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
苏稚回了。
孟漾眼看着她化为一只烈焰之色的飞鸟,凌空而去,发出嘶鸣。
这只小朱雀,初见时,化形都还困难。都还要自己帮着。如今,羽翼已经丰满,也永远,离开她了。
鱼梁此前骇得未曾靠近。孟漾呕血之后,才上前来将人扶着。
哪知孟漾第一句便是,“鱼梁,你与南骐,跟着她。”
“娘娘!你与陛下都是身受重伤,且还是在妖界,属下们绝不能离开!”
孟漾喝道:“愚蠢!”
“跟着她。她现在的心绪,必是回到老巢之中同那三个对质,你们跟着,跟到了地方便在那里守几日,莫要轻举妄动,务必将消息给本宫带回来。”
鱼梁这才明白。
娘娘这是在为之后筹谋。此番若是得来了门者寺老巢的位置,陛下要行之事要办成,快得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那方才走得不是阿喜吧,那人幻化成的红色飞鸟是何?”
“朱雀。”苏稚的真身。
“你们切莫轻举妄动,不可打草惊蛇。”
南骐问,“那若是,她出了事呢?”那人看着同娘娘是旧识,在人界的时候,那人对娘娘做的事,他与鱼梁也都看到了。
“不救。”孟漾缓了缓,“将她的尸身带回来,本宫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外面。”
……
大约一月之后,鱼梁南骐回到妖王宫中复命。
此事是娘娘吩咐,回来之后鬼君陛下也没见人,二人便去同孟漾禀告此事。
“娘娘,她回了坛山,妖界西南处的坛山!”
“那位倒是进去之后就没出来过,我们也不知晓结界里面是个什么状况。”
孟漾手里抓着半个梨子,梨汁滴了一手,“啊?”
什么坛山,什么西南?
“额……娘娘忘了?”鱼梁懵得很,侧目与南骐一视。
“啊,看上去是的。”
“你不要同我说这些,你们这些无聊的东西,全都去找夫君说。我要擦手,给我找东西擦!”孟漾想着绢布擦手,别的可不想管。
“……是。”
*
“娘娘这是,疯了吧?”鱼梁害怕的想缩起来。
“你松开!别扯我衣服!”南骐恶心的甩开他,“之前的娘娘不也是这样么?”
之前,是么?
鱼梁回忆了又回忆。第一次见到娘娘的正脸,是在王府中。娘娘她,美得不像样。至于性子,好像是……没什么变化。
“你这样说好像也是。娘娘好像就那一日,是正常的。嗐,也不能说是正常吧。”
那一日的娘娘也很奇怪。
说话像是,与生俱来的,让人有压力。
“别想了,还是同陛下说吧。”
*
妖界都城相临一山。
阿佐带兵彻查之下,竟发觉第一处同门者寺有关的地方,离妖界都城不过百里。
“门者寺到底意欲何为!”扶修无法言喻现在的怒气。
妖界在他治下竟也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
他妖界的子民,整整一个村子,蔽于门者寺结界之中,里间的子民,全都丧命。
今日出来查案,元祝便同扶修一道过来。案子不小,一界之主,总得承担下来。
“妖帝问的,本君也想知晓。”
一物出现总有其出现的原因,门者寺出现的时间太久了,除了孟漾,这几个人相对它来说都是晚辈。追溯根源,根本不得而知。
“现在咱们除了找这些他们之前留下的线索,根本是毫无办法对付。”妖界的军士已经在整理村庄中的各类线索,最后会汇总到阿佐那里汇报。
这样下去仿似大海捞针。
“先查出来,有个防备也是好的。往后五界相扶相帮,防着门者寺的大动作应当容易。”
“鬼君说的是。”妖界先帝的死,是门者寺当年计划中失算的一筹。
当年的冥界与天界大战,表面是鬼君鹤哀利欲熏心挑起来的,实际上,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也是那四个人。
所以,与冥界的苦怨仇深一开始就弄错了地方。
“五界自古以来就有五界的主宰。他们妄想覆灭,就先要瓦解五界之间的联系。若没有妖帝胥商之前的阻止,他们恐怕早就成了事。妖族先帝,是五界的功臣。”元祝理了理脉络,努力劝慰道。
“父帝是五界的功臣,朕的岳父也这样说。”只是苦了他的母亲,苦了妖界万民。
扶修终是摆正了心态,忆过往事之后愿意朝前望一望了。
“什么时候你也有了孩儿,便带来妖界,同我与諳谙的孩子一起住上些日子。若是瞧得上眼,也可结个亲。”
元祝瞪他,“想得美。”
妖帝现在也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就打主意要骗他与漾儿的孩子。
切,他又不傻。
要是真是个女儿,不可能有小子能配得上他的宝贝女儿。妖帝想什么妙事呢,想屁吃去。
不过漾儿的身子,得养好一阵子,孩子的事,急不得。
……
元祝回妖王宫,天色已暗。
鱼梁南骐办汇报大事之余,便只有守着孟漾,保证她的安危这一件事情好忙活。
“见过陛下,见过妖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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