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慧可真无聊,不过她的手段也是真有用。路禾承认自己不高兴,因为她。
姚均用来接路禾的车一向张扬无比,小祖宗爱面子,没办法。所以当车开进大门时,不出意外被媒体逮到。
那连号车牌一看就知道是谁,车门还没开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请问路小姐您也是来探望林先生的吗?”
“请问路小姐您和林先生是什么关系?”
“请问路小姐认识沈小姐吗?”
烦,还没法子。路禾降下车窗,正脸都没给一个,只淡声道:“我数三个数,再不让开,你们明天就一个个等着接荣盛的律师函。”
轻飘飘的,威胁。
由不同人说出来含义也大不相同,有的重点落在轻飘飘上,有的则落在威胁上。
路禾来说那就是真威胁。
“3——”
“2——”
开始数了,反应过来后那些媒体都像见了鬼一般慌忙往后退。
很快就让出一条路,路禾很满意,下车赏给他们一个微笑。
闪光灯一通乱闪,她进了医院。
第三十二层,路禾数着楼层按电梯。
说不定等会还能见到沈嘉慧,见见这个小白莲怎么哭。
胡思乱想着,电梯在三十二层开门。
王特助特意跟保镖交代过,见是路禾也没人拦。
她走出电梯,细高跟敲在医院走廊带起空旷的一串响,很清脆,还有回音。
停在病房门口,路禾敲门。
奇怪的是没人应,只隐隐夹杂两声啜泣。
路禾蹙眉推开门,林朝望过来,眼神从一开始的漠然变成不可置信。
清醒着的,那还不错。
路禾随意一点头,把门推开到最大,自己站在门里对着沈嘉慧歪歪头:“还要我请你吗?”
意思是叫她走。
上来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喊她走。
沈嘉慧抬头,看着路禾的眼里全是怨恨。
第40章 十四只鹧鸪
怨恨滴出水, 沈嘉慧猛地站起身:“路禾!”
“你欺人太甚!”
路禾笑眯眯接下一句,无聊掏掏耳朵,沈嘉慧那些话她都能背出来, 无非就是欺人太甚,你太过分了这样的。听得人耳朵都起茧。她也就嘴上说说, 了不起掉几滴眼泪,还是上手快。
瞥一眼沈嘉慧,路禾大跨步拽起她就丢到了门外,没用什么力气, 纯粹一个巧劲儿,都是以前练出来的。
论打架撕/逼,十个沈嘉慧也玩不过一个她。
门磅当一声在眼前关上, 沈嘉慧愣愣站在门外回不过神, 想开门手还没碰到就被路禾的保镖拉出去。
扰人的终于走了,蛋糕还是那盘蛋糕,苍蝇被赶走路禾也膈应。
她转回头,倚在门上看林朝。
从路禾进来到沈嘉慧被拽走,也就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和她预想的不同, 林朝没说话,至始至终都是半倚在床头看着她。
强压的平静, 却又难掩急切,路禾轻笑一声,离他很远,往前倾:“你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
他不说话了, 还是用那种沉沉切切的目光,盯着她。
路禾迎着他眼睛对视,忽然打消靠近他的念头, 怕被烫化。
林朝握拳贴在唇上,咳了一声,看着她说:“过来坐。”
“不了,”路禾轻笑,耸了下肩,看似轻松的说:“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是真的没话讲。
面对林朝,路禾只想往他怀里躺,然后接吻上床一气呵成。现在没可能了,那她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以后见面林朝是FR.的副总裁,路禾是荣盛的小路总,纯商业关系。
路禾转身开门想走,声音从后面插进来,挡在她和门中间。
“路禾,你知道十四只鹧鸪吗?”
听到林朝问话,路禾拧了一半的手放下来,门锁恢复原样。
她没回头看,只是低着头想了一下,什么“十四只鹧鸪”?没听说过。“鹧鸪”这个词也是高中语文诗歌里的,早八百年前的事。
跟她有关系吗?没有。
她在意吗?不在意。
那滚吧。
路禾利落拧开门提步走出去,高跟鞋没响两声,林朝追出来拽住她的手,止住她步伐。
他直接扯掉吊针跑出来的,针头可能歪了,血沿着他的手臂一直往下淌,细细的一缕血红,因为肤色白而越发显红。
没压制的血从血管里流出来非常好看,新鲜、又干净,比口红色号艳。
血腥味很快散开。
路禾盯着他拉住自己的手,他用吊针的那只手扯住她,还举高,那血沿着他手臂都快淌到她手上。
懒得说话,就抬眼望向他,眼神疏离得仿若陌生人。
“阿禾,”林朝有些无措,过了好久才开口:“你留下来,好不好?”
路禾挑眉:“你再说一遍?”
“你留下来——”
“停!”路禾打断他,懒洋洋地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留下来?”
那血还在滴,他手肘一道血红。
林朝不响,似乎感觉不到疼,任由鲜血滴落。
路禾收回目光,看着他的脸:“林朝,我们完了,我没跟你扯谎,完了就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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