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不准放鞭炮后，年味儿也变淡了许多。
    腊月二十四。
    王树早上起床，叫了丰盛的早餐。
    刘倩和季爱爱不一样，从小什么事情都是妈妈做，长大一点就是刘莉做，不然她的学习成绩未必会b刘莉好。
    像做早餐这种事情，她也从来没试过。
    王树把两片吐司放到她面前的盘子上：“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以前刘倩跟王树在一起，大件很少买，但零食总不会缺。
    跟王树分手一个多月，她就瘦了七八斤。
    这个重量，对一名身材正常的女生来说，已经算是非常惊人了。
    “你也多吃点。”
    刘倩用筷子夹了一片荷包蛋，甜笑着递到王树的嘴边。
    以前王树对她好，她感动多过喜欢，现在王树哪怕只是对她笑一下，她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
    对爱情卑微真的不可取。
    努力提升自己，才是真正的爱她。（有感而发！）
    吃完了饭。
    两人把剩菜装进塑料袋里，碗筷都放进洗碗机。
    下楼。
    上车。
    坐进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刘倩的心跳顿时加快了一倍，双手有些僵硬的系上安全带后，就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了。
    王树启动车辆。
    嗡嗡的引擎声，几乎将刘倩刺激的晕眩。
    “待会儿带你去买点衣服，你先想想都想要什么，咱们尽量一上午把东西都买完。”
    “不用了。”
    “过年的衣服我都有。”
    能坐到兰博基尼里，刘倩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事，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没给你买过什么值钱的东西，今天就当是补偿你的。”
    刘倩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来到龙台商场。
    王树拉着刘倩的手，直奔国际大牌区。
    刘倩以前跟乔金莲来过这里，当时的她惊叹于这边东西太贵，连试都没敢试，只来过一次就没再敢来第二次。
    王树拉着她，走进旁边的香奈儿店里。
    “您好，欢迎光临香奈儿。”
    王树点点头：“帮我女朋友搭配套衣服。”
    销售员上下打量了刘倩两眼，微笑恭维道：“先生，您女朋友身材真好，真漂亮呢。”
    王树只是笑笑。
    女销售回身从衣架上取下一款棕红色的短款上衣，和一条修身的窄口休闲裤。
    对刘倩道：“美女，你来试试这套吧。”
    “这件是我们香奈儿今冬新出的手工坊系列，一般女生驾驭不住，不过如果是身材好的女生，穿起来也格外有味道呢。”
    刘倩拿着两件衣裤走去更衣室。
    很快从里边走了出来。
    换了一身大牌的她，颜值立马感觉上升了一个档次。
    以前只有八分，现在起码有八点五。
    “好看吗？”刘倩轻轻转身，有些期待的对王树问道。
    “好看。”
    这身衣服很适合刘倩，王树对销售道：“衣服就这套了，还有别的也推荐两件。”
    销售们最喜欢这样的客户。
    “美女，你脚穿多大的码？”
    刘倩道：“37号吧。”
    立即有销售拿来两款鞋子，单膝跪在刘倩面前：“您先请抬起脚，我帮您把鞋子换上试试看。”
    大牌店的服务真的很到位。
    刘倩只需要抬起脚，对方就亲手帮她把鞋子脱掉，然后将新鞋给她套上。
    完后再问一句：“感觉合适吗？如果小的话，我再给您换一号。”
    刘倩站起来，慢走两步试了试：“还行，挺好的。”
    “这一双多少钱啊？”
    “这是今年秋冬最新款，五千零八十。”
    刘倩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
    旁边王树坐在椅子上，对销售道：“再给她试试另一双，还有拿两个包过来。”
    “好的，美女你先坐下，我帮您试试另一双鞋。”
    刘倩感觉幸福死了。
    她现在才有点明白乔金莲为什么会拜金，也理解刘莉为什么会说这次退缩会后悔一辈子。这种不差钱的感觉，真是世界上最简单直接的幸福。
    从香奈儿出来，王树又带她去其它店里逛了逛。
    另买了一身衣服，和一些化妆品。
    等买完所有东西，刘倩粗略一算，短短一个上午，竟花掉王树近二十万。
    “还要别的吗？”
    刘倩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花了这么多钱，还不够的话，就有点太贪心了。
    王树微微一笑：“买够了就先吃饭吧，下午陪我去看看车。”
    刘倩问道：“你有兰博基尼，还要买什么车？”
    王树装b道：“兰博基尼太高调了，我们那里人都见不得别人好，回家还是开个便宜点的，买个卡宴什么的就行。”
    “卡宴也不便宜啊。”刘倩无语道。
    “总b兰博基尼便宜。”王树说的毫无问题。
    东西存在柜台，等回去以后用一折商城找个跑腿的送回去就行了。
    两人在外边吃了顿日料。
    然后开车去到保时捷店。
    可惜卡宴没现车，就算选配再多，也只能等年后。
    没办法，王树只好去奔驰看看。
    结果人家奔驰一听说全款，销售的脸色立马就不高兴了，只是碍于王树开着兰博基尼来的，没敢多说什么，只说年前提不了车，任何车型都卖光了。
    然后又去了奥迪，宝马，沃尔沃。
    走了一圈下来，除了沃尔沃有现车，但过年期间办不了手续，回老家可能有点不方便，其它厂家都表示没车。
    “妈蛋，有钱还花不出去了。”
    “这是b着我低调啊。”
    王树本来不想用一折商城买车的，因为他现在只有两万额度，就算是周末双倍，也只能买四十万的车。
    而且一折商城不支持分期付款，只能一口价购买。
    不过既然四儿子店里买不到车，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
    腊月二十七。
    周六。
    早上起来，王树先把刘倩和刘莉送上回家的动车。
    然后打开一折商城。
    选了一辆宝马五系。
    一折商城的效率不是吹的，下单以后不到三分钟，新车就直接送到楼下。
    王树收拾好东西。
    把兰博基尼放进车库停好。
    开着崭新的宝马五系，踏上回家的路。
    经过四个半小时的长途跋涉，王树终于回到自己老家所在的城市。
    没有去冷清多年的城中村，王树打算直接回村里，他在村里也有一处老房子，这两年过年他都是回村里住的。
    一年没回来，镇上还是那个样。
    王树在红路灯前停下。
    正打量着周边熟悉的建筑，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紧张的鸣笛声。
    一辆急救车停在了他后面。
    救护车亮着警示灯，说明车上有急救病人。
    前方是镇上最大的十字路口，直行左转分开行走，一次红灯要等很长时间。
    可王树前边还有一辆车，他想让路也不行。
    这时候救护车后边跑出一个人，慌张的冲到王树前边车辆驾驶室外。
    “兄弟，帮帮忙，往前开一点，车上有重病号，麻烦您了。”
    这人一边求，一边对着车窗点头哈腰。
    是真着急啊。
    遇到这种情况，就算闯红灯也不算违章。
    最多要去交警队复议。
    人命关天，人家态度又这么好，差点都要给你跪下了，正常人肯定会稍微让一让。
    可前边的车主丝毫不为所动。
    反而质问道：“万一罚我钱，你帮我给啊？”
    “我给，如果罚钱，我替你给。”中年男人急促的说道。
    前车司机冷笑一声：“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你们走了，我上哪儿找你们去？”
    “真的，我真的给你。”
    中年男人掏出手机，急得快哭出来了。“您先把车往旁边开一下，待会儿我给你转账。”
    “呵呵，免了吧。”
    前车司机升起车玻璃，边升边冷漠道：“一个红灯也就一分多钟，我看你还是等会儿算了。”
    世态炎凉。
    王树不知道这司机是真怕被罚，还是故意犯坏，他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怕麻烦是吧？
    我不怕。
    “你麻痹的。”
    王树降下车窗，用手指着那个低头哈腰的男人吼道：“你，让开。”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愤怒的发动机咆哮。
    2.0t的发动机虽然动力一般般，但撞一个普通小飞度还是轻而易举。
    众目睽睽之下，王树的宝马车轰的一下撞在了前方飞度的后尾巴上，一直把他推出去五六米远才停下。
    所有人都看呆了。
    两边等车的司机嘴巴全都张成了o型。
    恰好今天镇上赶大集，不远处无数个人头在朝这边张望。
    王树从车窗探出脑袋，对吓蒙圈的男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一会儿就绿灯了。”
    男子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对王树一个鞠躬：“谢谢，谢谢。”
    救护车拉着警报穿过十字路口。
    王树则是把车靠边停下，点上一根烟，坐在车里等飞度的司机过来理论。
    飞度的司机是一名小年轻，二十多岁，打着耳钉，见撞自己的是辆宝马，再加上王树的气场有点强大，没敢太过嚣张。
    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回事，停的好好的都能撞上来，你故意的吧？”
    “不好意思，新手上路，你看需要多少钱修车，报个数吧？”
    故意撞车，一般保险是不给理赔的。
    小青年见王树财大气粗，直接伸出两根指头：“听你声音也是本地人吧，给个两万算了。”
    两万块，王树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就算喂狗，也得喂条看的顺眼的狗。
    王树笑笑：“就你这二手破车，整车能卖上两万？我给你三千，要就要，不要就找保险来定损，到时候修车花多少钱，我直接跟修车店结算。”
    “凭什么？”
    小青年叫起来：“我好好的新车被你撞了，折旧难道不算钱？”
    王树冷笑道：“不懂就去百度，算不算钱不是你说的算。”
    这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哎~这不是王树嘛？”
    王树往后一看，乐了。
    “许卓，现在在哪儿发财呢？”
    来人是王树的初中同学，后来王树一家搬去城里，就跟这些老同学断了联系。
    碰到老熟人，王树也不好继续坐在车上。
    打开车门，拿着烟走下去。
    抽出一根递给对方。
    许卓接过烟，惊叹道：“我靠，这就是富春山居啊，行啊王树，开宝马抽好烟，这几年在哪儿发财呢？”
    王树笑呵呵道：“发什么财呀，我在龙台上大学，跟几个同学一起捣鼓球鞋赚了点小钱而已。”
    “哎呦呦，这还算小钱？我都快要酸死了。”
    许卓拿出火机，给王树先点上。
    然后自己也点上，美美的感受着一百块钱一包的烟是什么滋味儿。
    旁边的小青年等不及了。
    上前一步道：“喂喂，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先别叙旧，还没说我的车怎么办呢。”
    王树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了吗，三千块，觉得不够就报警，走程序，我不想跟你废话。”
    许卓也不屑道：“就这车，又没出什么大问题，换个后保险杠加大灯，两千块足够了。”
    “对了树，你这次回来，年前不走了吧？”
    王树吐出一口烟，笑问道：“今天都二十七了，还往哪儿走？”
    “那明天咱们出来聚聚呗。”许卓提议：“正好咱们初中同学年底都回来了，铁人，西瓜头，东子他们都在，你同桌今年也回来了。”
    听到同桌，王树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
    那个从小住在自己家旁边，明明是女孩，却打架b男生还猛，周末自己被锁在家里做作业，那家伙经常翻墙头爬到自己家b自己跟她玩摔跤。
    那个笼罩王树多年的阴影，这辈子最大的冤家。
    王树曾因为被她摧残，高中三年没敢接触女生。
    现在突然想起来，心里竟升起一种别样的情绪。
    “她现在还那么暴力？”
    “差不多吧，据说这几年换了一百多份工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长得可b以前标志多了，刚回来那阵我差点没认出她来，b赵宁宁还漂亮。”
    “是吗？”
    王树脑补了一下，可是怎么补都是大魔王的人设。
    那种女人也可以跟漂亮挂钩？
    呵呵，我不信。
    同学聚会，王树肯定要去的。
    他在老家没什么朋友，过年这么多天，总不能一直待在家玩手机。
    再说他现在有钱了，出去听听别人的恭维也很舒服。
    “好久不见，好些人都记不起来了，到时候你可得帮我介绍一下。”王树笑着应下。
    “那肯定的。”
    两人g肩搭背又聊了一会儿。
    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飞度的小青年打电话给保险那边询问了一下价格，发现还不如王树报的价高。见人家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也只好答应收下三千块。
    王树扫给他钱，和许卓说了再见。
    重新系上安全带，继续往村里驶去。
    终于来到老家村庄。
    这次王树没开车窗，因为他太了解自己村里那些老人和妇女了。
    恨人有，笑人无。
    如果你不开车回来，他们会嘲笑你混的不好，可是如果你开的车太好，他们又会在背后说你各种闲话。
    如果王树是女人，必定有人传她在外被人包养。
    可惜他是男人，那么结果大约就是说他在外做犯法的买卖。
    总之在这些人的眼里，不可能有人靠真本事赚大钱。
    凡是赚大钱的，都是不走正路。
    一路把车开到家门口停下，王树刚下车，就看到邻居朱家大伯从家门走出来。
    “呦，小树回来了。”
    “大爷好，朱彤回来了吗？”
    朱彤就是王树心里的那团阴影。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团阴影也开始多了些别的色彩。
    朱大伯看着王树的宝马车，砸吧嘴道：“她去上班了，晚上才能回来。”
    王树道：“都腊月二十七了还上班啊？”
    朱大伯呵呵笑道：“她们单位过年不放假，值一天班多给两百块钱，大年三十夜班五百，就指着加班赚钱呢，还放什么假？”
    “呃~也对。”
    王树这才想起，朱彤她爸妈重男轻女。
    这几年朱彤一直在外地上班，只在刚开始一两年回过家，每次回来还都是不欢而散。
    就是因为钱。
    在朱家，养女儿就是给家里赚钱的，过年有没有她也无所谓。
    王树已经不太想跟这老家伙说话了，假笑着说了声“您先忙”，就掏出老家的钥匙，捅开锈迹斑斑的扣锁。
    一进门，家里还算整洁。
    就是到处都是灰尘。
    而且屋里是真的冷，常年不住人，硬气森森。
    打开一折商城。
    王树雇了两个保洁，然后开始点火生炉子。
    炉子是几年前就支起来的，每年冬天回来都要用，所以用完也不用拆。王树点了几次火，始终没能点着，最后爬到烟筒上一看，才发现里边塞着一团鸟窝。
    “你大爷的。”
    “这么细的烟筒也能做窝，怪不得生不起火。”
    鸟窝堵住了出烟孔，空气不流通，自然点不着。
    王树把鸟窝掏出来，刚升起炉子，门外走进来两位妇女。
    “你好，是王树家对吧？”
    “我是。”
    “我们是镇上家政公司的，你这边要打扫卫生？”
    “对，把正间和这一间好好收拾一下，那边两间先不用管了。”
    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住，有一间睡觉，正间祭奠祖宗就够了。
    要不然再加半天也收拾不完。
    两个妇女答应一声，一人一间开始忙活。
    家里没什么值钱东西，王树不需要在旁边看着她们，走出家门，打开宝马车的后备箱，准备先拿点礼品去叔叔姑姑家去串个门。
    刚拿出东西，就听前边传来一声亲热的喊声：“哥。”
    是三叔家的孩子，王帆。
    “帆帆，你来的正好，你爸妈都在家么？”
    “在爷n家，哥，这是你的车？”
    “哈哈，还行吧？”
    “我的天，何止还行，这可是宝马呀？哥你不是……”王帆压低声音，眉飞色舞道：“不会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去你的。”
    王树哈哈笑道：“只有你哥包养别人，谁能包的起你哥？”
    “来来，这是给你和舵舵的。”
    “帮我拿着，一起过去看看你爸妈。”
    “卧槽，aj？”王帆一惊一乍，嗷嗷叫道：“我早就想要双aj了，哥我爱死你了。”
    兄弟俩穿过胡同，走过大街。
    路上不时传来看似亲切，实则敷衍的问候。
    王树的爷爷已经没了，家里只剩一个奶奶。
    走进门，二叔正在院子里抽烟。
    “叔。”
    王树喊了一声，笑呵呵把手里提着的一大包东西递过去：“给您和二婶儿带了点礼物。”
    “哎呦，小树回来了，带的啥呀？”
    二叔接过去扫了一眼，里边两条富春山居，还有一盒g海参。
    惊讶道：“小树，这些东西可都不便宜，你发财了？”
    旁边王帆插嘴道：“二大爷，我哥在学校跟同学一起炒鞋，开着宝马回来的，你看他给我和舵舵哥捎的鞋，一双两万多。”
    “一双破鞋这么贵？”
    “什么破鞋？这是aj，世界上最好最贵最有收藏价值的运动鞋，篮球之神乔丹的签名鞋，这可是第一代，而且是限量款。”
    王帆激动的不行。
    这时候屋里的王舵也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先是亲热的喊了声：“哥，你回来了。”
    然后冲到王帆面前：“我的鞋在哪儿呢？”看到真的是aj，也是嗷的一声叫起来。
    看到两个弟弟这么高兴，王树也挺开心的。
    进屋。
    里边二婶儿和三婶儿正在准备晚饭，三叔靠在炕头上陪奶奶看电视。
    王树一人一份礼物送过去。
    得知王树在学校里边学习边赚钱，一家人都很欣慰。
    在奶奶家待了一会儿。王树估摸着卫生打扫差不多了，便打开一折商城，买了一台空调和一台看春晚的大电视，又通过商城支付了网络费用，备注立即上门安装。
    再就是各种过年要用的东西，全都通过一折商城置办上。
    烟酒糖茶，瓜子水果。
    鞭炮蜡烛。
    对联h香。
    虽然家里将只有王树一个人，但也要尽量高得有点年夜气儿。
    东西都买齐后，王树先去奶奶家吃饭。
    在奶奶家陪她到晚上八点多。
    回到家后。
    王树打开刚买的65寸大电视机，一边听着电视里乱糟糟的节目，一边躺在炕上玩手机。
    班级群，宿舍群，还有今天刚加的初中同学群。
    每个群里都是99+的信息。
    王树先给季爱爱通了视频电话，然后挂掉没多会儿，刘倩也发来视频通话申请。
    安慰完两个女人后，王树才开始看群里的消息。
    班级群和宿舍群还是那样，每天都很活跃。
    反倒是初中同学群，对王树来说很新鲜。
    隔壁老王：“你们看新闻了没有？王树上电视了。”
    冯伟：“学习挺好的那个？”
    刘红翠：“就是他，今年开着宝马回来的，上学时觉得他瘦嘎嘎的像豆芽，没想到现在长得还挺帅了。”
    王永强：“是他帅，还是他的车帅？”
    刘红翠：“当然是人帅车更帅，你就继续酸去吧。”
    赵宁宁：“王树好像也加群了吧？怎么没见他说话？”
    许卓：“你@他一下不就好了？”
    赵宁宁：“你是班长，你不@，哪轮得到我？”
    许卓：“我这个初中班长算个啥？你可是咱们班班花呀。”
    赵宁宁：【滚球表情】
    王树微微一笑。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往上翻了一百多条信息，其中有一半是在讨论自己。
    明天就要同学会了，王树也不想装的太高冷。
    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同学们，晚上好。”
    许卓：“哇~我们的王树同学终于冒泡了。”
    赵宁宁：“王树，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们这些老同学吗？”
    王树：“当然记得。”
    看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王树脑子里也慢慢回想起一些人物的模样。
    屋里不是很暖和。
    王树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今天刚安装的大功率空调。
    嗡~啪。
    停电了。
    王树：┐(￣ヮ￣)┌
    “不会这么倒霉吧？”
    家里的老房子，电线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了，根本承受不了一台大功率空调的消耗。
    还好家里有保险丝，只是保险丝被烧断。
    不过重新换好保险丝后，空调肯定也不能再用。
    王树爬回床上，把今天新买的羽绒被扯开盖在腿上。
    只靠外间的一个小炉子，完全无法保证整个家的温暖，偏偏王树喜欢裸睡，最多在宿舍的时候穿个k衩。
    “早知道还不如换个功率小点的，今晚要被冻死了。”
    王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镇上的宾馆先住一宿。
    突然，
    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好几年没听到这个声音，今天竟然再次响起。王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王树心里一阵紧张，因为以往每次在这声‘咚’之后，都会迎来一场恶战。
    他谨慎的微微侧身，趴在窗上往外边的院子里看去。
    正好看到一双也在往屋里窥视的眼睛。
    “我靠。”
    王树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缩。
    外边那人b他要淡定得多，哈哈笑道：“王树，真是你回来了。”
    “废话，这是我家，如果是我爸妈回来，你特么还敢过来？”
    “有啥不敢的？你爸妈又不会害我。”
    外边的人笑呵呵说着，直接拉开门，走了进来。
    经过正间。
    然后推开卧室门。
    刚才在外边看的不是很清楚，现在走进屋里，王树才发现自己这老冤家现在真是变漂亮了。
    女大十八变。
    以前的朱彤发育较晚，初四的时候还是又矮又平，因为爱打架，身上总是脏兮兮。
    现在的她大长腿，小蛮腰，脸袋俊俏，皮肤白。
    除了头发还是很短，其她地方跟以前几乎变了一个人。
    “你家怎么这么冷？”
    朱彤一进门就打算脱外套，结果很快发现王树家的温度并不高。
    “我家又没暖气。”王树说道。
    农村的暖气，都是一家一套，用小炉子烧热水，每个房间放一组或者两组暖气片，只要循环的好，一个小炉子可以供一家暖。
    不过王树家几年前就搬到城里去了，老家这边的暖气长久不用，已经坏了。
    “那你开空调啊，这么大的空调放着当摆设？”
    “你以为我不想？功率太大，跳闸。”
    “我靠，这不是白装了？”
    “等明天我让电工来帮忙重新拉条电线就好了，今晚只能先凑合凑合。”
    朱彤撇了撇嘴，脱下鞋子坐上炕头。
    用后背顶着王树往里挤：“去里边点。”
    王树朝里边挪了挪。
    朱彤坐在了他旁边，掀开羽绒被把腿伸进去，拾起遥控器，随手把电视节目调到体育频道。
    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毫不见外。
    王树问她：“你怎么大半夜跑过来了？”
    朱彤随口回道：“跟我爸妈吵起来了呗，本来七点多我就打算过来的，看你家没亮灯，一直等到现在。”
    说完对王树道：“你这有吃的没？我被气饿了，随便高点什么来吃。”
    “……”
    王树一言不发，默默走去正间，拿了一些g果，猪头肉，还有柚子和火龙果。
    “馒头呢？”朱彤搓着手问。
    “没馒头，凑合吃点得了。”
    “那有酒么？光吃这些味太重，晚上怪口渴的。”
    王树只好又捂着羽绒服，去正间把准备待客的茅台酒拿出来。
    “嘿嘿，茅台？我听说你发财了？不是被富婆包养了吧？”朱彤接过茅台酒，一边把盖子打开，一边贱兮兮的问道。
    王树翻了个白眼：“就我这样的，你觉得有富婆会愿意包我？”
    “那可说不准。”
    朱彤拿一把小刀，把猪头肉切成片摊开，然后又把酒打开，给王树倒了一杯。
    像小时候一样，一边看着别人家的电视，一边吃别人家的饭。
    这都已经多少年了。
    以前的兄弟，现在变成了姐妹。
    不过性格倒是没变，还是原来那个味。
    朱彤除了长得像女人，其她没一处像的，喝白酒跟喝啤酒差不多，拿着瓶子就对嘴吹，刀子直接插在猪头肉上往嘴里送，动作相当豪迈。
    王树陪她喝了两口，身子也开始慢慢发热。
    朱彤也暖喝过来了，把羽绒服脱掉，扔在下边的沙发上。
    王树盯着她看了两眼，发现她这些年变化真的大，以前胸前平的跟个搓衣板似得，现在起码长到了c，就是不知道里边是真有货还是胸罩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