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颐是真的,对他有利用之外的感情的。是真的在他死后,想念过他的。兴许是出于懊悔,或者,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想到这儿,傅廿的手抖得厉害,合上书的时候,傅廿感觉到脸上的汗珠多的厉害,甚至已经滴落在地上,打湿了地毯。
他放下书,赶紧用袖子去擦。
可是从眼睛里冒出来汗珠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净,甚至还有愈发汹涌的迹象。
“上午哪个毛手毛脚的在这儿当差的?库房门都不锁!万一出问题担当得起吗?”
突然,门外传来愤怒切嘹亮的声音。
傅廿连忙放好书卷,收了火石,跃上了房梁。
“有人进来过,查,看有没有少了东西!”
“如若少了什么,今日上午来当差的,一个都不能跑!”
傅廿尽可能屏住呼吸,同时飞快的擦拭从眼角溢出的“汗珠”,以防下面的人察觉。
趁着进出的公公频繁,他浑水摸鱼,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面的卷章他没看,只知道会越看心头越酸,而且并未记载楚朝颐的旧疾为何疾,没有什么重要信息。
全身而退之后,傅廿没急着回承元殿,横竖下午也无差事。
而是找了处安静的宫苑,躲在屋檐底下蜷缩着准备多睡会儿。
一时间心情不是复杂能够形容的,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傅廿想先休息一会儿,再去想这些事情。
他上一世还是影卫的时候,就经常缩在各个屋檐下,窥探观察着天子的安危。即便睡着了,屋内一有动静也能立马醒过来。后来便养成习惯,躲在这种狭小的夹缝里反倒睡得安稳。
“傅廿,傅廿……”
睡梦之中,傅廿听见有人在唤他。
抬头,发现自己正在御书房内,跪坐在桌前,看着看不懂的四书五经,陪着楚朝颐批奏折。
他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影卫的常服,这才发觉,好像是在梦里,但是心头的痛感却是无比真实。
“阿廿,前几日你说你归京的路上,有一段没让禁军跟着,是去做什么了?”
傅廿想起来了。
这是他中了这身怪毒后,第一次回宫。
“去给以前的同门上了坟。”他几乎脱口而出。
楚朝颐:“啧。说了多少次,不要再管以前的那摊子事儿了。你那个遭老……那个师父,不可能不找你秋后算账,你好好呆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允许你出京是因为那些禁军是当年陪着我夺位的,他们有能力保护你,你倒好,直接把他们甩开独自行动。”
“只是上坟而已。”傅廿隐瞒了他遇见师父,并且身中怪毒的事情,“不会有下次,请您息怒。”
倏地,心头的剧痛又加重了几分。
傅廿紧紧压住桌案,才勉强保持神色不乱。
“真的再有下次,永远别出承元殿半步。”
“属下领命。”这次说完,傅廿明显感觉到喉咙涌上一阵腥甜,赶忙喝了口茶压了下去。
又坐了一会儿,喉咙里的腥甜不但没有缓解,发到愈演愈烈,傅廿暗说不妙,赶忙找借口准备出去。
影卫要尽量不让主上看见狼狈的样子。
楚朝颐说过,很讨厌他全身是血的样子。
傅廿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属下…稍微出去一下。”傅廿尽可能平淡的说完,又咽了一下喉咙里的浓血。
楚朝颐察觉到了身侧人语气微妙的变化,立马搁下笔,“怎么了?”
“无事,去去就回。”他仓促说完,语气到最后已经转调,又喝了口水。
“到底怎么了?”这次,原本就凌厉的眉宇,更是多了几分威慑。
傅廿没有接话,起身匆匆朝着书房外疾走。
刚走到屏风外,喉咙里的鲜血终于压制不住,顺着嘴角冒出来了一点。
傅廿不禁扶着门框,紧蹙着眉,不断试图吞咽。
“咳——”突然,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他整个人不禁跪在地上,死死地咬着牙,。
苍白的面色沾了血红,更加触目惊心。
回过神,傅廿也顾不上心口的剧痛和身体的颤栗,赶忙捂住嘴。
地板弄脏了……
一躬身,血还是从指缝里喷了出来,无论再怎么捂,呕出来的鲜血只是越来越来。霎时,手。衣服,和下裳全是血斑,还有随身携带的浮光匕,也沾了血。
伴随着心口传来的剧痛和喉咙中的腥甜,他止不住的咳嗽,可是每一次咳嗽,都会有血不受控制的喷出。
“阿廿!”楚朝颐慌忙跑过来的,一时间钉在原地,一向沉稳冷静的面色第一次露出“不可思议”的面容,整个人像呆了一样,怔怔的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
傅廿见楚朝颐来了,赶忙更努力的试图压抑喉咙中的鲜血。
脸上尽是脆弱之态,眼眶中生理性的泪水不断的涌出,连跪都跪不稳,小臂也小幅度颤抖着,声音含糊的说道,“别,别看……”
“咳咳——”
这么一说话,咳嗽的更加猛烈,大有加重的趋势。
他知道现在自己浑是血,狼狈不堪,赶忙趁着咳嗽中断的缝隙继续请求道,“抱,抱歉,属下现在的样子…很脏,别看,求求您……”
第39章
说完,傅廿连跪的力气都不剩,一头栽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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