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言语加快道：“你内心的骄傲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我凭什么去保护孙倩倩？她的安保合同在警方介入时已经中止。我参加唐静小队，就是猎杀白云去的。你说我用大老板打掩护。大老板原话是这样的：这条毒蛇杀了我们两个人，但凡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把握住。我相信他说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难以接受你为了杀死一个人，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惨死的事实。”欧阳剑兰道：“我没有半点复仇的快感。你做一些违法的事，我理解。而且我有时候还很欣赏你这么做。但是你的道德观完全扭曲。我问你，假设你需要为你战友复仇，你需要看着十名无辜小孩死在你面前，你会怎么选择？是放弃复仇还是拯救无辜。”
    “哈！孙倩倩就是一个有钱小太妹，有可比性吗。同价值衡量，我反问你，假设你需要拯救你的孩子，你需要看十名无辜的小孩死在你面前，你如何选择？”
    “……”欧阳剑兰没有回答。
    李起道：“我知道我的思想不符合普世价值观，也不符合人类正义的取向。我换个问题，假设今天惨死的是那个常年在太平间工作的看守人，而不是一个年轻貌美，多金白嫩的女孩。你还会不会因此和我争吵？每个人道德观都不同。一个天才音乐家早逝，大家缅怀悲哀。一个流浪汉死去，连小报四版新闻都上不去。别否认，你的骨子里也在以阶级分人等。”
    “其实我和你很象。”欧阳剑兰叹口闷气，道：“我的价值观是国家利益至上。为了国家利益，我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我没有资格说你，我们都不是普世价值道德高度上的人。但请你以后别为我做同样的事。我承受不起。”
    说罢，欧阳剑兰起身离开。
    李起没有挽留或者解释，这是道德观发生冲突的问题。道德观是主观的东西，没有对错，只分你的或者我的。这本来就是一场无意义的争论。两个三观已经固定的人是无法用言语来改变对方的三观。
    第322章 探病
    看守人因为腿脚慢，被外围小组围堵，经过短暂的枪战后被外围小组在医院公园击毙。女医生不见踪影，调看录像似乎没有离开。警方封锁医院，进行全医院的搜查。由于女医生可能还在医院中，所以唐静才会安排两名警察陪同李起他们前去包扎就医。
    李起包扎伤口后，拿起分成四个零件的手机组装，开机。竟然还能用。接通网络后，电话震动，李起看电话，是荀宣打来的。李起笑道：“是来发嘉奖信的吗？”
    “我从来不给别人送荣誉。”荀宣道：“不过，这次干的不错。另外只是想告诉你，孙青青死了。”
    “什么？”
    “她留下一封遗书后割脉。”荀宣道：“二十分钟前的事。现在刑侦技术人员已经赶去。”
    “遗书的内容？”
    “我不清楚，但据林妹妹打听，象是负罪自杀。”荀宣似乎不经意道：“记得我们开的那个玩笑吗？”
    “哪个玩笑？”
    “孙家人死光光，江影成为亿万富翁。”
    “……”李起没说话，他知道荀宣是意有所指。现在没死的就一个孙夫人。她巧合的用项链挡住了子弹。李起道：“等笔迹鉴定吧。”
    荀宣道：“笔迹鉴定这东西……”有人可以从一人笔迹准确读出一个人的性格。国外普遍认为笔迹分析是伪科学。科学家在试验后表明，笔迹分析粗糙的推理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其实根本没用。英国心理学会把笔记分析归纳为零预测效度。这也就是著名的富勒效应。
    当然，还有一种科学就是笔迹对比。但李起和荀宣知道，动用这么大规模的特工进行一系列的刺杀，笔迹不是问题。
    第二天早上，笔迹对比有了结果，技术人员确认遗书是孙青青亲笔写的。李起看见了遗书全文：爸，我不应该自私自利，伤害了你和哥哥妹妹，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哥哥妹妹。如果有来生……
    李起道：“想知道真假。把纸和看守所提供的纸比对，或者是看守所的笔比对。应该有结果。”
    “这点你错了。”荀宣道：“有一种不算很先进的科技。用电脑扫描孙青青的字，然后用电脑控制把字用看守所的笔写在看守所的纸上。天下没有一样的鸡蛋，同样一个人写不出两个完全相同的字。这个技术最大麻烦就是她所写的字会丝毫无差的和样本相同。不过有个前提，你能找到样本。而就现在来看，没有人愿意为孙青青去出头。孙青青一文不值。”
    李起同意道：“孙青青的丈夫是唯一利益人。如果孙青青无辜，他的孩子将有一笔遗产。那他丈夫就会获得遗产的监护使用权。可惜，他丈夫视她为噩梦，见她死了，不知道有多开心。哪还会想为她讨个公道。走了，我要去看望下小何。”
    “你开车，一起去。”荀宣按手中平板电脑。画面中出现了孙夫人文静，优雅的半身照片。照片上的孙夫人很漂亮，嘴角边略带一丝笑容让人觉可亲。荀宣又移来了孙子明的照片，叹气道：“不好意思，和你不熟。你如果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这么年轻美貌的女人嫁给你这样的老头，不是为了钱和地位，难道还有第二个原因吗？你的最大罪过是因为你身体太好，活的太久。孙董事长再见。”荀宣删除照片，转身离开指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