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没有,我帮你借一支去。”
“我有,接着孟队。”有同事探出头来,给孟钊扔了一盒烟,又扔过一个打火机。
孟钊伸手接住了。
市局的那辆车开走后,孟钊在疗养院外来回走了一遍。
那个工作人员到底是谁,跟吴韦函有什么关系?徐盈盈现在到底在哪儿?
真是……毫无头绪。
孟钊拿出手机,给程韵打了个电话:“疗养院的所有者查到没?”
“查到了,刚想给你打电话,”程韵在电话里说,“钊哥,这个疗养院不是吴家的产业,它的所有人是个外地人,看上去跟吴韦函没什么关系。”
孟钊沉默片刻道:“如果这所疗养院真的有问题,吴韦函找人做挂名法人,撇开自己也是有可能的,发个协查通告,让当地派出所配合调查一下这人。”
挂了电话,孟钊停至一棵树前,后背倚着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塞到嘴里,“咔”的一声按动打火机,点燃了烟,一口一口地抽了起来。
自从两年前师父被查出肺癌之后,孟钊就把烟戒了。
但现在这案子让他心头烦躁,他不得不借助尼古丁来平复这种情绪。
从周衍被勒死,到赵云华自杀,到十年前的那起校园霸凌事件,再到间隔十年的两个女孩的失踪案,每当他以为要接近真相时,线索就会忽然断掉。
下一步该怎么走?孟钊甚至觉得有些迷茫。但作为刑侦支队的指挥者,迷茫这种状态是不被允许出现在他身上的,所有人都默认他必须方向明确,步履明晰,有条不紊地指挥整个警队靠近真相。
孟钊呼出一口烟,头一次觉得有些疲惫。
这种感觉,就好像十年之前孟祥宇陷入那起冤案时,他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的那种心境。
周明生教授常说“尽人事听天命”,可万一天命就是不让你查清真相怎么办?难道就放任罪恶猖獗,真相湮没么……
少年孟钊可以听天命,可刑警孟钊却不能,毕竟这案子关系到几条人命,他必须得揭开真相,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给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一个交待。
孟钊有点怀念师父还在警队的时候,那时候他犯了错有人兜着,没方向的时候有人点拨,哪像现在,他必须独自做出每一步决策,而这决策还绝不能是错的……
妈的,真难。孟钊弹了弹烟灰,再一次生出这种想法。
白色的烟雾被他呼出来,夜间凉风习习,烟雾很快被吹散开来。
孟钊打算给自己一支烟的时间,这支烟抽完,他必须强迫自己想出下一步有效行动。
就在他放空自己的间隙,头顶响起一道微微低沉的声音:“没搜到徐盈盈?”
这声音孟钊一听就知道是谁,但他还是有些意外,他抬头看向陆时琛:“你还没走?还是……又回来了?”
“我在等你。”陆时琛说。
“这大晚上的……”孟钊失笑,没想到这么晚了,陆时琛居然还在。
他一只手撑着膝盖站起来,然后回答陆时琛上个问题:“刚刚把护理院整体搜了一遍,没找到徐盈盈,想想也是,四天时间,就算徐盈盈真的是在这座护理院中遭遇了意外,那她很有可能也已经被凶手转移走了。”
“会被转移到哪儿?”陆时琛问。
“分尸后将尸体抛到山上、河里,或者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孟钊呼出一口烟,“明潭市到处都在建楼,把尸体丢到哪个打好地基的建筑工地,等到水泥浇上去,谁能发现地底下还藏了个人啊……”
“你们警察都是这样么?”
“嗯?”孟钊看向他,“哪样?”
“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就默认这人已经死了?”
“你以为我想做出这样的推测?”孟钊摇摇头,苦笑一声,“现在怎么搜都搜不到,只能朝最坏的方向去想了,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怎么样肯定是要找到徐盈盈的。”
“这座护理院占地几万平方米,几栋大楼才占多少比例?”陆时琛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而且,肉眼看到的一定是全部么?”
听出陆时琛话里有话,孟钊顺着他的话去想,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难道除了搜查的这些地方,疗养院还有其他可以藏人的空间?那这被忽视的空间,到底藏在哪里?
孟钊侧过脸看向他 “你是说,徐盈盈可能没被藏在大楼里,而是很有可能被埋尸在地下?或者说……”孟钊脑中出现了一个有些离谱的猜测,“地下有空间可以藏人?”
陆时琛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
专门建一个地下空间用来藏尸或藏人?孟钊判断着这个猜测的合理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这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根据,刚刚已经把市局的兄弟们叫过来白忙活了一场,现在没有任何根据地把人再叫过来,如果依然没有任何结果,那他这个副队长就该引起众怒了。
不然,先自己进去探探?
孟钊这样想着,夹在他手指间的那只烟一时忘了吸,快要燃尽了,陆时琛这时抬手,把那只烟从他指尖抽走了,他抽了最后一口,然后呼出一口烟雾说:“如果你想进去看看,那我陪你一起。”
第44章
孟钊不打算从正门进入,这个“疗养院可能藏有地下空间”的推测并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刚刚那次搜索已经毫无收获了,短时间内再来一次,万一仍旧没有收获,那市局的脸该往哪儿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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