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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还没摁住她 第90页

第90页

    秦渡无声地点了点头。
    没找到,秦渡将脸埋进手心,沙哑道:连人影都没有。所以,我又觉得明天再说吧明天再说。
    陈博涛嘲道:我盼你这种天选之子翻车,盼了二十年,没想到你跪在一个小姑娘身前了。
    秦渡粗鲁地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眶,抬起了脸。
    我虽然活不明白,秦渡背着光道:但是我他妈
    然后陈博涛指了一下秦渡的手机,示意他有新消息来了。
    许星洲躺在床上,就觉得这个世界朝自己压了下来。
    李青青与她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她终究不是程雁可程雁其实也不理解这是个什么感觉,她只是能捉住在崖边坠落的许星洲而已。
    那种感觉极其窒息。
    从来没有健全的人能够理解抑郁症发作状态是什么,无论那个人与她有着多么亲密的关系。
    那是从心底涌起的绝望,明明毫无器质性病变,却硬是能以情绪逼出肢体症状来。整夜整夜的想去死,觉得活着毫无意义,生活毫无转机,那些曾经喜欢的、无论如何都想要去一次的、新奇的地方瞬间变成了痛苦的源泉。
    那个想活到八十岁去月球的许星洲,想尝试一切,走到天涯海角的许星洲就这样被死死地扼住了喉咙。
    许星洲连哭都只能闷在被子里,她怕睡着的李青青被她吵醒,也怕自己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
    明明没有什么刺激,却还是垮了,不是矫情是什么呢?
    林邵凡不明白,程雁只是从来都不问。
    连许星洲自己都讨厌这个自己,觉得这样的许星洲应该被留在黑夜里头,连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的时候,谁还会理解她呢?
    许星洲想到这点几乎喘不上气来,程雁给她发的消息她一条都看不进去,只按着以前的习惯给她报了一句平安。
    每次许星洲情绪崩溃的时候,程雁都会要求许星洲隔一段时间报一声自己没事,以确认她没有做傻事。
    许星洲点开与秦渡的聊天框,被清空了聊天记录后,秦渡一句话都没再和她说过。
    她想起秦渡师兄高高在上的表白,想起他被拒绝之后那句称得上卑微的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又想起秦渡在月季花中淋着雨,在她身边捡起那把掉进泥污的小伞。
    师兄可能是真的喜欢我的吧,许星洲一边哭一边想。
    真好啊,居然也不是单相思,许星洲闷在被子里哭得泪眼模糊。
    可是我这一辈子,许星洲哭着想,已经被抛弃过太多次了。
    那些抛弃来自每个我所重视的人生我养我的血亲,育我爱我的祖母,曾经与我相伴的同学。那些遗弃来自岁月,来自人生。
    而秦渡的身份,比父母比她的奶奶还要危险。
    他与许星洲并无血缘,故乡不在一处,这些姑且不提,光是一点喜新厌旧和游戏人生都令许星洲害怕得不行。
    许星洲甚至都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在知道许星洲有病的瞬间就拍拍屁股滚蛋。
    许星洲扪心自问自己无力承受这样的抛弃,只能将危险掐灭在摇篮里。
    那顿饭能有多贵呢?
    许星洲连思考价格的力气都不剩,把自己微信钱包里剩下的钱连毛带分地,全都给他转了账过去,补了一句饭钱。
    接着许星洲按下了转账的确定键,识别了指纹。
    那发红包的行为已经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许星洲知道这个行为满是对秦渡的羞辱,尽是你不就是图我的钱吗的意味,甚至怀着对他最恶意的曲解。她这辈子都没有对人做过着么过分的事,而头一次就是对秦渡。
    过了很久,秦渡回了一个字:
    行。
    然后那个对话框便安静了下来。
    黑暗里手机屏幕亮得犹如长明灯,许星洲觉得有种自虐的、扭曲的爽感,求证般地发了一句师兄?你不收吗?。
    消息跟着一个发送失败的红圈圈,和一句对方已经开启了好友验证。
    那天晚上许星洲在自己宿舍的小床上睡了一觉,做了一个长长的坏梦。
    她在那个梦里被恶龙踩在胸口。许星洲在梦里吓到大哭,那恶龙犹如她的病的象征,在每次她变得脆弱时都会卷土重来,只不过过去的几年许星洲一直将恶龙打败了,这次却被恶龙碾在地上。
    她在梦里害怕地抱住自己的熊布偶,将鼻尖埋进小熊里,那小熊里头满是她自己的气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抵御可怕噩梦的侵袭。
    然后许星洲睁开眼睛。
    映在眼里的是现实:她睡在墙皮剥落的老宿舍里,头上是铁链固定的灯管,淘宝网购来的床帘,和许星洲大一军训时兴高采烈贴在墙上的墙纸。
    许星洲恍惚了一会儿,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仿佛从未遇见过秦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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