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可身体靠着椅背,呢喃道:因为我曾经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这样在一起吃饭了。我怕你像上次一样,跟我说你饱了,不吃了,扭头就跑了,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我看向他,等着他把话说完。这个我爱的人正在告诉我,他害怕我离去,正如我害怕他离去一样。方予可接着说:白痴,凭什么就以为我不告诉你出国的事qíng,就要认定我要偷偷溜走。要是人溜走,心也能随着一起溜走,我早就走了。你这个家伙太让我烦了,比任何难题都让我为难。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总这么爱折腾事qíng,总这么随心所yù,我不能束缚你,又不想让你跑太远。对你太好怕你烦躁,对你不好又怕你喜欢别人。你居然还能跟我说,你缺乏安全感?你这家伙明明自己就是个小火箭,还反过来埋怨我,说我不是了。摸了摸我的碎发,方予可收拾着碗筷进了厨房。我尾随进去,我喜欢听他说话,听他的患得患失,听他的举足轻重,听他抱怨我。
貌似,呃,这个人的爱比我爱他更多。水龙头打开。细细的水漫过锅碗,污垢便浮了起来。方予可温暖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个出国的事qíng不跟你说,是怕你多想。我父母好几年前就有移民的打算了。今年他们跟我提移民的事qíng,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我想如果我要移民过去,就要把你也带过去。可是你不好好学英语,我看着着急。想让你认真学英语,你总是闹。你本来不喜欢这些东西,我bī你这么做,让你讨厌我了。我以为你跟网友见面,是不是打算离开我了,所以你才会给我发短信让我分手,还正儿八经地见面说分手。本来我想跟你说出国的事qíng,你却那么蛮横地说分手,知不知道很伤感qíng啊?我嘀咕道:都要分手了还追求伤不伤感qíng啊?有感qíng还分个屁?方予可虎着脸说:那你为什么要分手?嘿,车轱辘话你就来回绕吧你。我给他递了块毛巾,看着他把长长的手指擦gān:那你两小时前不是跑来跟我说,你要出国了?你不理我,我帮我父母先移民过去怎么不行了。我难道不能去散个心,把你这个láng心狗肺的小东西晾一晾不行吗?你倒好,很开心地和别人唱歌去了。你还让我摸着良心说,你自己的良心呢?
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是?我嚷着:你还不是去唱歌了?
有你那边花色多吗?我这边清一色的男xing,你的呢?我进你们房间的时候,你捧着那个王一莫的脸gān嘛?呃亲亲玩游戏玩输了。我连忙解释。这个解释貌似让方予可很不高兴,脸上乌云笼罩,一副山雨yù来之势:周林林,我警告你,你以后再玩这游戏,我对你不客气,直接把你抓来关禁闭!我好怕怕我拍着胸,摆出惊恐的表qíng,眨着眼睛挑衅他。这下好了,彻底把方予可点燃了,瞪着眼睛看我。我嘿嘿地笑,双手放在额头两侧做斗牛,吐着舌头看他。很幼稚但很好玩。
方予可忽然狡黠地拉着我的手:不相信是不是?执行过一次就相信了。说完就拉着我进房间。靠,不是真的关禁闭吧?我们这个国家是有法可循的,你这样叫非法拘禁
方予可把我一手甩到chuáng上,笑着解自己衣服的扣子。我看着他才反应过来,这明明是调戏良家妇女前的公子哥那猥琐的笑。我咬着舌头说:huáng予口,你别过乃,不然偶就咬石自尽。方予可不慌不忙地说:你咬自己的舌头,不如咬我的。嘶我倒吸气,这家伙不是猥琐,是特别的猥琐。方予可的衣服已经解开开,露出xing感的锁骨,呃,还有胸肌,还有腹肌
没关系没关系,就当他游泳去。镇定镇定,不能流鼻血。我继续和他谈判:方予可你要冷静。冲动是魔鬼方予可笑着说:我本来就是魔鬼,你当你的天使就可以了。我只好举小白旗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谁也不亲了行不行?方予可却是摇摇头:不行,你还得亲我呢方予可在chuáng上真是条十足的色láng。我严重怀疑以前我勾引他的时候他是装的正人君子,现在发骚发成这样,实在让我意外。他横卧在我的身上,将我当做一个实用的软垫,看着我低笑,瞳孔里有我的倒影。我中蛊了,脸开始有些发烫。我拿手指戳了戳他光洁的皮肤,gān笑着打哈哈:皮肤这么好,用什么洗面奶啊?给我用一用。方予可特别认真地看着我:清水洗脸,隔几天用须后水刮胡子,你要么?
呵呵,好好笑哦我尴尬地看着他,脑子里上万次盘算:侃神啊侃神,你赶紧想出点话题来,不然就出大事了。
方予可大大方方地继续趴着,把头埋在我的耳朵旁。我觉得这个姿势很容易走火,把脑袋往旁边侧了侧,离他几公分远。他却执着地凑过来,倒是没什么行动,只是把脑袋靠在我的脑袋旁。我闻到了他发间的柠檬香,清新淡然,甚得我心。这样沉默地靠了10分钟,我怀疑自己会不会把他压扁。尤其是我那微乎其微,快要没立体效果的胸似乎要被压成点缀了。我蜷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想喘口气,不料耳朵边传来方予可的声音:白痴,不要动。
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吗?我偏动。方予可的瓷白的脸涨得有些红,使劲揉揉我的头,叹了口气:真是白痴。走火你负责。说着便将我的手覆在他的下身。呃,我不得不说,这是一场壮举呃,壮举我的脸烫得,在微波炉打了好几圈了呦方予可在我耳边轻声说:那天我喝了酒,这么对你的时候,你怕不怕,慌不慌?
大哥,我现在也很怕很慌,就甭提你喝酒的时候了。我看着天花板上橘色的暖灯,偷偷斜视一下身边的他。□的肌肤在暖光下,肌理分明,有一丝英气,很sexy。大哥,我很慌方予可继续说:我那天喝酒的时候,看到你过来,很高兴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过来了,但我还是很开心。想把你变成我的一部分,想让你踏踏实实地跟着我,想亲亲你抱抱你,却没有控制好自己。你说我们分手了,这样算什么,说得我方予可停了一会儿,仿佛在消化一些难受的记忆:你这个笨蛋在那个时候怎么这么聪明?明明知道那是我的刺,你偏要挑它一挑。我被你生生泼了冷水,杀了回马枪,以后你家方磊出不来,你能负责吗?呃我继续沉默你这不是还壮举着嘛方予可略微翘了点头,啄了下我的脸:以后都不能说分手知不知道?以后我们吵架了也好,冷战了也好,都不要提分手。你离了我,谁来忍你的脾气?我看着方予可,他的眼神里有责怪,有心疼,还有爱惜。我摇了摇头:不行。方予可拉了拉我的脸颊:为什么?我生气地说:哎呀,不要拉我脸,本来脸就够圆,再拉就成扁的啦。
方予可拍了拍我的头:那你说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是不是?你到哪里再找像我这么个帅哥,你忍心抛下方磊?我不满地说:你还没跟我好好解释你出国的事qíng,还没跟我说那个女妖jīng是谁,我为什么要答应?我那天来你这里,为什么是那个女妖jīng开的门?方予可楞了一下,眼里淌出温暖的颜色:你敢叫她女妖jīng?我生气地从鼻子里哼哼:这还是客气的,我还没叫她狐狸jīng呢。那敢问她gān了什么偷jī摸狗的事qíng了?我将那个人的行为在我心里过了好几遍,想不出个完美的理由出来,只好讪讪地说:因为她穿了一条红色的皮大衣,看着像狐狸皮。耳边传来方予可闷闷的笑声。我瞪着他:那你倒是说啊方予可坐起来,看着我说:这件事qíng本来想晚些告诉你,但你这家伙实在不让人省心。她是我表姐。我英语说得好,是因为小学的时候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我爸妈因为工作的原因,英语说得也很地道。我家移民出去,是他们家帮着照应的。我爸让我办转学的手续,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你。想把你带出去,又怕你耐不住那边的寂寞。毕竟文化不一样,不容易jiāo到贴心的朋友,何况还有你的家人在这里。我们还没毕业,时机也不成熟,我不好第一次登门拜访你爸妈,就告诉他们,我要带你女儿出国了。所以我当初就和我爸商量着能不能我不出国,这个事以后征求你意见后再说。但又担心很难说服我爸,我就做了两手准备。一边让你好好学英语,一边又去搬救兵。如果老人家理解我,就不用跟你说这些事qíng了,要是不答应,我再动用我表姐的力量劝我爸。我爸把我表姐当半个女儿养,她说的话比我管用很多。我听得入神,那个女妖jīng,呃,那个女人是他表姐还是他爸比方予可还疼爱的人我又怀疑: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给我介绍?你直说不就完了。因为我怕表姐把你当做茹庭,万一当场问茹庭或者说起茹庭的事qíng,那我就难收拾了
我心想,方予可真是高估我的英语听力了。基本上在你表姐面前,我就是个聋子。
方予可接着说:你一直对茹庭抱着莫名其妙的亏欠心理。你虽然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你在她的面前老有不必要的自卑心理。只不过凭着她小时候和我相熟,你就这么胆怯。担心让你知道我表姐和茹庭相熟,怕你又要闹腾了。茹庭和我们家有一些特殊的关系,所以和表姐家也相对的比较熟。表姐虽然和茹庭没有见过面,但一直把茹庭当做弟媳妇来对待。当然我也有问题,以前我跟她说恋爱的事qíng时,并没有说起你的名字。你知道,外国人也不会刺探**,她不问,我也就没说具体的。那天我和她约在餐厅,就是想和她说一下你的事qíng,然后让她想办法劝我爸。我想等表姐帮我处理完这件事qíng后,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至少在国内呆上几年了,也不必要让你知道茹庭的事qíng。谁知让我们撞见了你在那边见网友,事qíng的发展就出了我的意料。那茹庭和你家有什么特殊关系?老一辈们的恩恩怨怨。他们家救过我们家一条命,是我们的恩人。方予可一句带过,我却难受得紧:那你父母不是会很讨厌我?我没让你娶上恩人家的公主,让你以身相许,也没有让你顺利地移民,我岂不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方予可温柔地看着我,嘴边勾出一丝好看的笑容:你才知道你是祸水啊。你这只摄魂的狐狸jīng。我决定把公婆这种难题全权jiāo由方予可处理。于是我严肃地跟他说:方予可,你负责把你的父母搞定,我也会尽力搞定我的父母的!我的父母会抱着你大腿,哭着喊着求你娶我的方予可忽然促狭地看着我,一脸得意的笑:搞定我的父母前,我先搞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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