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仔细观察，发现她问这个问题时，表情十分正常。
    她看到宁宁看她，还笑了笑，完全没有之前诡异的、呆滞的感觉。
    “人气最高的套餐吧。”
    宁宁记下了这个异常点。
    “我不挑食的，谢谢了。”
    学妹点头应下，趁她点餐的功夫，宁宁在点里的角落，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她做出拿纸巾认真擦桌子的表情，实际上支起了耳朵，就等着听别桌的八卦闲聊了。
    这个游戏最初的时候就已经提示过了，这个大学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伤亡事件，而她得调查这个。
    而学校里，学生是信息的最好传递者，尤其是在游戏中，他们的提示都是有意义的。
    突然，一个六面体出现在她的桌子上。
    这个正方体只有普通的骰子大小，每面都是平滑的白色平面。
    宁宁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这个东西出现以后，人生嘈杂的饭店安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这种寂静，和之前学妹问她时的情况一样。
    她拿起正方体摇了摇，等待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宁宁将骰子重新搁置在桌面上。
    「88」
    「失败」
    这个东西上面浮现出这些字样。
    宁宁突然明白，这是一个骰子。
    数字暂且不提，至于失败……
    她侧耳倾听，发现恢复正常的餐厅，不管人们怎么说话，她都听得不太真切。
    是因为她做出了偷听的决定，这个骰子才出现在桌子上，通过数字来决定她的偷听是否成功的？
    宁宁没玩过类似的桌游，但她对此有所耳闻，明白自己本身应该有一些数值，通过和这些骰子的数字比较大小来决定成功与否。
    这样说的话，一开始学妹问她选择哪个时，那种怪异的僵硬也就可以解释了。
    因为这是剧情的分支点，她做出的不同选择，会导致不同的展开和结果。
    不过这种规则真是有够气人的！
    她都坐这么近了还听不清别人说闲话，耳聋吗？
    学妹拿着排号回来，打破了宁宁小聋瞎的僵局。
    宁宁松了一口气：“麻烦你了。”
    学妹将餐具递给她：“没事。”
    宁宁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装模作样的压低了声音。
    “我刚刚听到有人说……”她故作玄虚眨眨眼，“是真的吗？”
    “学姐在校外也听说了？”
    矮个学妹也压低了声音，眼睛里全是八卦的光芒。
    “辅导员说这个事儿不让谈的，不过见过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不讨论这事儿啊。”
    宁宁颇有参与感的点点头：“就是，你也看见了？”
    学妹摇摇头：“我也是听人说的，说那个学生一边喊别过来，一边后退，从楼梯上掉下来摔死了。”
    “啊。”宁宁捧场的露出纠结的表情，“真的闹鬼啊？”
    “谁知道呢。”学妹听到老板叫她们餐号了，直起身，“说不定是他失心疯了。”
    等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后，她们默契的闭上了嘴。
    接下来她们没有再谈论这件事，而是专注享受美食。
    等吃得差不多了，餐厅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一些，宁宁又重新提起这个话题。
    “孩子在学校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的家人有来闹吗？”
    宁宁吃了一块虾肉。
    “我之前看新闻说，有个人家孩子在学校里发生了意外，闹得可厉害了，就为了要赔偿金。”
    学妹点头：“去世的学长好像是他家的独生子，好不容易读研都要毕业了，结果发生了这种事，他家甚至抬了棺材来学校门口放着，就为了一百万。”
    “一百万？”宁宁张大眼睛，“狮子大开口啊，学校给了吗？”
    学妹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宁宁想了想，长叹一声：“那人都要毕业了，发生了这种事，估计原本都打算好毕业结婚了吧？”
    “不知道。”学妹咬住下唇，“这个学长倒是有个前女友，但他们研一的时候就分手了。”
    宁宁好像松了一口气那样拍拍胸前：“那就好，不然他们要说这个女生闲话了。”
    “可是……他的前女友，之前夜晚坠湖死了。”
    宁宁猛吸一口气：“不是吧？”
    学妹像怕她不信一样，重重的点头：“是一两个月之前吧，那个学姐连着熬夜好几天后从实验室回宿舍，没看清脚下，掉进湖里淹死了。”
    “学校都没做什么措施？”
    学妹抬起头看了一眼宁宁：“学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片人工湖还没两米深呢，做防护措施也是白花钱。”
    宁宁眨眨眼：“我问的是后来，没有按上防护栏什么的？”
    “没。”学妹重新低头吃饭，“反正学校有钱赔，也轮不到咱们操心。”
    宁宁赞同的点点头。
    她们吃完饭，餐厅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学姐吃好了吗？招新的事儿还要再拜托你两天啦。”学妹合起手掌，朝她撒娇似的摇摇。
    “没关系。”宁宁跟着她起身，“我倒应该说麻烦你破费了。”
    她们嬉笑着走出餐厅，坐电梯时碰到了一个穿着白衬衣，脸色阴沉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