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早有助理将比赛战况汇报给了办公室里的林先睿。
“先生,凌真不守规矩,要怎么处理?”
林先睿转了转真皮座椅,眸中冷意横生:“他这辈子应该都没出场的机会了,将人交给警察吧,毕竟我们办的可是正规格斗赛。”
助理应了声“是”,准备转身出门事。
林先睿叫住他,淡淡道:“记住,别亏待了我们的新冠军,钱打点到位,顺便告诉她,三月初有一场表演赛,让她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可别给我丢人。”
等到事情全部处理妥当,已经是正月初七了。
南馥晚上十点钟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第一件事就是给江郁打电话。
江郁几乎是秒接。
南馥摆弄着耳机线,听到电话那头一声清越的“喂”后,眉眼才舒展开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过几天不是要开学了,”江郁伸了个懒腰,“无聊写寒假作业玩儿。”
南馥笑了下:“临近开学才补作业,这不是周漾才干得出来的事么,怎么我们郁哥也不思进取了?”
“我的早就写完了,”江郁义正辞严地纠正她,“现在这一份,是在帮我们不思进取的南总写的,我一猜就知道你没功夫做作业,是不是?”
南馥神情一顿,不由哑然:“你不提,我确实都忘了。”
外面忽然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雾沾满窗户,空气中寒气涌动。
江郁的声音格外清晰:“你看我都熬夜为你赶作业了,作为女朋友,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南馥脱下大衣,唇边溢出笑:“说吧,想要我怎么表示?”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
半天没等到他说话,南馥正要开口询问,江郁有些发涩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你的工作,忙完了么?”
“差不多吧,”南馥侧靠在床头,懒散道,“明天我就去找你。”
“不要明天,”江郁说,“我现在就想见你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南馥微微怔住。
下意识看了眼淤青还未消退的肩背。
听出她的迟疑,江郁眼眸漆黑,嗓音里落寞难掩:“就见见你也不行?”他声音稍顿,“再说我还有件新年礼物想送给你,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南馥下意识顺着说了句“想”。
江郁语速飞快:“那就让我去找你,当面送给你。”
不待她说话,对面就挂了电话。
“……”
南馥盯着已经是忙音的通话界面,撑着额头,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最终还是认命地起身收拾。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小雨刚刚停,南馥看着楼下闪烁的车灯,随手披了件外套,趿拉着鞋开门往下走。
江郁站在单元门口。
快到零度的冬夜,四下无人,耳边是隆冬凶猛的晚风,泠泠月色将影子拉得很长,少年衣角捎带着冷冽的味道。
出租车驶出小区,周围安静下来,只有路灯下两道身影摇摇晃晃。
半个月没见,如今人站在面前,南馥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分明是黑暗重重,她却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你不是说给我带了东西吗,怎么两手空空的?”南馥拨弄了下他被楼上防护栏猝不及防滴下来的雨水沾湿的鬓发,率先开口,“礼物呢?”
江郁脸上的细节清清楚楚,他眼睛很亮,抬起手腕,取下一根头绳:“上次拿了你的头绳,现在我还你一根。”
南馥接过来,除了设计精致之外,她看不出这根头绳有什么特别。
江郁认真地和她解释:“过年跟着长辈们去庙里拜了拜,特意让大师给你做了法的,据说戴着能保佑人平安。”
南馥不禁失笑:“以前没听说你这么迷信啊。”
“这不是,当时顺便吗。”江郁不由分说地将头绳缠在她手腕上,鲜红的绳,冷白的骨,尤其相称,“那位大师很灵的,我看好多人都在拜,不管怎么说,希望它真的能有点用处吧。”
思绪仿佛停滞一瞬。
南馥看着低垂眉眼的少年,是涉世未深,蓬勃而精致的相貌,时间和风霜都舍不得在上面留下痕迹,她心底蓦地就被柔软填满。
“那就借你吉言,”她晃了下手上的头绳,“这么一算,现在我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了。”
冷风裹着潮湿感透过大衣渗进皮肤。
两人站了一会儿,江郁见南馥始终没有邀请他上楼的意思,他抿了抿唇,有些沉不住气,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大拇指缓慢地摩挲了下,哑声开口:“今晚我……”
不待他说完,南馥忽然抢先出声:“见也见了,礼物也送到了,要不我帮你叫辆车回去吧?”
江郁猛地抬眼,没说话,只安静地注视着她。
南馥错开他的目光,自顾自地说:“天冷,早点回家也好,别冻感冒了。”
说着,她摸出手机当真作势给他叫车。
江郁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今晚我不想回去。”
他的感情总是这样直白而坦荡。
南馥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心一横,声线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小猫,今晚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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