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不远处一声巨响,秦枢握着灵均的手微微一颤。
“谢临清?”他不确定地问。
“咳咳。”那边有人咳嗽,似乎被尘土呛到了:“师尊?”
“站着别动。”秦枢顺着声音过去,谢临清果真站在原地未动,离得近了,才能看见同光上流转的金光,他的脚边砸了一块大石头,像是用来垒灶的,刚才就是这个倒了。
他站的位置似乎是门口,秦枢能看见木门的大概轮廓,歪歪斜斜,向外开着,和倒下的横梁一样,有腐朽痕迹。
屋外没有受到屋内浓稠黑暗的影响,星光投下来,尽管大地依然笼罩于夜色之中,但他能借着星光看清附近了。
荒郊野岭。
无论往哪里看,这四个大字都如影随形。
阴风吹得秦枢莫名发冷,拢了拢外袍,他转头看向谢临清:“方才为何不应?”
“嗯?”谢临清有一瞬怔愣,随即便道:“师尊方才……唤过我?”
许是惊讶,他连自称“弟子”都忘了。
不知为何,秦枢觉得这样的谢临清看起来更顺眼一些,没有整天使用谦称划出距离感,更贴近一个生活中的人。
见秦枢点点头,谢临清眸中仍有疑惑:“可我方才并未听见师尊说的任何话。”
是屋内浓稠的黑暗有问题?
但毕竟二人分隔开来太过冒险,这问题一时弄不清楚,秦枢也不愿再回到诡异的屋内,便对谢临清道:“随为师出来看看。”
谢临清应了,自发走到秦枢前面,以防出现突发情况。
这个举动让后面的秦枢一怔,垂下眼眸,遮住眼中几分思量。
他的礼数真是太周全了……周全到秦枢无法说出任何不好,但愈完美,就愈觉得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滴水不漏之人?如水中花镜中月,越是接近,越是叫人看不透彻。
若说白霜那样来自深宫的人礼数周全也未尝不可,毕竟皇子从小便需要培养礼仪修养,可谢临清……并不是。
“师尊。”谢临清突然出声。
“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确认师尊还在不在后面。”谢临清笑了笑。
秦枢沉默了一下,道:“若是你怕,可是走为师后面。”
说到底仍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罢了,自己在计较什么?自哂一番,秦枢主动走到前面,将谢临清护在身后。他是成年人,无病无痛的,不应该做一个被保护的角色。
谢临清讶然道:“师尊?”
“怕的话,可以拉着为师衣袖。”秦枢侧过头对他说。
谢临清眼皮一跳:“弟子并非畏惧。”
秦枢体贴地不再说话,将头转了回去,手持灵均探路,用剑鞘拨开沿路的枯枝荆棘。
茅屋建在一片荒地中间,天色漆黑,星辰在夜空中闪烁不定。为了避免迷路,秦枢以出门时看见的几棵枯树为参照,选定一个方向,尽量走直线,带着谢临清一路披荆斩棘。有些枯枝太坚硬的,就用剑身斩断,如此下来,也算开辟了一条小路。
脚下泥土有些松软,这地方太潮湿了些,秦枢又感觉冷了,风是砭骨的冷。他一面拨开枯木与荆棘,一面又用剑鞘探探前面的路,以防突然掉入坑洞或是沼泽中。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剑鞘上毕竟沾满了泥,说不定还被荆棘刮花几道。
对不住了灵均,等从这个黑漆漆的杀境出去就把你擦干净,秦枢在心中默默道。
他自认方向感还不错,起码不是个路痴。可这片荆棘地似乎太大了一点,仍未看到边界。直到乌鸦又啼叫了一声,秦枢才停下来,皱着眉问八七:“我走了多久了?”
【“从离开那座茅屋算起的话,有半个小时了。”】
秦枢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猛地回过头去,茅屋依旧伫立在不近不远的距离,黑洞洞的门口让人心生恐惧。
谢临清不见了。
与此同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枯枝下面传来。
第16章 杀境历险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枯枝下面传来。
那是一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爬动,又像是有东西一路破开枯枝追过来。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秦枢拔出灵均,手腕用力,将剑身“唰”地插入脚下泥土里。灵力附上剑身,快速涌向深入土中的剑尖,最后自剑尖迸发,冲向土里爬过来的东西。
借着这份灵力,秦枢能感知到那东西的大概轮廓,不是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鬼手之类,更像地面上这些枯枝,面对他的灵力一碰就折,但后面总会有更多的层层叠叠爬过来。
很快,不只是面前,周围全都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样下去迟早被包围。
秦枢皱起眉,他倒不介意多用点灵力清除掉面前这些,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有多少,若是耗到他灵力用尽,岂不坐以待毙。
他拔出灵均,再次注入灵力,向面前土地一划。瞬间,飞起的土块向旁边砸下,泥土翻起,露出下面的东西。
那模样像是黑色竹枝,微弱星光下外壳反射着冷硬的光,肢体纤长,还在爬动,乍一看仿佛无数层层叠叠竹节虫,其中一只身上还卷着白色布条。
后悔自己把土扒开看到这些东西,眼睛略微不适,秦枢叹了口气,想再把土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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