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察觉到一丝不对味来。
怎么他这儿子语气听起来反而还带着些遗憾???
许淮因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江郁科普一下终身标记的危险性:“虽然大部分Omega的终身标记是可以洗的,但你腺体受过伤,一切都不好说,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不要尝试这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且不说江郁现在才多大,老爷子那边虽然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但免不了要过那一关,八字还没一撇就切断自己所有退路,太偏激,也太不可理喻。
“您还不懂我想表达什么吗?”江郁问。
“您应该很喜欢母亲吧?”他和许淮因平视,“这辈子就认定了她,甚至不在乎过程里付出了什么代价。我早就想告诉您了,我也是,”他放低声音,“这辈子我就认定了她是我的Alpha。”
许淮因震惊地看着他,试图再劝:“人生的路还这么长,说不定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喜欢的……”
“不会了,”江郁眼眸漆黑,一字一句地说,“不会有更喜欢的了,我确信。”
“那她呢?”许淮因忍不住瞪他,“你能确信自己的感情,那她能保证不变心吗?小郁,Omega和Alpha是不一样的,Omega生而只能对伴侣保持忠诚,这是生理带来的不公,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慎重选择自己的终生伴侣。”
江郁默然一瞬,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卡,强按进了他的手心:“这就是她的保证。”
他盯着许淮因,认真吐出三个字:“她值得。”
晚上,许淮因将这场谈话内容撇去一部分之后告诉了江笠。
“现在我真的管不了他了,”许淮因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年纪才多大啊,成天晚上往外跑,夜不归宿,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南馥灌了迷魂药!”
江笠揽过他的肩,好笑道:“十八岁了,年纪也不小了。我在他这个时候,不也认识你了么。”
“那能一样吗?”许淮因说,“我们那时发乎情止于礼,哪里像他们这么荒唐!”
江笠撑了撑金丝边眼镜,轻咳一声,心想那还不是你家里管得太严,没机会荒唐吗。
但这话肯定不能当着许淮因的面儿说。
“孩子已经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这种事你想拦也未必拦得住,再说,”江笠按着他的肩膀在床边坐下,“你多往好处想想,我们该庆幸小郁现在喜欢的是Alpha,要喜欢的是一个Omega的话,那还不得担心他搞大人家肚子?”
许淮因:“……”
手头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南馥最近还挺闲。
离开学还剩三天,她准备趁着这几天把寒假作业写完。
江郁给她写了一部分比较费笔的,还剩下一些,她准备自己做。
她先拿出来一张物理卷子,物理是她的弱项,写完会做的题后,放在旁边的手机依然毫无动静。
以往这个点儿,江郁早给她发信息了。
南馥抿了抿唇,收回思绪,咬着笔杆开始解最后几道大题,然后半小时又过去了,她废了好几张也没解出来,手机也安安静静。
这下就再没了做题的心思。
想了想,她滑开手机屏幕,给江郁拨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谁知响了十来秒,被对面啪的一下挂断。
“……”
南馥盯着手机,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想发消息问他是不是有事,手机却再度冷不丁地弹出了一个视频通话邀请。
南馥唇边勾起浅浅弧度,很快接起来。
画面摇摇晃晃一阵后,逐渐稳定。
对方的摄像头对着一张宽阔的床,上面铺着柔软的羽绒被,后面是双层白纱窗帘,他没关窗,窗帘被风鼓动,轻轻晃动。
紧接着江郁的半个身子才出现在镜头里。
他还穿着早上的衬衫,此时解开了两颗纽扣,平直锁骨上因着弯身动作而凹陷下去的小涡愈发明显。
少年直视着摄像头,鸦羽般的睫毛下,眼睛透彻得像朝露一样。
“在干什么?”江郁弯了弯唇,笑容极具欺诈性。
南馥被这个笑瘆了下,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做题呢,”她一边观察他的神情,一边说,“有几道不会的,想请教一下你。”
江郁在书桌前坐下,样子很随意:“可以啊,你说。”
南馥将题干念了一遍,江郁甚至没拿草稿纸,就开始和她讲起了步骤。
听完,南馥不由啧了声:“我做题像上刑场,你做题跟喝汤一样,人与人之前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江郁:“这题我都做过了,记得。”
“不愧是我们郁哥,”南馥真诚地说,“刚才我俩是脑子的内容有差别,现在容量也有差别了。”
江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发现你今晚很上道啊。”
“毕竟身为郁吹群的一员,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南馥强调道,“我是一个合格的粉丝。”
江郁:“心虚啦?”
南馥眼皮一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下意识否认:“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心虚什么?”
江郁:“真没有?”
南馥坚持:“没有。”
“行,”江郁见她死鸭子嘴硬,冷笑道,“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
南馥回忆了下,迟疑地问:“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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