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丁酥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看向窗外的月亮。
宋越盛,今晚的月色很美,可他能够属于我吗?
在医生的帮助下,丁酥总算是解脱开宋越盛紧抱住她的手了,只是看着宋越盛一直蹙着不放的眉头,丁酥也不由得蹙了秀眉,旁边的医生见了,道:姑娘,你男朋友烧得是厉害,但你送得及时,迟点还真不好说,放心吧。
丁酥脸色讪讪,却坚定开口:谢谢医生,但他不是我男朋友。
医生一愣,望了望躺着的宋越盛,又看了眼丁酥,满脸疑惑,想了想,道:姑娘,你男朋友这位病人真是太不爱惜身体了,发烧还是因为劳累引起的,是不是进行了高强度工作?
丁酥瞥了眼沉沉睡着的宋越盛,最终从嘴里憋出几个字:不知道。
医生被说得一噎,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里有着责怪,砸了咂嘴:姑娘你以后可得叮嘱病人爱惜身体,别仗着年轻有资本就不拿身体当回事了,这都是关乎以后的大事!
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丁酥也不与医生争辩,跟一个关心病人健康的医生说太多,真不是明智之举。
医生似是满意了:好了,如果病人夜里体温没升高,便是好现象。
丁酥眨了眨眼,等医生护士走出病房,她盯着宋越盛看了几秒,然后有点垂头丧气地掏出手机,摸着空空的肚子,翻找联系人,她是不是该庆幸她有存许铭阳的电话号码?
丁酥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拨出这个号码,但是,她可不想留下来守夜。
许铭阳接到丁酥的电话,惊讶之下,第一时间走到安静的地方接通,丁酥?
宋越盛生病了,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过来。丁酥也不与许铭阳客气,直说。
许铭阳大惊:阿越住院了?他怎么了?我马上过去。
高烧。
许铭阳住了嘴,想到最近宋越盛的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阿越怎么在丁酥那?
直到去了医院,见到宋越盛和丁酥,许铭阳也没搞明这一团乱麻,丁酥见到许铭阳,狠狠松了口气,她打了手势,两人便出了病房。
许铭阳想破脑袋,最后问:阿越情况怎么样了?
丁酥倒是有问必答:医生说还好,夜里没烧起来就没什么大碍了,你来了正好,我先回去了。
哎,丁酥许铭阳对上丁酥坦荡荡的眼睛,一时语塞,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倒是有心想开口挽留丁酥,但又一想,让人家姑娘在医院守夜,怎么都不是人干的事,便又闭上了嘴。
丁酥却没多说些什么:许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丁酥,你还没吃饭吧,我请你?许铭阳捉急之下,留意到丁酥不自然的动作,他一动脑子,便想到怎么回事,当即开口邀请。
丁酥踌躇,许铭阳继续劝:这么晚了,你回去也不好做饭,吃完再回去,晚上加班了吧?再说,你送阿越过来,我得感谢你,阿越醒来,肯定也要请你一回。
丁酥目光一顿,她想了想,微微点头:你请就行了。倒是可以逃过这一劫。
许铭阳却不这么想,要是他今晚就这么让丁酥空着肚子回去,宋越盛知道了,肯定要弄死他,至于宋越盛醒来后要怎么感谢丁酥,那就不在他管辖范围内了。
并不知道许铭阳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的丁酥想通了,跟着许铭阳,到了医院附近的一间饭馆,倒也不与许铭阳客气,拿过菜单便点了些清淡的菜。
加班加上宋越盛这么一搅和,丁酥也没什么心情吃饭,唯有粥可以解忧了。
两人等菜上来,一时无言。
咳,丁酥,听嘉途说,你出国念书是去他那间大学?许铭阳挑了个安全话题。
嗯。
丁酥一副淡然,没有明着拒绝交谈,但那股气场已经明着拒绝与他交流的倾向,让许铭阳有头疼,他虽然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但现在的情况,确实令他棘手。
所以两人又恢复了静默。
阿越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所以他又变成工作狂了,连身体都不顾,还将自己搞得进了医院,等他醒来,估计又是一个循环。许铭阳叹气。
丁酥不接话,低垂着眉眼看茶杯。
丁酥,倒不是我要替阿越说话,他那个人,太认死理,总是一条道走到黑,总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但他就算撞了,撞得头破血流,他觉得不对的,也不会回头。许铭阳看了眼丁酥,忽而叹了口气,就这么一副老僧入定的样,撼动不了!
女人心啊。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为了宋越盛,许铭阳也是不得不说,他并不想几天后再次看到宋越盛又将自己搞进医院。
丁酥,要是你还喜欢阿越,那就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阿越一次机会,不管过去如何,未来如何,重要的是现在,阿越要做到一件事,他可以做到极致,许铭阳停了停,宋越盛从来都是一往无前的,他从不会委屈自己。
最后那句话,许铭阳是因为乐静柔而说的,只是他没将这个人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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