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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糙说没有,这次怀的一定是位阿哥爷,您没瞧见,夜猫子似的,越到晚上越jīng神,拉着说话,我都有点架不住了。才刚听见宫门上说话呢,连忙的打发我出来了。说着嗳了声,二总管,万岁爷怎么这么晚了还来?
    长满寿啧的一咂嘴,叫谁二总管呢?往后我就是御前头一号了,得管我叫大总管!他神气活现挺胸抬头,长大总管,管着乾清宫养心殿两头,你说我长脸不长脸?
    兰糙一拍大腿,您脸太长了哎呀,给大总管道喜了!
    胡说么,你这丫头!长大总管心qíng很愉悦,看着天上半拉月亮摸了摸脸,我是圆脸,荣寿才是个驴脸呢!
    兰糙关心的不是那个,她只问,这么说荣寿那小子倒台了?
    不光荣寿,那个慧秀,你猜怎么着?他嘬嘬牙,呸的一声啐了牙里ròu沫子,咧着嘴道,她丫头自作孽,给拖到慎刑司杖毙了。最后愣是吓得厥过去,一句话都没说得出来。一位风光了半个月的全总管呐,就那么完了。
    兰糙被那句杖毙惊着了,拍着胸口说,真造孽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天威难犯,捉虱子捉到万岁爷头上去了,可不就把自己小命给折腾丢了。那荣寿呢?兰糙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也给杀了?
    长满寿摇头,那倒没有,发配到将军泡子戍边去了。要我说万岁爷还是个念旧的人呐
    他们这里聊着,里头光影一闪,原来是门上玻璃反she出烛台的光,瞬间一闪过去,寝宫的门又给阖上了。兰糙和长满寿面面相觑,万岁爷还会拨门闩呢?
    长满寿笑了笑,爷们儿家都会gān这个。
    皇帝发挥专长的时候,素以正躲在被窝里攥紧了被子。半夜三更,一点儿响动也会扩张到无限大。皇帝的匕首在木头上划拉,像以前榻榻里耗子磨牙的动静。她心头跳得嗵嗵的,连喘气都gān吊半截。听他捣鼓得欢实,正怀疑两扇门阖得太紧没有空隙腾挪,谁知道砢拉一声,终于让他成功了。
    她愈发紧张了,悄悄的背转身去,也不知道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先前长满寿说他给她出了气,想来是御前的人都开发了。硌应了她那么些天,总算能够让她顺顺气,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可惜了,打着算盘的两个人,以前的那点qíng分竟要越冲越淡了。
    她听见他窸窸窣窣宽衣解带,带钩上挂的蹀躞七事搁在桌上,有一连串细碎的声响。终于他登上踏板坐上chuáng沿,一股幽幽的沉水香dàng漾开,他一声不响掀起被角,倒头就挤了进来。
    横过手臂直接按在她胸上,她嗳了一声想反抗,他把脸抵在她背上,瓮声道,你接着睡,不用管我。
    他的手钻进她亵衣里,怎么好玩怎么来。有时候真觉得他是个无赖,就算闹着别扭,他那个缠人的功夫也能叫她束手无策。以前不知道他是这样的脾气,越熟捻越使她刮目相看。她有点无力,他没来的时候千般想头,脑子里早就谋划好了怎么消遣他。真来了,又是这副纠缠不清的模样,像一拳打在棉花包上,叫人颓丧。
    她突然鼻子一酸,无奈到了极点只有哭了。在一块儿是蜜里裹了糖,她心里毕竟有他,怎么和他斤斤计较?可是去行宫的打算不能变,这宫里她是没法子住了,再呆下去会把人憋闷死的。
    皇帝知道她心里难过,手从那对柔软上挪开了,往上去摸她的脸。摸到眼角,她的眼泪在他指尖氤氲成灾。他慢慢捻那泪,一点一点的捻gān,然后把她紧紧拥在怀里,都是荣寿和慧秀作梗,我已经把他们都收拾了,你的气也快些消了吧!你瞧上回没听我的话,弄出这么一大堆事来。要是住在养心殿,何至于叫咱们生分得这样?现在好了,你不是信得过长满寿么?我升他做了御前总管。他既然和你一条心,提拔他对你也有好处。
    他亲她颈窝里的一片皮肤,把手覆在她肚子上。不是头一回当爹,但是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果然自己爱的女人替你生孩子,知道她在这里,孩子在这里,他心里就有归属感。这微凸的肚皮,他一圈一圈的捋,四个月才这么点?是不是小厨房里东西不合胃口,进饭不香甜?
    她暗道前阵子那么闹心,能大吃大喝才怪!他捋得她舒坦,渐渐也忘了哭,但不想说话,只管闭着眼睛受用。
    他见她不开口,夹着两手摇她一下,说话。
    说什么话?不是叫她接着睡么!他怀里热烘烘的,她怀了身子,身上气血又旺,两个人贴在一起,简直热得四外冒汗。她往前挪了挪,没想言声,可是管不住嘴脱口而出,有什么可说的!
    皇帝见撬开了嘴,接下来就好办了。他扳她身子,你转过来,让我瞧两眼。
    她扭着肩不愿意,怪热的,别闹。
    哪里热了?他使坏扯她的右衽,是胸口热么?那脱了吧!
    他又在想入非非,这种样样靠得上的算计,真要被他气死了,捂住了衣领说,你老实点儿,不是那里热。
    他立刻去解她她裤腰带,那一定是下半截热。
    她争不过他,没多会儿就被他剥了个jīng光。正纳闷呢,他赤条条靠了过来。没穿衣裳能老实才出奇事,他那双手就没闲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兜了一遍,边摸还边问,怎么的?怎么ròu见少了?不对啊,是不是想我想的?
    话是实话,只不过她死都不肯承认,是你的手大。
    手还能长吗?他做了个爪篱罩住一边山峰,自己咕哝着,肚子没显大,这儿倒越发雄壮了。你看看,上回比划时候还能盖住,这回不成了。
    这人腻歪个没够,不揩点油就睡不着觉似的。她也不阻止他那点爱好,只是直愣愣问他,主子,您这几天好不好?
    他还在琢磨掌心里的宝贝,冷不丁听她这句话,像一下子从浑浑噩噩里回归到了尘世间。屋里没有掌灯,仅靠窗口的灯笼投进一丝微光。她的脸在一片朦胧里,很模糊,看不太清。他努力眯着眼,然后拿自己的脸去贴一贴。她身上很温暖,双颊却是冰冷的。他不得不腾出两手来捧她的脸,身子还成,就是忙得没个消停的时候。你知道我往常睡不太好,现在用不着吞鹿血,还得拿参汤来提jīng神呢!他微一叹,蛰伏了一冬,开了chūn,各地的事儿都多起来。你没看见军机值房里,大小章京进出跑马灯一样。那折子,一摞一摞的进来。
    你忙得厉害,所以对我弃之不顾素以笑了笑,心里只是愁肠百结,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生。这世上的女人总比男人多qíng,好些爷们儿都是这样,得不到心心念念,得到了就弃如敝履了。
    这朗朗乾坤的,是要冤枉死我么?皇帝道,我自己不能来,打发鸿雁儿天天来瞧你的,全怪荣寿那狗奴才上传下不达。我在这上头的确亏欠你,可那几天我见的都是男人,从来没有瞧秀慧一眼。那些误会全是他们弄出来的,你要相信我。
    她先头都怨死他了,听他这么解释,的确好像不能怪他。既然他吩咐了,没有传到是荣寿不尽职。她勉为其难点点头,我姑且信你一回,荣寿和慧秀,你是怎么处置的?
    皇帝语气简单,荣寿发配了,慧秀杖毙了。
    素以被他说得一怔,自己是挺讨厌他们,可得知他们落得这样下场也不免有些伤怀。
    皇帝撼了她一下,这样子不好么?边说边把唇滑到她嘴角,谁难为你,我就叫谁不好过。要是送小饺儿那天荣寿让你进体顺堂,一见你我就不会让你走了那小饺儿都搁得变味儿了,我还都吃了呢!这会儿想想,真是没挑拣啊!
    他说着,腿钩过来,九千岁抵在她肚子上。相爱的人,有哪个真能像设想中那样决绝呢?很多时候她对他无能为力,他拱在她胸前,她会轻叹,会爱怜的抚他的黑发。他拿九千岁敲打她,她涨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男人,卖乖、耍横、耍无赖,你要怎么对待他?
    ☆、第122章
    万岁爷。他死皮赖脸纠缠的时候,素以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您先停一停,听我说句话。
    他没搭理她,继续埋首奋战。她没办法了,连叫好几声他不答应,就知道他又犯犟。那舌尖把她的魂灵掠得忽高忽低,她抽着气轻声抱怨,真是冤家,什么好吃的!这才听他回了一句自有妙处。
    可是她还有话要跟他说,他这么黏人没法商量。她下劲儿推他,努力的打岔,以前皇帝都喝人奶,说大补的,您也喝么?
    胡话。他身子给推开了,脑袋还供在她胸前,一头砸弄得啧啧有声,一头抽空回答,那东西我咽不下不过你的可以。
    宫里哺rǔ有奶妈子,每位阿哥的的份例都一样,保姆rǔ母各八人,哪里轮得着她来喂养呢!不过皇帝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委实让她不好意思,什么叫她的可以?他还真打算喝奶不成?她搬他的龙头,没到时候,您咂也咂不出味儿来,咱们还是说说话儿吧!
    这半夜的,说什么话?他显得很失望,你瞧瞧,再过一会儿天都亮了。看她没声儿了,料着她又闹脾气,只得不qíng不愿的正了正颜色,我听着呢,你说。
    她嗯了声,万岁爷
    叫东齐。他不满道,说了多少回了,一点不长记xing。你瞧阖宫谁敢直呼朕的名讳?朕给你这特权,往后外人跟前也能叫,这比做皇后还长脸呢!
    她白了他一眼,我不想出那风头,您是想害我么?宫里规矩那么大,我叫您名字,回头别让宗人府逮起来。
    我特许的嘛!他吃了瘪,有点郁郁寡欢,你这人就是不懂恃宠而骄。
    她舔了舔嘴唇,斟酌道,其实我更想知道您心里有我没有。
    皇帝对她的问题啼笑皆非,你说呢?
    那您答应我她的后半截话顿住了,因为他拉她的手搁在九千岁上,催着她来回动。九千岁直挺挺的,看样子很难受。她叹了口气,您这吃相真难看。
    这话说的!我不要老脸是为谁?得了便宜还说漂亮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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