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菜，一个汤，卖相不错，醋味还没散干净也能闻到饭菜香。
    苏夏有太久太久没有吃过这样一桌家常菜了，平时都是在学校吃，过年在外面租房子也只是随便煮碗面凑合，出去吃饭也都是在饭店，外面的菜和家里做的菜始终不一样。
    陆川给她夹菜，“感冒药饭后吃，先把饭吃了，水晾着。”
    苏夏看着碗里的可乐鸡翅，笑了笑，似真似假，“陆导，别在我脆弱的时候温情攻击，犯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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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川没什么表情，她满嘴谎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已经分不清。
    “对你有用？”
    “一般，我又不是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少女。”
    “那就吃你的。”
    以前在陆家梁姨做饭，她做什么苏夏吃什么，苏夏也不挑食，偶尔遇到喜欢的菜会多吃半碗饭，她其实在陆家没住多久。
    鸡翅软嫩鲜香，筷子轻轻一拨就直接脱骨了，苏夏尝了尝，食欲就被勾了起来，刚才质疑陆导厨艺是她太草率。
    他做什么都不会差。
    六年前第一部电影就被捧上神坛，有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这话说得就是他。
    “谁洗碗？”苏夏抽空问了一句，不经意地抬头发现男人在看她。
    “嗯……吃人嘴短，饭是你做的，讲道理我应该自觉揽下洗碗的活儿，但我讨厌洗碗。”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可以用别的‘劳动’抵这顿饭。”
    陆川先吃完，泡了杯茶等苏夏，“有洗碗机。”
    “哦，那挺方便。”
    “所以可以闭嘴了？”
    苏夏比了个OK的手势，闷头继续吃。
    两片感冒药吃完没多久就开始犯困，脑袋昏沉，浴室里的水声却又格外清晰。
    他洗完了，脚步声沉稳。
    他在床边换睡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掀开被子躺上床。
    他在翻身。
    他靠过来了。
    平稳的呼吸落在耳边，不属于她的热度透过睡衣传到身体，后背贴在他胸膛渐渐燥热。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点烦啊。
    “动什么？”
    男人的手臂横在腰上，稍稍收拢，她又被揽了回去。
    苏夏睡不着，很烦，“想去外面抽根烟。”
    陆川沉着脸冷斥，“信不信我抽你。”
    “那你别抱着我，”苏夏推男人的手，极其不耐烦，“我快热死了。”
    ‘吧嗒’一声，灯亮起来。
    陆川下床在抽屉里翻了一通，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现在不热了，睡吧。”
    苏夏刚坐起来，就被陆川搂着腰带回床上。
    苏夏：？？？？
    “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才几月份你开制冷。”
    她一直在动，陆川被闹烦了，翻身压住她，“非要挨顿操才肯安分是么？”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浮在苏夏面颊，像是一张网，悄无声息地扩散、收拢，将她笼罩。
    苏夏感觉到他那处的反应，笑了。
    肉体关系比感情简单太多。
    苏夏仰头吻在男人胸膛，一路往上，他身材很好，不像男团小鲜肉那般精瘦，也不是健身教练那种一身夸张的肌肉，介于两者之间，胸肌匀称健康，苏夏舌尖抵着那一点舔吻，明显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加重。
    同时，手从他内裤边缘钻了进去，握住。
    她吻到男人喉结，下一秒被捏着肩骨摁到床上，她反而不动了，只是笑，笑声促狭慵懒，“有本事，你别硬啊。”
    陆川对她没什么耐性，几下就把她从睡衣里剥出来。
    所谓的‘温情攻势’宣告失败。
    腿被打开，深吻抚摸，苏夏又陷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空洞，不断下坠。
    恍惚间，听到他沙哑模糊的声音。
    “没本事。”
    过度反应61.他大概也就这点用处了。
    61.他大概也就这点用处了。
    最后还是没做。
    前戏太漫长，苏夏意识混沌时，陆川却翻身下床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等他再回到床上，苏夏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陆川先走，苏夏甚至不知道他是几点醒的。
    桌上有早饭，小米粥和两道清淡的素菜，感冒药药盒下面压着张纸条：下周再过来。
    苏夏一边喝水一边把纸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吃完早饭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回了学校。
    “师姐师姐！”小师妹兴奋地跑进休息室，“好消息！”
    苏夏在看文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什么啊。”
    “有两个，师姐你想先听哪个？”小师妹卖关子，“一个是和你有关的，另一个我和你都挂勾。”
    苏夏早就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个性，“按顺序说吧。”
    “行，”小师妹喘了口气，“前段时间不是评审附属医院的奖学金吗，最后落在王老师实验室的一个研三师姐头上，但昨天她申请休学了，名额作废，院里重新审核，把名额给了你，已经公示了，师姐你没看手机吧，五万块呢！”
    苏夏怔了怔。
    奖学金她争取过，但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不是她，没有也能过，再找份家教就行了。
    “还有，咱俩那个2000多bp的质粒都构建三个多月了，之前一直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怎么都做不出来，结果上周你改过方案送去测序的那批序列是对的！师姐！我们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
    测序结果公司早上就发到苏夏邮箱了，她比对过，确实是构建成功了。
    小师妹还是年轻。
    苏夏笑了笑，“这么高兴啊。”
    “那当然，高兴死了，”小师妹凑过去，笑得意味深长，“师姐，你最近的运气有点好哦，文章发了，奖学金拿了，实验也顺利了，是不是因为交了新男朋友呀？你看你去年多倒霉……”
    苏夏怔住，笔尖在纸上停顿，留下墨黑的一个点。
    这么一想，她最近的运气确实有点好，而且好消息每次都在和陆川见面之后到来。
    “我分析的是不是很有道理啊师姐……”
    苏夏笑着点了下头，心想，他大概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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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川很忙，苏夏和他一周见一次，都是在周日，她休息的这一天。
    小刘又开车来学校接苏夏，天气暖和了，苏夏上车就睡，到了才知道不是公寓是剧组。
    陆川在跟演员讲戏，苏夏没过去。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陆川从里面出来，“吃饭了么？”
    “吃过了，”苏夏说，“你忙你的，这里风景挺好，我自己走走。”
    “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