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一声脆响在耳边炸开, 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龚卿柔只觉得心脏一停,手一松, 书包已掉在了地上,慌慌张张地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 蹲下身蜷缩成球状:“对不起,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对不起……”
预想中的殴打并没有来临,好一会儿,她才浑身发抖地透过指缝往外望去,发现沙发上的男人只是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便没有了下文。
她屏住呼吸,去抓地上的书包。因为紧张过度的脱力,她抓空了两次才拎了起来,匆匆地跑出了客厅。
一路赶到学校,早读已经开始,她从后门悄悄溜到座位上,佯装无事地将语文课本拿了出来。
隔壁桌的两个女孩子正立着课本八卦:“昨天的节目看了吗?”
“看了看了,霖霖太可怜了,我的心好痛,哥哥不拿第一我就去把闵凤琦那只野鸡杀掉,他哪里来的脸,敢跟我哥抢第一。”
前桌的女孩子不满地转过头:“喂,我这个凤骑还没死呢,当我耳朵聋啦?”
后桌也声援道:“就是啊,你们球主可怜个球啊,我家榕哥掉排名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啊!”
这一声“球主”,让同桌炸毛了:“你敢说我哥的黑称!严希萌,你死定了!作业不借你抄了,还给我!”
“我错了我错了!我还剩最后一道大题,让我抄完啊!”
沉默地听着周围这群女孩子们的打打闹闹,龚卿柔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
她心里清楚得很,尽管她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但只要她一说话,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对方礼貌性质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更糟糕一些的话,也许会直接当成耳旁风,熟视无睹地跳过她说的内容去聊点别的什么——尽管她们什么也没做,但这种无视足以让人感到难堪。
两年多下来了,她也不至于还会凑上去自讨没趣。
就在她准备背书的时候,同桌突然捅了捅她的腰:“小柔,你看到你哥的料了没?”
想得起来就亲亲热热地喊“小柔”,无事了就扔到一边不理不睬……龚卿柔一边唾弃着只敢在内心疯狂宣泄不满的自己,一边回答道:“还没,什么料啊?”
她不太想承认,在被叫到名字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一瞬间的喜悦的——仿佛在那一刻,她也是这个集体的一员,被她们承认、接纳了一般。
“说你哥有女朋友的事啊。”同桌眉飞色舞,“我让你去关注离真,你关注了没啊,离真说她下午就宣布罗筱有女朋友的石锤哎!现在我首页的Po都在猜这个事情,你说他女朋友是谁啊?”
龚卿柔的心里涌起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拿胶带粘好封在纸箱子里、想要细心呵护的宝贝被人往泥里踩,着实说不出附和的话。
同桌没注意到她表情不太好看,继续八卦道:“罗筱现在掉粉好严重喔,我估计等下午离真宣布出来还要再掉一波。好不容易进前九了,干嘛非得作死交女朋友呢……”
我哥说他没有女朋友,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我信我哥。
——这些话她只敢在心中愤怒地重复,面上依然是无言沉默,就这么满含怒气地听着同桌喋喋不休的猜测。
听到最后,她甚至连平日“嗯”,“喔”,“这样啊”的敷衍都装不出来了,只能眼睛直直地盯着课本,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面前的方块字像是一只只乱爬的小虫子,蹿得她脑子嗡嗡响成一片。
之后的课,她也听得心不在焉,时不时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的围脖提示——但离真说着要去睡觉,便真去睡了,一上午过去了,也没有丝毫动静。
直到下午一点半,她的围脖终于有了新内容。
——————
【离真】:十分钟后公布。
——————
短短一分钟,这条围脖评论数量便破了百,看得出来,和龚卿柔一样时刻盯着刷新的人还不少。
故弄玄虚,什么玩意儿。
在龚卿柔的想象中,她应该对所谓的“爆料”嗤之以鼻,发出一声冷哼后便高贵冷艳地关掉界面。
但事实却是,她跟患有强迫症一样,一遍遍地反复刷新,不住地盯着最上方的时间,每一秒都难熬得像坐在火上被生生炙烤。
十分钟既快又慢地流逝,离真似乎很享受评论区一堆人跳脚、求着她爆料的模样,终于在第十二分钟的时候,发布了新消息。
看到所谓“石锤”的照片时,龚卿柔脑子一片空白,手指不住地发抖着,苍白的脸颊上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这是怎么回事!?
…………
“你明知道你哄哄她,她就还会继续死心塌地为你出钱。”
说这话时,林溯雨正把脚搁在爬梯最上一格,一边压腿一边看高三的语文书减压。
自从粉丝知道林溯雨喜欢看语文教科书以后,他收到了各种版本、各种年级的语文书,崭新空白的也有,满是荧光笔记的也有。最让他大开眼界是,居然有粉丝给他寄了一本早已停止发行的语文教材,保存得还挺完好的,就是纸张泛黄,还有一股霉气。
附送的粉丝信件里说,这是她妈妈参加高考时用的书,压箱底很多年了,她寄过来之前还特意喷了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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