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森森，”她伸出一只手覆在他翻书的那只手背上，因为捧过热茶后所以她手心的温度比他还要高一点，“我特别喜欢，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平安夜礼物。”
    那只还未送出去的苹果依旧安静地躺在他的包里，听到她的话后，莫森的耳尖便泛起了不自然的红色。
    “咳……明天一起出去玩吗？”他顶着不过几秒便已通红的耳朵问她。
    “嗯？”
    “明天给你更好圣诞节礼物。”
    ……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每当天气转凉时，姜栀最常喝的就是蜂蜜柚子茶。有她自己冲泡的，也有各种奶茶店里买的，但即便是和当年莫森买的同一家连锁店的柚子茶，也再喝不出当时的味道了，不过她依旧很喜欢喝就是了。
    把思绪从当年的回忆中拉回来的是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姜栀惘了一下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从刚才到现在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了，但莫森的消息是已经回过来了。
    莫森：之前在训练，现在到休息时间了。
    莫森：怎么了卿卿？
    云朵戚风
    大概是刚才出了太久的神，姜栀连手指被冻得有些僵硬了都没意识到。
    握了握拳，在稍微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后才赶紧打字回复消息。
    姜栀：你休息时间有多久呀？
    莫森：十几分钟吧。
    一般来说也就是大家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或者上个厕所的时间而已，不会休息太久就要赶紧投入到下一轮的训练节奏中了。
    跟她原先想得也大差不离，姜栀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然后才说：那你穿件外套，今天外面很冷的。
    躺坐在电竞椅上的莫森在看到这条消息时就已经觉得很不对劲了，他下意识地直起了脊背，微微蹙着眉头很快速地问道：什么意思啊？
    对面回了他一句“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在姜栀还没把后半句话打完发过去时，莫森的微信电话直接就拨了过来。
    “森……”
    “你在哪儿呢？？”都没等她把称呼喊完莫森便已经问了出来，听筒里传来的背景音里还有隐隐的风声，听到这里其实他已经在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因而语气里少见得带了几分急切。
    姜栀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冰凉的鼻尖，然后如实道：“在你们基地门口哦，所以你要不要出来见见我？”
    她说完这个事实后，明显得能感觉到对面好像呼吸一滞，然后便是椅子轮子和地面发出的一阵摩擦声。
    莫森似乎一时间所有的话都被梗在了喉咙，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却只从牙缝里蹦出一句来。
    “你真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明显带着又无奈又气结的情绪从嘴里挤出的话，听得姜栀也后知后觉地有了一丝心虚的意味，不过事已至此她倒也直接：“别忘了穿外套穿外套！”
    “……”
    莫森跑出来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因为基地里随时都开着热空调，所以他们在屋子里最多只穿一件厚一点的卫衣就足够了，再加上他出门着急，最后只匆匆地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捞了两件队服外套就跑出来了。
    他最近的刘海有些长了，都快挡眼睛了都没什么时间去理一下。从屋子里跑出来时寒风毫不留情地吹起了他的头发，到姜栀面前时他的发型已经很乱了。
    “跑那么快干嘛。”在他开了门两步走到自己面前时，姜栀不自觉地伸手帮他顺着气。
    莫森直接抓过她的手，原本就皱着的眉头又深了一分：“怎么这么冷啊？在这儿等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边说着边把手上其中一件队服外套披在了她肩上，这是他们的秋冬外套，虽然不是特别厚，但挡风的效果特别好。
    他给姜栀披的那件是他自己的，还有一件一起被临时顺出来的是云海的。
    姜栀刚想提醒他自己也穿上，但话还没机会说出口，男朋友的说教便又劈头盖脸地下来了。
    “怎么胆子那么大了？那么晚的时间也敢一个人往外跑？还是这种半天不见一个人影的地方，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上次是怎么答应我的又忘了？万一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居然还瞒着我！我真是……”
    甚至因为气急，有些话都说不顺了。
    姜栀乖巧地听了有将近一分钟时间的教训，最后实在是因为时间有限而不得不打断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她干脆一把抱住男友的腰，用最寻常却也是最好用的方法故意撒着娇，“但是森森，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她就这样窝在他怀里，抬着头，周旁的灯光昏暗，却依然能清晰得看见她眼底闪烁的熠熠。
    纵使心里依旧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但在这一刻莫森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像是再一次被她打败了一样泄着气，同样伸手将人抱紧在怀里，下巴抵上怀里人的额头，又带了更多的感慨般用微微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道：“开心啊……开心死了。”
    怎么可能不开心呢，她是他那么放在心上喜欢的人啊。
    听后姜栀便弯了眉眼，这样就够了。
    抱了一会儿后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松开一下手，然后回身将一直放在长椅上的那束铃兰花捧起来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