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与世左,迹与心违。”
……
婉菁的手从水镜上收回。
她微微仰头,看着身边的人,桃花眼里漾起波光:“我该唤你楚公子,还是秦长老?”
秦枢在她身边坐下,唇角露出笑意,似乎回到了上辈子:“随你喜欢。”
婉菁也笑了笑,伸手轻轻触碰他的眼尾,柔声道:“前世姻缘?”
秦枢握住她的手,放在脸庞:“前世姻缘。”
婉菁却抽回手来,懒懒道:“既然你与楚江月是同一人,那为何又要回到这具躯壳?”
秦枢默了默,垂下眼帘,“你对楚江月
的躯壳并不热络,是否还是喜欢我前世的模样?”
听到这话,婉菁轻笑一声,幽幽道:“你可知,我为何独独对秦长老句句真话?”
她依旧认为他是楚江月,秦枢皱了皱眉,问道:“为何?”
婉菁直视他的眼睛,眸光忽的淡漠起来:“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和我一样,在这个世界留不长的。”
秦枢心中一跳,语气凌厉道:“你这是何意?”
婉菁站起身,白色裙摆铺在地上,衬得她身形柔弱,话语里透露出一股倦怠。
“我说过了,不过希求早日梦醒。”
秦枢还要追问,却蓦然脑海一疼,抬手撑住额头,眼角微微抽搐。
他醒了。
自己的躯壳既已拿回,绝无可能再还给他。秦枢握紧了拳,忍着识海剧痛霍然起身,对婉菁道:“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将婉菁留在祭坛上,疾步向古老宫殿而去。
好疼。
秦枢重新恢复意识时,是靠在一面扭曲的墙上。
他按了按额角,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眼前还有些昏花,他扶着墙站起来,左右看了看。
谢临清呢?自己这是在何处?
周遭虽然昏暗,但比黑漆漆的山谷好了许多,秦枢扫视一圈,认出这是一间空的屋子。
屋内蒙着厚厚的尘土,地砖碎裂生出杂草,房梁也塌了半截,没有房门,只有四面扭曲交错的墙。
“八七?”秦枢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些许脑海中的疼痛:“八七?”
八七的声音迟了一会儿才出现:【“八七在。”】
“刚才发生了什么?谢临清呢?我为什么在这里?”秦枢靠着墙问道。
【“嗞……嗞……”】八七那头传来电流声,又是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楚江月与宿主抢夺身体,目前已被八七压制在识海深处,请宿主速速找到楚江月身体所在,将之击杀。”】
秦枢一愣,连揉着太阳穴的手都停下来,道:“楚江月?”
原主方才抢夺了身体的控制权?坏了,那谢临清怎么样了?
【“请宿主速速找到楚江月身体所在,将之击杀。”】八七催促道。
秦枢按着脑袋,眉头深深皱起,道:“谢临清在哪?我现在头很疼,没法
分神用识海探查周围。”
【“宿主意识陷入昏迷后,八七一直致力于压制楚江月,唤醒宿主,无法感知到外部情况。”】
也就是说,八七也不知谢临清此刻在哪里?
脑海好像被针刺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让秦枢闷哼一声,抓紧了灵均,尝试向墙面击了一掌。
墙面纹丝不动,片刻后,浮现出银色裂缝。
情况危急,每时每刻都有被楚江月夺走身体控制权的危险,秦枢不敢耽搁,一击不成,再加了一击。
石块飞溅出来,墙壁轰然崩。
头顶屋梁摇晃了两下,也坠落下来。
脑海疼得昏昏沉沉,秦枢扶着墙进入缺口,与落石擦肩而过,到了屋子的另一边。
这间屋子有了门,向外敞开,顺着台阶下去,是一方灰扑扑的天井,藤萝架上盘着枯死的植物。
借着外面的天光,秦枢随意环顾一眼屋内陈设,没发现人影后向门外走去。
刚刚迈过门槛,眼前画面闪过,天井干净如新,藤萝垂下来,生机勃勃,有人从藤萝下走过,脚步轻快。
他眨了眨眼,画面又消失了,藤萝不复存在,天井也不复存在——他并没有站在院子中,而是进入了又一个房间。
怎么回事?莫非方才是他眼花,但门外的确是一方天井,而非里屋。
幸好门还在那里,秦枢按着额角,狠狠闭了闭眼缓了口气,又从那扇门回去了。可回去之后,门里也并非方才见到的模样,又换了新的场景——一条檐廊。
同一扇门,连续三次都是不同的场景。
疼痛妨碍了秦枢的思绪,他靠着门框,想了好半天,才察觉出其中的问题来。
是时空。
百衡山秘境中四处充斥着时空混乱交错,他要是现在开启明瞳术,看到的画面不会比在山谷中看到的好。
但是秘境中还没混乱到一步之差便是两个不同时空的程度,其间必有分割之物,将不同空间分割开来,以免秘境完全混乱以至崩溃。
眼下看来,里面的分割之物多半就是门了。
太阳穴隐隐胀痛,秦枢一面按着脑袋,一面想,他多半是被楚江月控制着身体走进了门中,把谢临清一个人留在外面。
这可怎么办?依谢临清的性子,这会儿
在门外不知气成什么样子,就算他也跟着进来,也不是同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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