疆扩土，修筑贝阙珠宫。
    她想了想，抬眼看看宫门，扭过来的时候眼睛微微泛红，却没有眼泪掉下来，她轻声说道：“你可要想明白了，我的心，始终在他那。”
    我想明白了，当然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