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匪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真是很过分，明明都还没有喜欢顾卿卿的资格，却还委屈地希望顾卿卿能一直喜欢自己。
    “怎么会？”顾卿卿却轻轻笑了，手指温柔地勾过她的脸颊，“匪崽崽，我喜欢你，和性别无关，无论我分化成什么性别，都会一直喜欢着你的。”
    顾卿卿只说自己对顾匪的喜欢，丝毫未提顾匪对她的感情，无底线地纵容到了极致。
    此时的顾匪，就像是受到偏爱的小孩子似的，继续委屈地抱紧顾卿卿的手臂：“可是，在梦里，你咬我……很疼，我怕疼。”
    听到顾匪的话，顾卿卿轻轻笑得肩膀都在轻微地抖动。
    她哄道：“匪崽崽，我分化成a
    lpha的话，不咬你，让你咬我，好不好？”
    “唔……”顾匪含糊地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顾卿卿躺下来，从后面抱住顾匪，轻声唱摇篮歌哄她睡觉，手指柔柔地抚过她眼角，帮她将眼泪擦干。
    顾匪哼哼唧唧好半天，终于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顾匪起床，模模糊糊地想起昨晚好像做了个很羞耻，还很难受的梦，可是又不太记得清梦到什么了。
    只是在顾卿卿也睡醒，向她打招呼时，她身体本能地哆嗦一下，怂怂地快速跑去洗漱了。
    ……
    午休时间，顾匪戴上风纪委员的袖章，一个人检查去了。
    顾卿卿照例坐到她的位置上，脑袋埋进臂弯里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奚晚和柳潇潇就坐在她前面不远处，她稍稍一偏头，就能看见她们的背影。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无意间看到的，她们在电影院中的拥抱与亲亲。
    顾卿卿脸有些烫，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却又是那样的场景。在漆黑的电影院中，两个少女坐在最后一排的情侣座上，放肆地拥抱、亲吻。
    不过梦里不再是奚晚和柳潇潇，而是顾卿卿与顾匪。
    午间的梦很杂乱，上一秒她还和顾匪亲在一起，下一秒，她就不知怎么的，轻声向顾匪表白。
    “我喜欢你。”
    “我想被你标记，顾小匪。”
    “匪崽崽，你喜欢我吗？”
    顾匪没有回答，转头跑走了，顾卿卿怎么追都追不上。
    “呼……”顾卿卿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深呼吸几次，悸动的心跳却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顾卿卿不再睡了，她拿着顾匪的笔，漫无目的地翻着顾匪的草稿本，脑子里很乱。
    她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明明在顾匪昨天在电影院里的反应，还有顾匪昨晚迷糊地醒来对她说的那些话，都证明顾匪是喜欢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匪就是不肯亲口承认。
    顾卿卿相信顾匪喜欢她。
    可是顾卿卿也害怕，害怕顾匪就像是她以前生活中遇见的那些
    人一样，忽然就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将她抛弃……
    她好怕。
    顾卿卿深吸一口气，用力摇摇头，将这些想法驱逐出去。
    顾卿卿无意间，又朝前面看了一眼，在她胡思乱想的那几分钟内，柳潇潇似乎是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这时候没在教室里。奚晚一个人歪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转笔。
    顾卿卿犹豫片刻，起身走到奚晚身边：“奚晚，你能和我出去一下吗？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奚晚没想到顾卿卿会来找她，愣了一下，很快笑着点头：“当然！”
    两个人走到一楼的拐角处。
    奚晚趴在栏杆上，挠挠头：“卿卿，什么事儿？”
    “奚晚，你……”顾卿卿还是第一次和人聊这种话题，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她控制住情绪，镇定地问，“你和潇潇她是不是在一起了？”
    奚晚脸红了。
    她挠着脑袋傻傻地笑了好一会儿，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是、是……我前几天表、表白，然后她答应了。卿卿，昨天在电影院，你看见我和她……亲亲了？”
    顾卿卿点头。
    奚晚脸更红了一些，但她很快就摆手表示没事儿：“没关系，我昨天也看见了你和小匪也……”
    顾卿卿表情没有变化，耳根却悄无声息地红了。
    沉默片刻，两人各自撇开头，当做刚才什么都没说。
    “所以卿卿，你找我就是问这事儿吗？”奚晚又问。
    顾卿卿点点头，声音很低：“奚晚，我想向你咨询一下……你是怎么向潇潇表白的？”
    “……诶？表白？”奚晚愣住，“我昨天看到你和顾匪亲了一下，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结果还没表白吗？”
    顾卿卿埋下脑袋，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发丝下的耳根烧得通红。
    奚晚表情古怪：“不是，你们这进度也太慢了吧！”
    沉默片刻，顾卿卿才继续说：“嗯，我不太有经验。”
    奚晚：“嗐……也是。不过我和潇潇情况不一样，我和她其实互相喜欢很久了，所以前几天我趁着气氛到了，一表白，她就答应了。但是顾小匪
    的话不一样，你也知道，她不太开窍的。”
    顾卿卿轻微地点点头，露出认真探究的神色。
    奚晚继续道：“所以向顾匪表白的话，得下猛药！”
    顾卿卿迷惑地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