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样啊,多谢夫君了。”孟漾可眼见的有些雀跃,像是发觉了新天地,得了新的启发。
“谢我做什么?夫人这样可不乖了。”
元祝又在逗弄她了。
孟漾撅了嘴,一个小脑袋偷偷的缩了回去。
……
阿喜好像也在盯着她与元祝的动静。
孟漾一回头,便同她的视线撞上。
出来的日子久了,同这阿喜相处的时间长了,好像这个女孩子也没有这样让人不喜欢了。孟漾低低的埋下了头,这样被阿喜明明白白的盯着看,还怪不好意思的呢。
“你不要看我了,好不好。”
苏稚不是第一次看到二人如此了,她心头酸楚异常。自己的一颗心真像是条破抹布,一下便可以被他们抓在手中,拧来拧去的。
“娘娘很爱陛下。”她说的其实是自己观察半月之后的结果。
孟漾却以为是个问句,憨憨笑着同她答道,“是啊,但是夫君他也很喜欢我的。阿喜,你说我…要是没了他可怎么办啊。”
“……”
这句话多少熟悉啊。彼时,青青鹭草茵茵来,柳下河堤,秦艽同神界一向不容水火。而自己乃是门者寺朱雀一族的余孽,也是神族的眼中钉,势必要除之。便是这样的缘分,她们结识了。
秦艽对于门者寺的了解胜过世上任何一个人。
那时苏稚还以为,将自己门者寺余孽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却不曾想,秦艽自始至终都知道她的身份。
用她的话来说,“我第一眼便知道了,你是一只喜欢嗷嗷叫的小朱雀。”
说这句话时,苏稚伤了内在,二人逃到堤上。秦艽拦住她的脚步,“先处置伤处吧,我可放心不下你。找爹爹也不急于一时。”
苏稚疼痛归疼痛,可还是撑着道:“你为了同伯父相聚已经兵行险招,我不能再拖累你……”
话音刚落,她的原身便显像出来了……
“让你嘴硬。”秦艽皱着眉轻轻骂了句,“这样的事还瞒着我做什么,真当我是个傻子呢。”
“你乖一些,我给你治伤,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苏稚下半身已全变了模样,就嘴皮子还能动动。
“秦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秦艽刚划了手掌,掌心还在渗血。之后立刻将自己的血,印在苏稚的心口处,作为媒介疗伤。
“我们阿稚做饭那样好吃,一路逃下来,嘴都养刁了。我这要是离开了你,可怎么办啊。你乖些,莫动……”
……
果真,欢喜过后就是痛苦了。苏稚这样想着,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孟漾这样迟钝的人都发觉了,“你没事吧!”
她上前坐了些,一把将苏稚的手握紧,“阿喜很冷是不是?”
外头落了初雪。
细细碎碎的雪花飘着,连带着轿子里的温度都低了许多。
孟漾的手是温热的。苏稚嘴唇一动,一颗心都软得不成样子,她没能忍住,回握了过去。
她的艽儿没有将手抽走,没有推开自己。
“娘娘,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叫我一声‘阿稚’……”
“啊?”孟漾眼睛打量着她。
阿喜不就是阿喜么?
为什么又是阿稚了。
阿稚……阿稚、阿稚是谁?
她应该是有些印象的,但,她真的记不清了。
孟漾有了心事,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甜,“那、阿稚,冷不冷啊?我的大氅还有一件儿,你等着,我去。”
阿喜穿的实在单薄,刚上车的时候,她就想说了。
……
马车适时而停,元祝上来唤人。
“来吧,为夫抱你。”他弓下腰,朝她伸手。
孟漾像一个孩子见到了糖。
“夫君等一等,我给她系上。”
元祝这才看着,孟漾趴着身子,也是弓着腰,将自己的大氅给“阿喜”披上,还仔细着给她将固定的绳子系好。
“好啦,现在就不冷了。”孟漾看看自己绑好的成果,还是很满意的。她轻拍了阿喜的肩头,轻轻道:“你不要随便取下来了,生病是很麻烦的事。”
“我记下了,多谢娘娘。”她还没有忘记,元祝在此。
她现在竟也开始羡慕起那个友儿来了。友儿比自己多体会了艽儿那么多的好,可原本的这些,都应该是自己的才对。怪只怪,自己根本没有发现孟漾是秦艽。
孟漾也放心了,一股脑的钻出去,扑进元祝的怀里。
“夫君抱紧一些,别摔了漾儿!”
“好,抱紧一些。”
*
真待到孟漾双脚落了地,才发觉现在的地方有些诡异。
这也是宫殿之类的地方,他们的轿子被无数的士兵包围着,一个个举着长矛长剑,来者不善。她变着法子的将头往元祝怀里埋。
“别怕。有为夫在。”
孟漾不可能不怕。她可想不到为什么一下轿子,周围的气氛便有了这样大的变化。他们是得罪了什么人吗,还是说他们这是遇着了飞来横祸?还有夫君,也是稀奇,外头这样的情况,竟还来抱她呢。
空中不知是何物嘶吼一声,发出一声长鸣,响彻天穹。
随后声音出现,像是在空旷无人的原野,“鬼君陛下大驾光临,可有问过我妖界欢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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