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去云远,潮起千堆雪,红尘里的人亲手化了冬雪,于是春来,春开。
周白渊的指尖轻轻勾勒徐八遂的面容,他的汗,他的泪,全都致命地诱人。这长相祸世的大美人在寒玉榻上痴痴地夸赞他的心火:“你真美。”
心火本就在情与欲里被折腾到迷离了,听此迷迷糊糊地也吹了回去:“你照照镜子再说吧……在你面前用这字,这不自取其辱么?”
周白渊抵着他额头,满足的灼汗落下去,箍着他温柔地撞起来:“你就是美,尤其在我怀里捱草时。”
魔尊说不出话来了,脚趾头都要红起来。周白渊注视他,之前魔尊脸色奇差,但是这么叫他大开大合地操办,那通体的苍白终于变了。这是他的滋润,他的功劳。魔尊变得红和艳,变得夺目和绚丽,叫他如野兽一样贪婪,想看他更深刻地变红。
魔界阳光不灿烂,魔尊少年时又家里蹲了许久,通体肌理带着点不见天日的透白。他身上的白只有一种,而红能有好几种层次。周白渊知道令他红的各种力道,各种姿势。并且他还在积极探索,致力开发。
这开春开得痛快,周白渊爱不释手,魔尊架不住,天黑时沉沉睡着了。
周白渊久久地打量徐八遂的睡颜,勾着他长发绕指柔,柔情逐渐被欲盖过去。于是他俯下去,轻轻捞起绸缎般丝滑的腰,欲与火无声无息地烧。那腰于是也真的像绸缎,波浪似地拍打着腹肌的岸。
不多时,被累醒的魔尊哼哼唧唧地哭了。也只有这时,周白渊看着他哭也不会起怜惜疼爱以至收手的心。大概是因为他太渴了,似乎还会错觉置身在沙漠里,还没有走出龟裂的大地。
徐八遂这一捧生生不息的绿洲,他只想饮了再饮,痛饮狂浪,从叶梢到根须都没打算放过,都需要吮吸和汲取。
他太渴也太饥饿了。
他是喂不饱吞不够的饕鬄。
至于徐八遂能不能受得住他的渴……他一面与他共沉沦,一面因他落泪如珠散,被太阳得摇摇欲坠。
归根结底,终归还是纵容的。
徐八遂这一遭受累受得狠,待醒来时天已是翌日,但天色还是黑的。他张了张嘴,拍打周白渊的腹肌抱怨:“……出去成不?”
周白渊只得撤离,但又抱住他,语气还有些懊恼意味:“我忘了共烙灵核。”
许久没共枕,他只顾着把珍馐翻来覆去地爆炒,一上头什么都忘了。
徐八遂运着灵力把酸胀瘀肿消退,摇摇头刮他鼻子,嗓子哑着:“这么重要的仪式,别那么操之过急,留到我们合契怎么样?”
周白渊当即又被抚慰到了,倒抽了好几口空气:“真的?真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合契?”
徐八遂被他的热情闹得又摇晃起来,连忙制止住他:“欸欸别那么激动,挑个好日子——”
他缓了缓,扣着周白渊的手交叠着来捂心口:“好日子么,和你一起过。”
这也是娘亲无痕希望的。
正你侬我侬,南柯阁门外喧闹起来了,“主上”之声此起彼伏,结界都拦不住他们的声音,听着像是十万火急的要事,两人只得起来。
徐八遂理着头发爬起来,顾不上打湿了腿脚的周白渊的东西,寻找他的红衣:“嗳,我衣服呢?”
“这儿。”身后人展开衣服给他裹上,裹完便意气风发地,不由分说地横抱起他向门口而去。
魔尊见他在兴头上,不便乱折腾,只伸手盖住自己的脸:“哎呀这么见人像什么话!”
周白渊言之凿凿:“他们见你在我怀里才知道你安然无恙。”
果然,门一开,门里门外两拨人都愣了。
随后,除了高大的魔尊夫人,七个魔修一并怪叫了。
六个护法极力展示他们的变化
小吉指自己光滑无暇的脸:“主上!,我的脸忽然康复了!”她又握住小萨的右手展示,那手五指修长,原在二十年前的浩劫里断腕,如今却奇迹地恢复如初,只手腕有一道红线。
小吉通红的眼睛溢着笑意:“当家的手也突然好了!”
“我的手也好了!”小拉展示他的两手,随后和小布一起指着那长出一层青茬的脑袋怪叫。
小布怒搓自己的脑瓜,兴高采烈:“以后可不准再叫我光头了!”
寒天揪着衣襟也高兴地比划:“我胸膛的伤也好了,泽哥后背也是!”
泽厚则老大不高兴的:“姓周的?你对我弟干什么了你?非得你抱着说话?”
徐八遂呆呆地看着他们,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更远的地方。
夜里,微城在不引人注意的道路旁站着,眼睛明亮如星辰。他肩头上蹲着毛绒绒的橘猫,银白和赤红的眼睛遥望着他们。
微城抬手挥了挥,隔着距离,徐八遂也知道他在笑。
“主上,你也好了是不是?”
众人一起问他。
周白渊也低头朝他扬起唇角:“叫我滋润了,定然好了。”
徐八遂鼻子酸得厉害,环着挚爱的脖颈,朝着亲朋好友,朝着新生魔界,用力地点头。
“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被投喂的感觉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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