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龙眨了眨眼，尾巴上的火焰摇晃着。
    它捏住了人类的一根手指：“哩！”
    乙羽继续服务下一个「客人」。
    一直全身是灰看起来惨兮兮的皮卡丘。
    乙羽认出了带皮卡丘过来的训练家，后者一脸愧疚地抱着精神显然不怎么好的小精灵来了店里，让乙羽给皮卡丘洗个澡。
    乙羽抱起皮卡丘，把它在水池上晃了晃。
    皮卡丘看了乙羽一眼，慢吞吞地抬起一只耳朵，表示没什么意见。
    “已经累到说不出话了吗？”乙羽把小精灵浸入温水，慢慢地给小精灵按着僵硬的肌肉——虽然他不太懂精灵的身体构造，不过揉揉总没错x
    “皮……”皮卡丘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表示自己还好。
    把皮卡丘身上的灰尘用水泡开，顺便帮小精灵松一下肌肉，放掉水后又拿花洒冲了冲，乙羽这才开始挤了沐浴乳放手里，带着不知名的花香的白色乳液很快被人类揉出了泡泡，像是温和的抚摸一般的慢慢给小精灵抹上。
    皮卡丘：“……皮？”
    它总觉得有点古怪，但想到人家也是服务比较到位，也就乖乖地任由人类把自己搓搓揉揉，亲昵的动作完全引不起它的恶感。
    看着已经有点困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精灵，乙羽拿着吹风机眨了眨眼，“唔”了一声后，灵力开始呼地一声吹开，带起一阵暖风。
    他瞅着皮卡丘毛发的湿润度，又把灵力收回来，然后继续炸几次灵力吹暖风，愣是把小精灵吹得舒服得睡了过去，软趴趴地倒在还有点湿润的毛巾上。
    ——不过毛也干了。
    乙羽见周围没什么人，也就小精灵们偶尔抬头看几眼，然后就不感兴趣地低下头——于是灵力再次任劳任怨地被主人差使，托着皮卡丘空运到了干燥柔软的毛巾上。
    然后拿起剪子，继续去应付其他小精灵去了。
    ……
    乙羽有点头疼。
    阿尔宙斯倒是没来骚扰他了，换成他去骚扰别人了。
    他看着一头绿发的孩子，盘着腿飘在空中与对方对视。
    两人面面相觑。
    乙羽：“你好？”
    他打破了沉默，腿一伸，落在了地上，对着陌生人伸出了手：“私自侵入了你的梦境，非常抱歉。”
    “？”对方歪了歪头，伸手与眼前的黑发男孩相握。
    “我会尽快找方法退出你的梦境的。”乙羽叹了口气，有点头疼该怎么在不伤害这个脆弱的精神海的主人的前提下退出去。
    像是阿尔宙斯之类的外来者，乙羽直接用精神海把创世神硬生生丢出去也没事，但是像是货真价实的「此世界的人类」……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把技能点全放在身体素质上的原因，他们的精神力弱得可怕，属于乙羽一不小心就可以直接把人弄傻的程度。
    虽然说着“尽快”，但是乙羽又不敢随便乱试探，怕把梦境的主人弄崩溃了。
    “梦？”男孩打量着周围，“这是梦？”
    他一脸新奇，四处打量——不过他的梦境只是一个没什么东西的小屋子，连门都是锁死的，也没有窗子，很快让男孩失去了兴趣。
    乙羽没法用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退出梦境，也就到处飘一飘。
    一向没怎么见过外人的N看着自在地飘荡着的陌生人，眨巴着眼，不知道该不该搭话。
    他除了偶尔来见他的收养人和姐姐之外就没再和人接触过了。
    而且……
    “我的力气很大，”黑发的男孩突兀地开口，“非常大，一拳就可以把屋顶掀翻哦。”
    “诶？”N茫然。
    黑发的男孩对N笑了笑，右手握拳，猛地向上一挥。
    ——被收养人誉为「没人能打破的房间」被男孩像是简单的撕开一张纸一般，轻易地破坏掉了。
    “！好厉害！”N瞪大了眼睛。
    乙羽对着梦境的主人笑了笑，开始在空中打量房间外部——然后慢慢皱起了眉。
    外部被分成了两部分。
    一边是伤痕累累的小精灵们，还有一堆拿着工具科学家，一边是美丽到梦幻的森林——但是里面没有精灵和人类。
    梦就是人类的潜意识，可以说是人表达自己的另一种方式。
    这个男孩，潜意识地觉得「外面很美好」以及——「人类对精灵并不友好」。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非常片面的理解。
    乙羽飘回了只有四面墙的屋子里，拉住了努力往上蹦企图看看外面的梦境的主人。
    “我的名字是「乙羽青空」。”
    N的表情一向不多，他对着突然自我介绍的陌生人歪了歪头，学着对方像是会发光一般的笑容。
    “我的名字是纳秋然·哈尔孟尼亚·格罗皮乌斯，你叫我N就好。”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那个名为乙羽的男孩蒙住了他的眼睛。
    “那么，我带你出去。”
    对方的呼吸带着点温热的湿气，蒙住眼睛的手也控制着力，不会让N觉得不舒服。
    “我想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可以出去吗？”N下意识地问道。
    乙羽看着突然升得极高的墙，弯起了眼：“当然。”
    “虽然不至于无所不能，但我可是很厉害的。”
    他蒙着对方的眼，把对方慢慢地按向自己的肩膀，然后一手按住对方的头防止这个比自己还矮几分的孩子抬头，一手环住了对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