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一个银白色的灯牌也特别显眼——
“江南锁烟雨,与你共余生。”
*
凌晨的上海依旧灯火阑珊。
后秀2总决赛的余韵还在发酵着。
街头巷尾地,总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女孩,她们头顶上戴着可可爱爱的小灯牌,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一会哭,一会笑。
是回味,更多的是不舍。
车子从地下车库出来,盘旋着绕了好几圈,在经过一条背街的小巷之时,关楠终于忍不住了,小脸皱成一团,揪着姜迟的衣摆低声道:“哥,难受。”
庆功宴上,关楠不可避免地喝了点酒。
就算是小口小口的抿着喝,轮着一圈之后也有点醉意了。
坐上车之后经过一番折腾,头晕目眩的感觉越发强烈。
姜迟闻言连忙低头,侧过身打开了关楠那侧的窗户:“晕车了吗?”
“嗯,有点想吐。”关楠眉头紧锁,胃部翻腾的感觉让他不太敢开口说话,尝试着用舌尖顶住上颚也并没有缓解多少。
姜迟让司机靠在路边停了下来,温柔地拍了拍关楠的背:“下去走走?”
关楠虽然难受的紧,却还是惦记着两人的身份,比赛刚刚结束就被拍到同框,实在是不太好,按着太阳穴揉了一会低声说:“别了吧,万一被人看见了……”
“没事,这里没人。”姜迟不由分说,直接抬腿下了车,绕到车子的另外一边,将关楠半搂着扶了出来。
安静的街道上两旁的商户已经打烊休息,正值花期的玉兰树上缠绕着浅黄色的彩灯,伴随着虫鸣忽闪忽闪。
火树银花,如梦似幻。
姜迟和关楠并肩走在玉兰树下,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
夜风吹散了些许身体的不适。
关楠舒服了点儿,耸着鼻子嗅了嗅玉兰的芬芳,侧过脸想要偷看姜迟,却不想刚好和姜迟担忧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关楠瞬间笑弯了眉眼,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姜迟。
“哥哥,给你。”
金色的亮片是方才舞台上散落下来的幸运,落在头上那一片寓意着“头彩”。
关楠这小迷信暗戳戳地将它摘下来藏入了怀中,这会儿巴巴地送给姜迟。
姜迟一时间心软得有点儿又苏又麻的痛,低头笑了一声,将那薄薄的金色亮片仔仔细细放入了钱包的夹层之中,这才从司机那要了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
关楠三两步绕到了姜迟身前,双手背在身后,仰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张开嘴巴等着姜迟投喂。
姜迟心底一片柔软,两根手指捏着薄荷糖轻轻放到了关楠口中,主动探出的舌尖舔走了捏在手中的糖果,像是无意识带过敏感的指尖。
温柔湿润的触感撩得的姜迟心痒难耐,对上关楠狡黠而带着些许醉意的视线,瞬间明白这小朋友是故意的,忍了又忍,还是凑到关楠耳边低声威胁到:“别浪,一会有得你哭。”
关楠半醉不醉,胆子大得不行,闻言不躲也不逃,抱着姜迟的胳膊,笑得傻乎乎的。
两人回到姜迟的住处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酒精的后劲渐渐上了头,关楠走路都开始有点飘。
这次醉酒小朋友倒是挺乖,不太闹腾,安安静静的跟在姜迟身后,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姜迟索性直接将人抱回了卧室,放在床边坐着,叮嘱了两句不要乱动,便转头去衣帽间找合适的睡衣。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当姜迟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关楠已经光着脚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见姜迟走近,哭的更伤心了。
一边哭,一边摸着自己的尾骨。
黏黏糊糊地嘀咕了一声:“尾、尾巴……”
关楠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又带着点醉酒后的口齿不清和淡淡的鼻音。
姜迟没有听清,只是见他哭了有些心急,轻声问:“怎么啦宝贝?怎么哭了?”
关楠跪坐在床上,一边摸一边努力回头往后看:“呜——我的、我的尾巴呢?我的尾巴怎么不见了……”
姜迟愣住了,停住了步伐,甚至忘记了呼吸。
关楠继续抽抽搭搭,忽然就打开了一个原本应该放床头柜里,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翻找出来的小盒子。
指了指里面那条白色毛茸茸的东西,泪眼朦胧地看着姜迟,可怜巴巴地哭诉着:“掉了……怎么办啊……哥,我的尾巴掉了……”
干涩的喉咙急切地需要水分的湿润,性感的喉结不由自主上下滚动而来几下。
姜迟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哑了,他将睡衣扔到一边,三两步走到了床边,轻声诱哄道:“那……接回去?”
……
漫长的夜注定不会轻易过去。
隐忍了一个多月的火苗被瞬间点燃。
……
思绪断片之前,他听到姜迟笑着说了一句:“别怕,这次有三天的假期呢。”
*
姜迟是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中醒过来的。
下意识的想要去抱关楠,却发现怀中已经空了,那个睡着了都揪着他的衣服哭哭啼啼的小朋友怎么就不见了?
姜迟猛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便看到关楠抱着垃圾桶,跪坐在床头柜面前,打开了抽屉,泄愤似的,凶狠地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往垃圾桶里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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