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不听吗?
妖怪嫣红的眼珠子一转,梗着脖子道:“你不是圣僧吗?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天下人会怎么说你吗?”
陈唐唐面露无辜,“贫僧可从来未说过贫僧是圣僧啊,至于世人如何看……贫僧一点也不在意。”
这人怎么能油泼不进呢?!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道:“施主不必紧张,就像施主说的,贫僧是个好和尚,不会对施主做什么的?是不是啊?”
她微微一笑,神情昭昭。
可妖怪的身上却有些发凉。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好不好?你快放了我!”
“如果当初贫僧这么说,你就会放了贫僧吗?”
妖怪闭上了嘴。
当然不。
他瞄了陈唐唐一眼,软声软语讨饶:“当然会放了,我又没想过要害你,毕竟……毕竟……你曾经救过我。”
“哎?”陈唐唐一副“我完全不记得”的模样。
他一阵气闷。
虽然,他也没想过要报恩什么,但他好歹将这个人给记住了,可她、她居然忘了!好过分!
他鼓了鼓两颊,眼角泛红,眼睛更是化作了胭脂,越是生气,越是风情无限。
“你是大忙人当然不记得了!”
陈唐唐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施主不妨说一说,也好让贫僧早些记起来。”
他看向床顶,“我的原形是月宫兔,我当时跟别的妖怪打架,一时伤了元气,便变成了原形,没想到居然还要被凡人欺辱,幸好你从马蹄下救下了我。”
马蹄,白兔……
陈唐唐恍然大悟,“原来你竟是那只兔子!”
她好奇地目光爬上他的耳朵。
兔子精的脸上浮出红晕,他怒道:“你看什么!”
“哦。”她移开了视线,不过,没过多久,她的视线又放到了他的屁股上。
兔子精的毛都快要炸开了,“你要做什么!你想怎么样!你在往哪里看!”
陈唐唐故作正常,面色不变地移开了视线,淡淡道:“施主看错了。”
兔子精:“呵!”
陈唐唐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忍不住互相蹭了蹭,就好像还能感受到他细软丝滑的毛皮一般。
“兔子精施主……”
“你叫我什么?!”
陈唐唐顿了顿,好脾气笑了笑,“那该如何称呼施主?”
兔子精抖了抖腿,却发现这一招除了让自己晃荡地更加剧烈外,丝毫没有衬托出他的傲气与英俊。
“哼,我乃月宫玉兔。”
“哦,兔子精施主,既然贫僧有恩与你,能否放贫僧离开呢?”
兔子精瞄了一样将自己困得结结实实的金光绳,这东西也不知道这和尚是从哪里弄得,竟然比天上神仙的捆仙绳还要厉害,根本挣脱不开!
“不行,不可能,你做梦!”
兔子精激动地回复完,就看见陈唐唐一脸高岭之花的表情,他一个激灵,突然想起来,现在可是他在她的手里,而非反过来呀!
他立刻变了表情,殷勤小意道:“驸马,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你就当我刚刚说的话都是放屁好了,别放在心上嘛,亲爱的,你就放了人家嘛。”
为了能逃出生天,他玉兔可以连脸都不要了!
咦?为什么感觉有些悲伤……
“夫妻?”陈唐唐平静问,“谁是夫?谁是妻?”
“那还用说,自然是……是……”他磕磕巴巴,眼睁睁地看着陈唐唐的手指越来越近。
兔子精干咽了一下,蒙着良心道:“自然你是夫君,我是你的贤妻。”
陈唐唐轻笑一声,“施主莫要玩笑了。”
兔子精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天底下最悲惨的事情不是你想给人家当夫君,人家却不同意,而是,你已经放低身段,不要脸,以堂堂男子汉之躯要给人家当小娘子了,人家仍旧不乐意。
兔子精觉得自己的脸好疼,简直被唐僧踩了又踩,碾了又碾。
他四肢都往后掉在床顶垂下来的金光绳上,脑袋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陈唐唐目光闪了闪。
兔子吗?
她试探地戳了一下他的耳朵,谁料,刚刚戳上去,他的耳朵就是一抖,紧接着,那只白嫩嫩的耳朵就涨红了,像是充斥着鲜血,接着,“噗”的一声发出像是气球被吹爆的声响,一阵白烟过后,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他的脑袋上,藏在他的发丝里,间或动上一动。
陈唐唐蠢蠢欲动的手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捏住了他的兔子耳朵。
兔子精就像是被抓到了弱点一般,全身软弱无力,一动不动,任由她搓弄。
但是你搓弄两个时辰就有些过分了啊!
兔子精抬起头,凶狠道:“放开你的手!”
然而,他此时被人抚弄着弱点,四肢面软如水,哪里还有半点气势可言,更别提抬起来的脸晕开了红晕,红通通的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儿。
陈唐唐缩回了手,认真道:“贫僧可并没有欺负你。”
兔子精将目光放在了金光绳上。
“咳,这不是施主你先动的手的嘛,贫僧一直想要跟施主好好说来着。”
他含着泪,哑声道:“那你能松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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