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驱恶
严氏和李小暖流水般请专太医上门诊脉,管事一天几遍的奔出去配那个药,找那个药,可古云姗的病,却是一点也不见起色,周夫人和汝南王妃也着急起来,亲自过来看了两趟,延医之余,又到处打听起偏方。
一时间,为了古云姗的病,古家门汝南王府和郑家上上下下统是不得安宁。
可药吃了无数下去,偏方也用了无数,古云姗的病却还是半点好转的样子也没有,周夫人急得gān脆住进了金宅,严氏随侍左右,鞍前马后,极是尽心竭力,周夫人感动着欣慰起来,这个媳妇,虽说脾气坏了些,对一家人倒是真心亲爱。
严氏急得没头苍蝇般,连神婆都请上了门,神婆子一通抖动后,发了话,这宅子不利于女主人,换一处住吧。
就这样,借着神谕,严氏指挥着众丫头婆子,抬着古云姗,半天功夫就搬进了城南的那处宅子里。
说来也怪,搬进城南的新宅子没几天,古云姗的病就渐渐好起来,不过半个月功夫,人就能起生走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周夫人直念了几百句佛,去福音寺上了柱香,回来带着严氏,又到新宅里陪着古云姗住了两三天,看着古云姗和几个孩子气色欢快,犹豫来犹豫去,到底没敢开口让古云姗再搬回金宅去,搬回去,万一,万事也比不得女儿的xing命重要,神鬼之事,不可不信。
古云说又折在了妾侍手里,气的病倒,这一轮闲话的热qíng还没消散,京城就又有了新鲜事,新任御史邹应年被人告到了府衙里,竟是几十年前的旧事重提,告他宠安灭妻、谋夺亡妻妆奁及文家家产、以妾为妻。来告状的,是邹应年死了二十年的亡妻文氏的嫡亲弟弟,文家唯一的嫡支,文清贵。
京城府衙升了堂,衙役接了状纸,递给了知府曹大人,曹大人飞快的瞄了一遍状纸,涌出满眼慎重来,将状纸递给站在旁边的刑名师爷,低声说道:这状子,你细看看。
刑名师爷接过状纸,先粗者了一遍,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挑着重要处再细读了一遍,抬起头,满眼忧虑的看着曹大人,轻轻摇了摇头,曹大人轻轻咳了一声,低头看着浑身肮脏破烂,仿佛没生骨头、一滩烂泥般伏在地上的文清贵,皱着眉头,重重的拍了下醒堂木,威严的宣布:此案事关重大,案qíng极其曲折难辨,本官要好好查访明白了才可,文清贵,你先退下,不可远离,后天本官再开堂审理。
后天,后天就后天,大人,大人赏点银子吧。小人没钱吃饭。
曹大人呆了一下,审了这么些年案子,头一回碰到告状的找他要银子,曹大人哭笑不得的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位师爷,靠近文清贵的师爷无奈的从怀里摸了一块半两左右的碎银子出来,示意衙投给了文清贵,文清贵两眼放着光,流着口水接过银子,下意识的放到嘴里咬了咬,满脸媚笑,飞快的扑倒在地,先冲着师爷磕了头,又利落的转个方向,冲着曹大人磕了头。
谢两位大人赏。
说完,也顾不上案子,手心里紧紧攥着银子,狂奔而出,曹大人皱着眉头,示意着衙役头儿,盯着他,看他都去了哪里,gān什么去了。
文清贵出了衙门,穿街过巷,往花街柳巷疾奔而去,眼看着再过一条巷子就能奔进那花花绿绿门诱人异常的门里去了,旁边伸出一条腿,绊得文清贵直直的扑了出去,没等他扑到地上,就被人拎着腰带扔到了旁边的一cha车上,车子立即往前驶去。
府衙的衙役跟到巷子口时,巷子里已经空dàngdàng,文清贵早就没了踪影。
车子疾驶进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院里,文清贵嘴里堵着破布,被两个蒙面黑衣人拎下车子,扔在了地上,文清贵大睁着眼晴,拼命扭动着,到处找着那块碎银子。
千月蒙着面,背着手,站在厢房窗户前,厌恶的看着在院子地上拼命扭动着、肮脏猥琐得让人恶心的文清贵,抬起手,从腰间解下只黑色的小袋子,随手递给了侍立在身后,同样蒙着面的小厮,小厮掂着袋子系绳,小心的拎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的黑衣人见小厮出来,忙转过身小心的接过袋子。小厮往后退了几步,拎着袋子的黑衣人示意着,另一个黑衣人一只脚踩着文清贵的脖子,让他脸冲着另一边,另一只脚踩紧了文清贵的一只胳膊,拎着袋子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极小心的解开系绳,将袋子口对着文清贵的手,袋子里懒洋洋的钻出只五彩斑斓、美丽异常的小蛇来,昂着头直了半晌,突然冲着文清贵的手咬了一口,缩回了袋子里。
黑衣人松了口气,极利落的系紧了袋子,小厮过来接了袋子,转身进了厢房。
踩着文清贵的黑衣人松开脚,往后退了几步,抱着胳膊看起热闹来,文清贵骤然痉挛起来,脸上痛楚的扭曲着,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再猛然弹开,仿佛被人踢起来一般弹离地面,再落回去,又扭成了一团,痛楚不堪的在院子里来回翻滚着,想叫却叫不出来。
两个黑衣人抱着胳膊,冷漠的看着挣扎扭曲着的文清贵,直看着他直挺挺的晕死过来,才上前拉出文清贵嘴里的破布,取了粒药丸塞进文清贵嘴里,一掌拍了进去。
过了半刻钟,文清贵慢慢睁开眼睛,恐惧异常的看着站在身旁的黑衣人,惊恐的摆着手,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爷,再不敢了,爷饶了小的狗命!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饶了小的狗命外的再不敢了。
个子高些的黑衣人瓮声翁气的说道:最后一次,再错了半步,你就等着活活痛死。
文清贵浑身抖个不停,伏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滚。
黑衣人一脚把文清贵踢了出去,文清贵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出了院子。提着口气,直奔出两条巷子,才敢顿住脚步,惊恐中下意识的回过头,却正看到一个黑衣人正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文清贵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连爬了几步,才扶着墙站起来,再不敢错了分毫,老老实实的一路往邹应年府上去了。
府衙里,知府曹大人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上摊着那张状纸,刑名师爷袖着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拧着眉头也盯着那张状纸,低声说道:大人,这状纸上,字字如刀,极见功力,那个文清贵,穷困潦倒,一看就是滩烂泥,能写这样状纸的人,他哪见得到?只怕这状纸后头,有蹊跷。
我也知道有蹊跷可这蹊兢,关节是哪一处?这案子,审还是不审?怎么审?这样的案子,说是事是事,说不是事,就不是事。
曹大人绕口令般不耐烦的说道,师爷眉头拧得更紧了,重重的叹了口气,思量着说道:大人说的极是,如今这京城里,唉,哪件事都不简单,这邹应年,出了名的头尖会钻,一边借着大女儿那边和汝南王府曲曲折折着,一边,借着首什么诗,得了钱尚书的夸赞,这两头,可连着两头,明眼人谁不看得明白这事,只怕不简单。
我知道不简单,这还用你说!曹大人不耐烦的说道。现在是这案子,怎么审?
大人,照学生看,审是一定得审,既然有人提了这事出来,不审肯定不行,大人,就慢慢审,隔天升一次堂,慢慢审着看,有什么事也就审出来了。
曹大人轻轻抚着掌赞同道:好一个拖字诀!妙!
文清贵双手笼在袖子里,缩着肩膀,抽着鼻涕,一路找到邹府大门前,邹应年府门前是一条宽阔繁华的街道,邹府高大轩敞的大门里,五六个衣履鲜明,jīng神十足的门房,正或坐或站着说着话。
文清贵蹭到邹府大门前,顿住脚步,抬头看着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挥手驱赶着他的门房,胆怯的往后退了退,又往后返了返,直返到了邹府大门对面的一家铺面门口。
文清贵肩膀缩得更紧了,偷偷的瞄着左右,但凡看到一丝黑色,就心头猛颤,文清贵gān脆闭上眼睛,仰着头放声狂减起来:邹应年,你个王八混帐东西你和唐文秀那个老虔婆杀了我姐啊!你抢光了我家银子啊邹应年你个王八东西!爷今天可算找到你了!
文清贵这一阵狂喊,惊呆了一街的人,邹家几个门房反应过来。急忙跳下台阶,直扑了过来,就要去抓文清贵,旁边一个赶车的壮汉忙跳下车子,拿着鞭子挡了过去。
gān什么gān什么?杀了人,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让人家说了?啊?
旁边又过来几个行人小贩,帮着腔,围着拦着奔过来的几个门房。文清贵见邹府门房被人拦住了,放下心来,跳着脚,又高声大骂起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恶骂
邹应年,你个王八东西,把我家的银子还出来,把我姐姐的嫁妆还出来!唐文秀,你这个恶毒婆子,你个黑心人,我文家可怜你,收容你,小姐一样养着你,你个黑心烂肺的,趁我姐姐怀孕爬姐夫chuáng,趁我姐姐病,你要了她的命啊!我可怜的姐姐啊!苦命的姐姐啊!你死的怨啊!天理啊!皇天啊!后土啊!
文清贵越骂越上口,越哭越有兴致,跳着脚,拍着大腿,抹着看不见的眼泪,哭天抢地的破口大骂起来。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文清贵人来疯一样跳上窜下,换着花样骂不绝口。
周围的人听着、笑着,好奇的打听这这乞丐骂御史的前前后后,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相的真相,凤一般散开,这乞丐是御史第二个妻子的嫡亲弟弟,现如今的御史夫人的第二个妻子的表妹,趁姐姐怀孕,爬了姐夫chuáng,又趁着姐姐生孩子,下狠手要了姐姐的命,连姐姐的嫁妆,也一并吞了,现在被人家娘家弟弟找上门了。
这令人兴奋的秘闻被有着无限想象力的男人、女人们添油加醋,加上无数想象出来的细节,一时间,简直比市井间流传的小说更传奇、更有趣,更让人可议论、可愤恨。
邹应年的车子转进府门前的街道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种热闹非凡的场面。
邹应年脸色铁青的进了府门,两个管事拼命挤进人群,挤到文清贵面前,看着虽肮脏潦倒得不堪,可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这位舅老爷,恼怒至极却努力挤着笑容,上前长缉请道:舅老爷,老爷请您进府里说话。
进府里?到你们府里?那我还有个活路?啊?
文清贵声音高亢的尖叫着,周围的帮闲们起着哄、喝着彩、叫着好,文清贵更加得意起来,晃着肩膀转了半个圈,仿佛在答谢着场下的观众,再晃回来,用肮脏的手指不停的点在其中一个管事胸前,大刺刺的吩咐道:跟你们家混账王八东西说,爷!我!文大爷我!已经在府衙里递了状子,把他告下了!爷不是那吃素的!回去告诉那王八东西,他文大爷眼角都不瞄他!入府?我呸!这满京城,有的是地儿,有的是客栈!告诉他,让他等着杀头吧!还有那个额婆子!那个蛇蝎女人!都等着杀头!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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