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清醒一点?喂?”
“……”
这些声音如潮涌般连续不断地传来,炸得他头晕目眩,同时眼前的情景慢慢明朗起来。
他在一个暗室一样的室内。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潦草处理过,奈何久久不愈合。
有什么能比一个血族无法自愈更糟糕的情况呢?
沈雁月不动声色地坐在地面,耐心地接收完信息后,轻声回了句,“我在听了,你小声一点。”
“沈雁月,你醒啦!”对方惊喜交加的声音立刻传来,惹得沈雁月不禁想要弯起唇角。
这种被人挂念的感觉啊。
不过,她还是太过胆大了。
“我暂时不知道我在哪,我被困在一个暗室里,可能无法顺利与那些参赛者替换。你先见机行事,如果不行就立刻出城,不要再冒险进来了,知道吗?”
“哦……我明白了。”小姑娘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沈雁月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始终坐在他前方的男人。
这是个熟面孔,不能说很熟,可能有点关系。对方出手救他,也是因着那些不可言说的过往。
这是已经登上沈家家主之位的奉君,伊维特名义上的丈夫。
“谢谢您救我。”沈雁月声音沙哑,像是喉中含血,他咳了几声又道,“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叫我师公吧。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你负伤很重,今天有出去的机会,不过风险较大。”男人别过头道,“你是她唯一的徒弟,出去后好好生活吧,别再搅这里的浑水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另外,她在赤目谷的时候……还有没有对你说些过什么。”
“……”沈雁月沉默了。
灰衣人也好、奉君也好,死后还在追问不休,他其实有点无法理解。
不过若是瑠歌这样问他,他好像又能有些理解了。
沈雁月在男人几乎要彻底失望的时候动了动嘴唇,艰难地说:“我不太会说话,请您见谅。接下来的话是我作为徒弟能从她言语中体会出的情绪。”
“她说她很累,母亲和沈秋茗都把她视为工具。”
“你不一样,她其实心软,你对她好她都记得。是你给她带来了希望,她才得以坚持至今。这个结局是她想要的归宿,恐怕……”
恐怕伊维特担心自己未来会成为奉君的绊脚石。
最后一句虽然没有说出口,不过对面的男人已经明白了。
“谢谢……”男人神情颓丧,他指了指右边的暗门,“你出去吧,外面有人接应你。”
“好,谢谢。”沈雁月利落地颔首,同时联系瑠歌。
……
得知有奉君帮助的瑠歌心中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接下来,她只需要跟着队伍前行,随后与沈雁月一起离开便好。
纵然心中轻松,瑠歌在队伍中却不敢大意分毫。她将姬问蝶的话语复述了一边给沈雁月听,对方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实在没办法,那便再打一场吧。”
绕过民宅,穿过长长的神武大道,进入皇宫,再绕过一座座宫门,瑠歌在一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座安静的院落。院落烛火通明,看来主人尚未入睡。侍卫挨个敲了敲房间的门,几十位参赛者纷纷鱼贯而出。
“师父!”
“母亲!”
“大哥!”
“……”
瑠歌与沈雁月一瞬间对上了眼,她对沈雁月幻化的容貌并不熟悉,然而只有他的方向,不时会传来若有似无的血味。
瑠歌快步走过去,双手握住沈雁月的时候顺手将袖口中的血瓶一并传递了过去。正当众人沉浸在相见的喜悦中准备离开时,皇宫中的钟声忽而响了。
第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立在了原地。
第二声,周围的侍卫纷纷戒备。
第三声,众人脸色惨白。
东国的皇帝,不知怎的,在今夜甍了。
按照历法,宫门城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除了皇室中人,暂时进不来。
他们全部都被困在了这里。
瑠歌不禁握住了沈雁月的双手。
侍卫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行事——带这些客人出去本就是没有手谕不太正规的事情,属于大臣们的口头吩咐。现在皇帝没了,他们该如何自处?
一位参赛者在钟声落下时当机立断地拔刀,按上了侍卫的脖子,森然威胁道:“快带我们出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另外有人祭出武器纷纷附和道:“是啊,你们东国要乱了,凭什么带上我们?难道储君之战还要强制性借我们的手么?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来我们这些参赛者被强制退赛就该安置到民间客栈中的,可是你们呢?非要把我们接进皇宫中软禁起来!你们东国是想向我们这些国家开战吗!?”
众人声音皆起,越说越是愤慨,守卫被逼的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开始带路。
瑠歌紧张得微微颤抖。
表面上看来东国的做法稀奇古怪,好像连泱泱大国的面子都不要了。但是她和沈雁月知道,东国根本就是鬼迷心窍,说不定想要顺手把他们这群人统统抓去喂养帝陵、做成傀儡!
至于那位老皇帝……深宫中的,死又没死谁能知道?
他们顺利走了几分钟,不一会儿,便有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嚣张地说要验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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