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念接过纸巾点了点头,鼻音浓重:“谢谢。”
秦子石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急得脸色涨红却说不出一个字。
回到师大,林初念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眼尾红肿连带着鼻头都带着几分韫色。
傅明远在她宿舍楼下守了一整天才见到她的人,现在又看到她好像哭过,冷笑了两声:“你上哪儿去了?”
林初念连一个眼风都没有给他,径直往学校宿舍走。
正是下课的时间,周围不少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再加上他们俩在师大本来就是非常出名的两个人,更是分外引人瞩目。
见她不愿意搭理自己,傅明远脸色黢黑,拦住她的去路:“林、初、念!”
“我跟你无话可说。”她本来就对他没有耐心,但是猜到他参与了整件事情之后,更是一丁点儿好脸色都不想给他。
“你还在找陆灼?”傅明远神色莫测,原本总是吊儿郎当笑着的一张脸也沉着,“说不定他都已经死了。”
他的这番话让林初念心里蓦地一跳,惊慌到:“你胡说什么?!”
陆灼怎么可能会死,他比荒漠的野草还要坚韧,不管什么样的处境都会尽他所能活下去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等他回来。
“呵,你还不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吗?”他嗤笑道,“C市的沐天集团你总听过吧?”
林初念眸光微闪,沐天集团她确实听过,对于C市土生土长的人来说这个公司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几乎包揽了整个C市所有的行业,只可惜在几年前因为几个贪污和操盘股票的案子被国家给查了,据说当时的几个负责人也被抓了进去。
怎么又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
“死者就是沐天集团负责人的独生子,你说他会不会放过陆灼?”他小声凑到林初念耳边,“所以我说啊,陆灼说不定早就死了,不然能这样找不到吗?”
“你闭嘴!”林初念脸色煞白。
她心里清楚,哪怕沐天集团早几年前就破产了,可始终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失去独子对一个老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说不定他会丧心病狂,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管青红皂白地找陆灼报仇。
“所以我劝你别想着他了,省的难过伤心。”他这话说得真诚,私心里是不希望林初念难过的。
可是事情他毕竟有参与,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少不了几分心虚。
林初念压下喉间的哽咽,冷着脸说:“我想着谁伤不伤心又关你什么事。”
话音还未落地,她扭头就走,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她声音不小,附近路过的人都听到了,顿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当众下了面子,傅明远气得不轻,朝着路人咬牙道:“看什么看!”
没想到他脾气这么臭,路过的小姑娘被他吓得脖子一缩,赶紧离开了。
他撒完气,朝着林初念离开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句:“不知道好歹!”
不远处楼道的阴影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影子被挡的严严实实,他看着少女泛红的眼眶死死握拳,牙关紧咬几乎能尝到些许血腥味。
可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太暗还是他藏得太过深,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个影子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夜才悄悄离开。
案子过去一个多月,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几乎每天林初念都要打电话去洪坦河分局询问案件的最新情况,以至于接线员看见这个电话号码就开始头疼,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暂时还没有新的突破。
哪怕她只是想听听有没有陆灼的消息,可依旧没有回应。
他就像人间蒸发,第二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傅明远还是不厌其烦地纠缠,每天林初念都在躲着他,可是他就像感觉不到她的抵触,更加的变本加厉。
这两天更是过分,死拽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在学校里拉拉扯扯。
“放开啊你!”林初念死命挣扎也没能挣脱他的桎梏,转头朝着周围路过的同学求救:“能不能帮帮我?我是教育系大二的林初念,我不认识这个人——”
“行了行了,赶紧滚!”傅明远一把捂住她的嘴,朝着路过的同学凶神恶煞的吼。
他在学校名声大得很,有钱又霸道没人敢惹他,那同学自然也是早就知道傅明远喜欢林初念,也只好看了看她气得通红的小脸,灰溜溜的走了。
林初念气的狠了,在他手掌用力咬了一口,片刻间就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操!”
傅明远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心看了一眼,转而又死皮赖脸地笑道:“小嘴挺利啊,不过用错了地方。”
“我不想去!不想去!”她懒得搭理他的污言秽语,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气坏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他妈的,叫你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不情愿吗?”傅明远也来了脾气,拉着她就往外拽,直接给塞进了车里。
‘咔哒’一声。
车门被锁上,林初念铁青着脸坐在副驾驶,一个字都不肯再跟他说了。
一路上都没有人再说话,她脸色有些白,额头细密的汗珠打湿了额发。好半天,傅明远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十一月的天气再怎么样热也不会出这么多的汗。
他把车靠边停好,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皱着眉头问:“你哪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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