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逐渐走高,仿佛有人往火苗攒动的篝火里添上一把柴,本来安静摇曳的焰火便倏地窜高了一截。
被摆成心形的玫瑰园中,白金色的星星灯也一起闪烁了起来,在蒙蒙的干冰雾气萦绕下,竟然当真如倒映在沙漠中繁星的幻影一般。
“我看见王子与狐狸相守
不再想继续向前行走
小小篝火无边沙漠
谁还会用生命兑现承诺?”
看到配人声的是花潜,白虹煜又很不厚道地笑了:“他怎么无论去哪个组都是配和声的命啊?”
林溯雨一边摇着手里的手机,一边也忍不住笑了:“他唱什么都走调,只有这种背后‘嗷嗷嗷’,‘啊啊啊’的工作适合他……”
虽然花潜只需要在岑星光唱的时候“啊”就可以了,但实际上这也不是特别简单的事,因此他也算是全身心投入其中,甚至没空分神去注意台下有没有喊他的声音。
而在这段以后,便是一小节短暂的rap,这自然是交给了游弋——
“王子离开的那一刻
可曾后悔吗?
爱情的花朵凋谢了
还能绽放吗?”
而在花潜倾情演绎的和声中,空灵又清冷的高音如坠落沙漠的冰雨,铺天盖地落入听者的心底。
“我知道,醒来后恍如一场梦
但为何,眼泪会将我包裹?”
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画面,一群练习生全沸腾了。
“嘶……罗筱怎么又变好看了?”
“谁给我打急救电话,我觉得罗筱这张脸我给看得有些呼吸不畅,这也太帅了吧?”
“如果不是我妹太小,我就提前把罗筱预定下来当妹夫了……”
哪怕是再挑剔的人,面对穿着正装的罗筱,大概都舍不得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大概是为了配合这次的舞台,化妆师并没有给罗筱弄什么太特殊的造型,而是完全保留了少年干净清澈的特点。尤其是那双漂亮漆黑的眼瞳,更是如浸在雪水中一般,透出粼粼的色彩。
深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少了几分成年人的厚重,却多了几分属于少年的忧郁。
眉间清清淡淡如水墨泼洒的少年,眼眸中好似有着整片寂寥无声的沙漠,偶尔掠过点点的微茫,是被风送起的飞沙。
音乐逐渐微弱,罗筱弯下身,拾起在自己脚边孤零零盛开的一朵玫瑰花。
在所有玫瑰都舒展着身躯绽放于规整的花园中时,唯有这一朵,和其他花格格不入一般,独自盛开在空地之上。
如火一般热烈的玫瑰花瓣,被他白皙的指尖触碰,却几近枯萎,蔫蔫地搭在他的指间。
他身边的星灯仿佛是感受到了这悲伤情绪,一瞬间尽数熄灭,再亮起时,已然是柔和的亮银色。
而就在同一时间,他的背后突然展开了两只纯白的羽翼,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天使一般的少年将玫瑰花放在唇边,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如果拥抱是因为寂寞,请不要以光将我包围。”
——轻柔得近似摇篮耳语的悲伤叹息。
…………
“我问一个我猜大家都会感兴趣的问题……你最后那个突然展开的翅膀是怎么回事?”
在事后采访中,表情多少活泼了一些的罗筱腼腆地笑了笑:“其实那个是一开始就背在身上的机器,靠远程遥控发动以后,折叠的翅膀就会就会弹出来……其实还挺重的,还好只需要我背几分钟,下了舞台就能取下来了。”
工作人紧接着又问道:“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东西你要是背着的话,是穿衣服里头还是穿外套外头?我看了一下,好像你外套上并没有扣环、肩带之类的东西……但如果是穿外套里头,这翅膀怎么弹得出来呢?”
罗筱极为尴尬道:“是这样的……如果肩带直接露在外头,肯定很影响视觉感官,所以当时和节目组商量过后,是决定用外套把带子遮挡住,然后,呃……”
他坐在椅子上磨蹭了一下,才以面瘫的表情解释:“我那西装后边剪了个洞,刚好够让机器露出来。所以我全程都不敢拿背对着摄像机或者下头,一直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就怕下头的人发现我衣服是个破的……”
听到工作人员忍不住的阵阵笑声,罗筱的脸更红了,想不到该找什么话题岔开好结束这尴尬的一刻。好在对方笑了没一会儿,便继续问道:“对于这次的舞台,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感想和我们分享的?”
罗筱想了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合起手用期盼的眼神道:“我说了的话,能播出来吗?”
“你很希望播出来吗?”
“对,很希望很希望,非常希望,想要和某个一定会看节目的人说一点什么。”
罗筱鲜少向节目组提出这种要求,因此柴菲略一点头,算是允了。
大不了把其他罗筱的相关镜头剪一些。
罗筱如释重负地放下手,向节目组道谢后,看着镜头,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
“我们这组的歌名叫《小王子》,为了能更了解一些这首歌的写作背景,我就去把同名的那本名著看了……看完以后,觉得这本书解答了很多我心中的疑惑。”
“我最近其实有在烦恼一件事——都说人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但如果我已经习惯了目前的相处状态,但对新的状态却不太习惯,甚至是有抵触心情的,那么是不是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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