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洲:什么程度?
许星洲把手腕翻了过来,给秦长洲看那条毛毛虫般的伤痕。
很偏执,许星洲道:我这些都是在医院割的,那些医生护士都看不住我。第一次我用的是隔壁床小哥哥的指甲剪,第二次用的是中华牙膏,铁皮的那种,我在窗台上弄出了个很长的豁口,然后硬是磨开了自己的手腕所以伤口会这么凹凸不平。
秦长洲咋舌道:我的亲娘啊,牙膏皮?你怎么下得去手的?用那些东西?
就是,不想活了。许星洲道。
一旦进入那个深渊,就什么都不能想,是个无法思考的程度。
温柔灯光落在姑娘削白的手臂上,那苍白的、凹凸不平的伤口被光灼烧了一下,许星洲触电般将那块伤口遮了。
许星洲像是为那条伤疤自卑似的,连耳根都红了一块,羞耻地小声道:
因为我不被父母需要,奶奶也没有了,就算留在这个世上也只是一缕幽魂当时大概就是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就像梦魇一样,我完全无法摆脱。
所以我那年满脑子想着死,以至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那的确是抑郁症病人的生态,尤其是那些重症发作期间的、自杀倾向严重的人。
秦长洲闻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起自己在上精神病学课时老师在课上说过的话。那瞬间空气中流淌着的尴尬的沉默。许星洲耳根红透,似乎还在为那条疮疤感到羞耻,不敢看在场的两个人。
打破了那片亘古沉默的是秦渡。
秦渡漠然出声道:现在还有这种想法?
许星洲羞耻而又诚实地道:
偶尔,很偶尔了。
秦长洲给她检查了一下。
许星洲脚踝已经只剩一点紫黄的淤青和肿胀,现在活动几乎已经不受限了。他给许星洲看完病,又留下蹭了点中午剩下的花雕醉鸡他说是女朋友加班不陪他吃饭,让他自己在外头糊弄一顿,他还没吃晚饭。
许星洲坐在吧台前,问:秦师兄,你的女朋友是花晓花老师吗?
秦长洲哧哧笑了起来,夹了一筷角瓜,漫不经心道:是啊,这都叫上老师了,我们确实年纪不小了
秦长洲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不无怀念道:
我认识她的时候,也就是渡哥儿认识你的年纪。
那时候简直是最好的时候了。
秦长洲又说:她小,我也小,不懂得珍惜。好在谁都没忘了谁。
许星洲点了点头,眼巴巴地咬着筷子。
秦渡不让她碰酒精,因此许星洲这倒霉蛋只能吃桌子上的角瓜炒蛋和扣三丝,荤菜只剩乳鸽汤一样,许星洲一个无辣不欢湖北人,嘴里硬是淡出了个鸟来。
秦渡还是一言不发,秦长洲放下筷子道:哥吃完了,回家了。
秦渡对着秦长洲不爽地道:我今天不想送你,你自己走吧。
许星洲趁着秦渡不注意,伸筷子去夹醉鸡。
然而这位秦师兄显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类:许星洲直接被秦渡抢了筷子,他充满刻意地夹了条乳鸽腿,连汤带水丢进了她碗里。
他是故意的!许星洲悲愤喊道:秦师兄
秦长洲披了外套,极有长辈风范地接了话茬,道:师兄在。渡哥儿,你欺负人家小姑娘干嘛。
秦渡:
秦长洲冲许星洲一点头,展颜笑道:好好恢复,小师妹,加油。
许星洲对他挥了挥手,礼貌地笑着说:师兄再见!
然后秦长洲拎包走了,将门一关,将他的堂弟秦师兄一世和小师妹留在了身后。
浑然不知,自己留下了怎样的腥风血雨
秦渡将门插上插销,踩着拖鞋走了回来。
许星洲坐在高脚凳上,赤着脚踩着横栏,苦恼地盯着碗里的饭,颇想告诉秦渡她不想吃了他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个茬呢,许星洲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灯光柔柔落在黑玻璃上,许星洲踢了踢横栏,突然感觉身后一股杀气。
秦渡危险地道:你刚刚叫他什么?
许星洲还没反应过来:啊?
她那一声还没叫出来,秦渡一把将许星洲压在了墙上。
那瞬间简直令人措手不及,秦渡结实的胳膊摁着她的肩膀那力道非常大,许星洲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捏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几乎称得上是禁锢。
许星洲哀求般道:师、师兄
谁让你叫他,秦渡眯着眼道:许星洲,谁让你叫他师兄的?
许星洲惨叫道:师兄这俩字是你家注册的商标吗!我叫师兄的人多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你干嘛,你再这样我就报
操他妈的,报警啊。秦渡哑着嗓放狠话:看看谁抓走谁,你师兄和市里公安局长儿子玩大的,他还偷我作业抄
第128页
同类推荐:
【快穿】欢迎来到欲望世界、
她的腰(死对头高h)、
窑子开张了、
草莓印、
辣妻束手就擒、
情色人间(脑洞向,粗口肉短篇)、
人类消失之后(nph人外)、
不小心和储备粮搞在一起了(西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